第二十三章 风灵破煞与残卷秘闻
黑煞见牛霸天竟敢正面冲来，面具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右手猛地拍向阵法中央的地面。
“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地面的血色阵法突然亮起，数十柄苏族战剑剧烈震颤，剑柄的风灵符文被黑气彻底吞噬，剑身瞬间化作漆黑的骨刃，如毒蛇般窜向牛霸天，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方向。
“聚气后期的丹气，竟能直接操控阵法！”牛霸天瞳孔骤缩，这黑煞的实力比他想象中更恐怖。他不敢硬接，猛地运转“风遁”术——这是他从苏族遗迹玉简里刚学会的基础身法，借着骨林的气流，身体如落叶般斜斜飘出，险之又险地避开骨刃的攒刺。
“嗤啦！”
即便如此，左臂还是被骨刃擦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浮现，黑气顺着伤口往里钻，疼得他龇牙咧嘴。
“霸天哥！”李兰急喊，双手结印，控风术总纲的青光在掌心亮起，无数风刃凝聚成一道青色洪流，“轰”地撞在血色阵法上，将外围的几个符文撞得粉碎，暂时迟滞了骨刃的攻势。
墨角也化作紫电，独角上雷光狂舞，“噼啪”一声炸响，将两个试图靠近李兰的青铜面具人电得倒飞出去，撞在枯骨树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小丫头有点本事。”黑煞瞥了李兰一眼，面具后的目光闪过一丝贪婪，“苏族的控风术，正好配我的噬魂面具。”他左手一挥，一股浓郁的黑气化作巨爪，绕过牛霸天，直扑李兰面门，速度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休想伤她！”牛霸天怒吼一声，不顾左臂的伤势，猛地将玄黄母石从储物玉简里取出，往地上一按。
“破土·镇！”
黄红色的土行之力顺着母石涌入地面，血色阵法的边缘突然凸起数道厚实的石墙，挡住黑气巨爪的同时，也将李兰护在后面。
“铛！”
黑气巨爪砸在石墙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石墙表面被腐蚀出大片黑斑，却终究没被攻破。
“玄黄母石？”黑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更甚，“难怪牛啸天那老东西藏着你，原来你是他的‘养石容器’！”
“你认识我爹？”牛霸天心头剧震，黑煞的话像一道惊雷，“什么叫养石容器？”
“等你成了面具的养料，自然会知道。”黑煞懒得废话，右手再次抬起，青铜面具上的纹路彻底亮起，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煞气从面具里涌出，凝聚成一柄漆黑的长矛，矛尖直指牛霸天的丹田——他竟想直接废掉牛霸天的修为！
这一矛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周围的枯骨都被煞气震得粉碎，牛霸天甚至能感觉到丹田的离火真髓都在颤抖，根本无法抵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那句话：“苏族战剑藏风灵，可破青铜面。”
“兰丫头，引风灵！”牛霸天猛地冲向最近的一柄苏族战剑，那柄剑虽被黑气缠绕，剑柄的风灵符文却在他靠近时，微微亮起一丝青光——那是离火真髓灼烧黑气时，风灵在呼应！
李兰瞬间会意，拼尽全身灵气催动控风术，沉渊木护符的青光暴涨，将散落在阵法周围的风系灵气全部引向那柄战剑：“风灵，醒！”
“嗡——！”
苏族战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挣脱黑气的束缚，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青光，风灵顺着李兰的控风术，如潮水般涌入牛霸天的体内。
“就是现在！”牛霸天握住战剑的瞬间，只觉一股精纯的风系灵气与离火真髓、土行之力在体内交融，三种力量汇聚于剑尖，形成一道黄、红、青三色交织的剑气。
“万物·破煞！”
他怒吼一声，战剑带着三色剑气，迎着黑煞的煞气长矛斩去。
剑气与长矛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骨林里的狂风停了，煞气凝固了，连黑煞的表情都凝固在面具之后。
“咔嚓——”
一声脆响，煞气长矛从矛尖开始寸寸碎裂，三色剑气势如破竹，直斩青铜面具。
“不！”黑煞终于露出惊容，仓促间用双臂护住面具，聚气后期的丹气在双臂外形成厚厚的黑甲。
“铛！”
剑气斩在黑甲上，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黑甲瞬间布满裂纹，黑煞被震得连连后退，双臂鲜血淋漓，青铜面具的额心也被剑气划出一道细小的裂痕——那里正是与储物玉简吻合的凹槽！
