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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帐后传来“咔嚓”的剪刀声,紧接着是头发落地的轻响——那是何栗束发的玉簪被掰断,长发簌簌落在冰上,混着雪沫子,瞬间就被风卷走。有金兵拿着一绺断发出来,在粘罕面前晃了晃,粘罕瞥了眼,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扔了!再把他扔到北营的土坑里,让他好好想想,跟本帅作对的下场!”

何栗被押去土坑时,依旧没低头。他的头发被剃得参差不齐,露出青森森的头皮,风刮在上面,像刀子割似的疼,可他的腰杆依旧尽量挺着,藏在破袍袖里的手,攥着半片从官袍上扯下的布——那布上还绣着半只暗纹的鹤,是他当年及第时,妻子亲手绣的。

北营的土坑在帐群最偏的角落,深约丈许,坑壁结着厚厚的冰碴,风从坑口灌进来,呜呜地像鬼哭。金兵将他推下去时,他重重摔在坑底的冻土上,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却只是咬着牙撑着坐起来。坑底阴冷刺骨,冰碴子硌着后背,他却没缩成一团,只是背靠着坑壁,望着坑口那片铅灰色的天,手指一遍遍摩挲着那半片布。

此后数日,土坑里只有寒风与冰碴为伴。何栗的官袍早已被冻得硬邦邦,脸上沾着泥与冰,却依旧每日清晨都试着坐直身子,望着汴梁的方向。坑口偶尔会落下些冻硬的窝头,金兵扔下来时总带着嘲讽的笑,可他从不抬头去看,只等金兵走了,才慢慢捡起窝头,就着雪沫子咽下——他还得活着,还得等着能再去见赵桓,再去谏言那迁都易主的事。

帐内炭火半熄,残焰映着完颜粘罕紫貂裘上的雪霜,竟连暖意都染了三分凶戾。他踹开何栗后,便命人将赵佶、赵桓父子押进大帐,帐门“吱呀”一关,寒风被挡在门外,却挡不住满室的肃杀。

赵佶一身素色锦袍早已洗得发白,龙冠也没了踪影,头发散乱地垂在肩头,见了粘罕,脚步都忍不住发颤;赵桓跟在身后,龙袍下摆还沾着前日的碎冰,脸色比帐外冻土更白,双手紧紧攥着袖管,指节泛青——他方才在帐外,隐约听见了何栗被剃发囚坑的动静,此刻见了粘罕的脸色,心直往下沉。

“南朝二帝,倒还有几分架子。”粘罕大马金刀坐在上首,金戒指在昏暗里闪着冷光,他拿起案上的羊皮卷,随意抖了抖,“本帅奉大金皇帝旨意,今日便了断你们南朝的事。”

赵佶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得像被风刮过的枯草:“元帅……前日已送了金银,为何还要……”

“金银?”粘罕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马鞭“啪”地往案上一摔,惊得帐内金兵齐齐按刀,“那点东西,够大金将士塞牙缝吗?再说了,”他眼神骤然变冷,扫过父子二人,“你们赵氏占着中原这么久,如今守不住江山,留着帝位还有何用?”

赵桓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屈辱,却又不敢发作,只嗫嚅道:“元帅……江山乃祖宗基业,朕……朕愿称臣纳贡,只求保全赵氏一脉……”

“保全?”粘罕猛地拍案而起,帐内炭火火星溅起,落在他靴边又熄灭,“李若水那家伙以颈血谏言,你们倒只会求着保全?告诉你,晚了!”他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大金皇帝有令,废你赵佶、赵桓为庶人,即日起,南朝江山,与赵氏再无干系!”

“庶人?”赵佶身子一晃,险些栽倒,赵桓连忙扶住他,自己却也腿软,父子二人双双踉跄了半步。赵佶望着粘罕,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血珠从指缝渗出都未察觉:“元帅……此举万万不可!江山易主,百姓必乱,大金若是需人治理,臣……臣愿……”

“用不着你们赵氏!”粘罕不耐烦地打断他,马鞭一指帐门,“本帅已寻好了新主——张邦昌何在?”