“噗！”黑煞喷出一口黑血，看向牛霸天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竟能融合三系之力？这不可能！”
牛霸天也不好受，强行融合三系之力让他经脉剧疼，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没有停下，趁机挥动战剑，斩断束缚苏族战剑的煞气绳索：“兰丫头，把所有风灵都引出来！”
李兰立刻照做，沉渊木护符的青光如太阳般耀眼，骨林里所有苏族战剑都被惊动，纷纷挣脱黑气，剑身青光流转，朝着青铜面具飞去——它们仿佛天生就是面具的克星，每柄剑都带着风灵的怒吼，撞向面具的裂痕。
“砰砰砰！”
连续的撞击声中，青铜面具的裂痕越来越大，黑气从裂缝中疯狂外泄，黑煞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气息急剧衰退。
“撤！”黑煞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瞪了牛霸天一眼，转身化作一道黑气，冲破骨林的束缚，往废土深处逃去。那些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见谷主逃走，也纷纷溃散，眨眼间消失在阴影里。
血色阵法随着黑煞的离开渐渐失效，被困的修士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向牛霸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我们……赢了？”李兰扶着脱力的牛霸天，声音还有些发颤。
牛霸天点点头，靠在一棵枯骨树上，看着那些渐渐平息的苏族战剑，它们的风灵在完成使命后，重新化作青光，融入骨林的土地，只留下光秃秃的剑柄插在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黑煞逃走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苏族战剑——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是苏族的文字，李兰翻译道：“风止骨林，影归沉渊，万族钥，在啸月。”
“啸月？”牛霸天想起墨角，它是雷狼，而雷狼的先祖正是“啸月天狼”，难道这与墨角有关？
墨角似乎听懂了，蹭了蹭他的手心，独角上的紫金色雷光与剑身上的小字产生共鸣，发出柔和的光晕。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小友……能否借一步说话？”
牛霸天回头，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拄着拐杖走过来，正是之前在黑岩城交易市场见过的石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骨林，身上带着战斗的痕迹，显然刚才也在暗中出手帮忙。
“石老？”牛霸天有些惊讶，“您怎么会在这里？”
石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与牛霸天相似的黑色令牌：“我是你爹的旧部，奉命在黑岩城等你。你爹说，若你能破骨林之局，就把这个给你。”
令牌上刻着一幅完整的地图，标注着玄黄废土深处的“啸月谷”，旁边还有一行字：“母石为钥，狼啸为引，万族遗迹的核心，在啸月谷的月神台。”
牛霸天看着地图，又看了看身边的墨角，终于明白“万族钥”指的是什么——玄黄母石和啸月天狼的血脉，合起来才是打开万族遗迹核心的钥匙！
骨林的风渐渐平息，阳光透过枯枝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满地的骸骨上，竟有了一丝暖意。牛霸天握紧石老给的令牌，又看了看手中的苏族战剑，心中的谜团渐渐清晰。
父亲的踪迹，苏族的秘密，黑风谷的阴谋，万族遗迹的核心……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啸月谷。
“我们该走了。”牛霸天对李兰和墨角说，声音虽有些疲惫，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李兰点点头，将控风术总纲收好，墨角也欢快地蹭了蹭他的腿，仿佛知道前路虽险，却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待。
骨林之外，废土的风沙依旧呼啸，但少年的眼神里已没有迷茫。他握紧手中的剑，带着同伴和新的线索，朝着啸月谷的方向走去。
前路漫漫，万族遗迹的核心究竟藏着什么？黑煞的逃走又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一切都还是未知，但征途，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