帐门被再次推开,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人影缩头缩脑地进来,正是原南朝太宰张邦昌。他见了二帝,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又瞥见粘罕的脸色,膝盖一软就想跪,却被金兵一把架住。

“张大人,”粘罕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本帅奏请大金皇帝,立你为南朝新帝,国号为楚,你看如何?”

张邦昌吓得脸都绿了,连连摆手,声音发颤:“元帅饶命!下官……下官无德无能,怎敢承此大位?赵氏宗室尚在,还请元帅另择贤能……”

“另择贤能?”粘罕脸色一沉,马鞭突然指向张邦昌的胸口,“本帅说你能,你就能!你若不接,”他扫了眼旁边按刀的金兵,“何栗的土坑,还空着半边呢。”

这话一出,张邦昌身子顿时僵住,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滴在官袍前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偷眼瞧了瞧赵佶父子,见赵佶闭着眼,眼角有泪滑落,赵桓则死死咬着唇,像是要咬出血来,心里又是怕又是愧,却终究抵不过粘罕的威逼——他知道,这“皇帝”若是不做,今日怕是走不出这帐门。

“下官……下官遵……遵元帅之命。”张邦昌的声音细若蚊蚋,却还是被帐内的寂静放大,连炭火噼啪声都似停了一瞬。

完颜粘罕见他应了,嘴角勾起抹满意的笑,转头看向赵佶、赵桓,语气里满是嘲讽:“听见了?你们赵氏的江山,往后便是‘楚’了。来人,把这两个废帝押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们坏了我们新帝的登基大典!”

两名金兵立刻上前,架住赵佶、赵桓的胳膊。赵桓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父皇……江山……我们的江山……”

赵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望向帐外铅灰色的天空,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魂魄。他被金兵架着往外走,素色锦袍的下摆拖在地上,蹭过帐内的炭灰,留下一道浅浅的黑痕——那是他执掌了二十五年的江山,如今,竟要换了姓氏,改了国号。

帐内,完颜粘罕看着张邦昌瑟瑟发抖的模样,马鞭往案上一放,沉声道:“三日之后,举行登基大典,国号定为‘楚’。你若敢有半分异动,何栗的下场,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张邦昌连忙点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那“楚”字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帐外寒风依旧呼啸,似在为赵氏的覆灭,低低呜咽。

汴京城头残雪未消,寒风吹过断戟残堞,呜呜咽咽似泣。昔日朱门连片、车水马龙的御街,如今只剩瓦砾遍地,偶有几只寒鸦落在烧黑的梁木上,啄食着不知谁家遗落的残饼,见了行人便扑棱着翅膀惊飞——自二帝被掳、金军围城,这大宋古都早已没了半分往日气象,连空气里都飘着焦糊与恐惧的味道。

汴京城头的宋字大旗早已被战火烧得只剩半幅,在料峭寒风里耷拉着,像条破败的丧巾。城内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瓦砾堆里还嵌着未燃尽的箭杆,偶尔有几只乌鸦落在焦黑的梁木上,“呱呱”几声叫,更添了几分死寂。

留守司的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室官员惨白的脸。孙傅、张叔夜几位老臣围着一张案几,案上摊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正是金人昨夜派人闯进来扔下的文书。那文书边缘还沾着雪水,金人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字字如淬了冰的刀:“限三日内立张邦昌为楚帝,举国上表称臣。若逾时不遵,即发铁骑屠城,鸡犬不留,片瓦不存。”

孙傅手指按在“屠城”二字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沙哑:“金贼豺狼心性,这话绝非虚言。可……可张邦昌乃我朝旧臣,二帝尚在金营,怎可让他篡夺大位?”

张叔夜咳了两声,胸口的旧伤因激动而隐隐作痛,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沉声道:“可如今城防已破,金兵日夜巡城,百姓手无寸铁,若真屠城……”话未说完,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小吏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煞白:“大人!不好了!城南有百姓想从缺口逃出去,被金兵一箭射倒了,尸体就横在雪地里,金兵还喊……喊再逃就先屠了那片坊市!”

厅内瞬间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火星。谁都知道,金人的威胁不是空话——前日城西粮铺老板藏了两石米,被金兵搜出后,当场就把人砍了头挂在铺前,全家老幼都被拖走,至今不知死活。

消息像野火般在城里蔓延得更快。百姓们连夜用木板钉死门窗,有的将仅存的杂粮埋进后院地窖,有的抱着孩子跪在自家佛龛前哭求,念珠被攥得发亮;更有胆大的汉子,想趁着夜色从城角未封死的排水口逃出去,却刚探半个身子,就被巡城金兵的弩箭射穿了肩胛,惨叫声在寒夜里传得老远,吓得其余人再不敢动逃念。街头巷尾再无半分人声,只有金兵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得得”声,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让整座城都像在发抖。

转眼到了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留守司的大门就被“哐当”一脚踹开。寒风裹着雪沫子灌进来,紧接着,三名身披重甲的金兵簇拥着一个身着玄色貂裘的使者走了进来。那使者约莫四十岁年纪,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腰间挂着柄镶金弯刀,靴底沾着的雪泥在地上拖出两道黑痕。他进门不看旁人,只把马鞭往案上重重一摔,铜铃般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张邦昌呢?时辰到了,还不滚出来接旨?”

张邦昌从屏风后挪了出来。他昨日被金兵从金营送回城里,虽换了件新制的紫罗袍,却依旧缩着肩膀,像只被冻僵的鹌鹑。袍角因紧张而被攥得皱巴巴的,脸色比案上的羊皮纸还白,连声音都带着颤:“使……使者大人,此事……此事关乎社稷,容……容下官再与诸位大人商议片刻……”

“商议?”使者突然冷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张邦昌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到案前。案上早已摆好了一张空白的推戴状,旁边还放着一方沾了朱砂的印泥。使者指着那张纸,刀疤在晨光里显得愈发狰狞:“大金皇帝的旨意,也轮得到你商议?你瞧瞧城外!”他抬手往窗外一指,“大金铁骑已列在南门外,箭上弦、刀出鞘,只要本使一声令下,午时一到,就先从城南开始屠——到时候,你这新帝还没当,就先看着汴京城的血漫过你的靴子!”

张邦昌被揪得喘不过气,眼睛瞪得溜圆,却不敢挣扎。他偷眼看向孙傅,见孙傅捂着前日被马鞭抽伤的手臂,嘴唇动了动,却被金兵恶狠狠的眼神逼得没敢出声;张叔夜则别过脸,望着墙上挂着的残破《汴京舆图》,眼角有泪滑落——那图上的汴河、宫城,曾是何等繁华,如今却要改姓易主。

“你不愿?”使者见张邦昌迟迟不动,手一松,将他摔在地上。张邦昌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砖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连忙爬起来,摆着手道:“不……不是不愿,只是……只是推戴状需众臣署名,眼下还有几位大人未到……”

“用不着等!”使者从怀中掏出一枚沉甸甸的金印,“这是大金皇帝赐的楚帝印,今日你要么在推戴状上画押,接了这印;要么,就等着本使下令屠城。”他把金印“咚”地砸在推戴状旁,又将一支狼毫笔塞进张邦昌手里,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写!把‘臣张邦昌谨奉大金旨意,愿承帝位,国号为楚’这十六个字,一笔一划写清楚!少一个字,就多死一百个宋人!”

张邦昌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墨汁滴在推戴状上,晕开一小片黑痕。他望着案上的金印,又想起前日在金营里粘罕说的“何栗的土坑还空着”,再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的金兵呼喝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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