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沙镇时,天色已近黄昏。焚天阁的弟子忙着安置伤员、布置警戒,赤阳则拉着赵不凡在客栈后院商议布防。付亚丽守在窗边,望着黑石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灵昭送的匕首。
“石门后的气息太诡异,不似妖,不似魔,倒像是……域外邪祟。”赤阳捻着胡须,眉头紧锁,“我焚天阁古籍中记载过类似的存在,它们以生灵精气为食,能污染修士的灵力,极难根除。”
赵不凡心中一动:“域外邪祟?和界外妖物是一回事吗?”
“不好说。”赤阳摇头,“古籍记载语焉不详,只说它们来自‘裂隙彼端’,每逢空间不稳时便会渗透进来。万佛窟的位置恰好处于一处古老的空间节点,或许就是因此才成了邪祟的突破口。”
两人正说着,付亚丽突然转身道:“有动静。”
赵不凡与赤阳立刻起身,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西方的天际出现数道流光,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到了落沙镇上空。为首的那道流光带着熟悉的凛冽气息,正是灵昭。
“是灵昭将军!”赵不凡心中一喜。
流光落地,显露出灵昭与十余名身着玄甲的禁军,个个气息沉稳,最低都是金仙后期修为。灵昭一身银甲,面容冷峻,看到赵不凡,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赵兄,付姑娘,让你们久等了。”
“灵昭将军来得正好。”赵不凡迎上去,“万佛窟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石门后很可能藏着域外邪祟。”
灵昭点头:“路上已收到灵曦的传信。烈火谷的人也快到了,烈风少谷主亲自带队,估计明日清晨便能抵达。”
正说着,又有几道赤红流光落在镇外,烈风的声音远远传来:“赵兄,我来迟了!”
只见烈风带着五名烈火谷长老,大步走进客栈,为首的长老须发皆白,气息却如渊似海,竟是仙王后期的修为。
“这位是我烈火谷的大长老,烈阳子。”烈风介绍道,“大长老擅长阵法,或许能加固万佛窟的佛印。”
烈阳子对着众人拱手,声音洪亮:“老夫已听闻此事,域外邪祟最惧至阳之力与佛力,我烈火谷的‘焚天阵’或许能派上用场。”
援军陆续抵达,落沙镇的气氛顿时沉稳了许多。灵昭带来的禁军接管了镇子的布防,烈火谷的长老们则围着赵不凡绘制的万佛窟地图,研究佛印与石门的位置,赤阳也将焚天阁古籍中关于域外邪祟的记载取了出来,供众人参考。
“根据古籍记载,域外邪祟的核心在‘母巢’,只要毁掉母巢,所有分身便会自行消散。”赤阳指着古籍上的插图,“母巢通常藏在邪祟气息最浓郁的地方,万佛窟的石门后可能性最大。”
烈阳子捻着胡须:“焚天阵以九根‘离火柱’为基,能汇聚天地间的至阳之力,若能将阵法与佛印结合,或许能暂时封印母巢,为我们争取毁掉它的时间。”
灵昭沉声道:“禁军可负责外围警戒,防止邪祟扩散;烈火谷与焚天阁的道友擅长控火,可协助维持阵法;赵兄与付姑娘对万佛窟最熟悉,届时由你们带领众人进入核心区域。”
众人纷纷点头,计划很快便敲定下来。
当晚,落沙镇灯火通明,修士们各司其职,检查法器的、绘制阵法的、分配任务的,忙而不乱。赵不凡与付亚丽坐在客栈屋顶,望着黑石山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明天就要动手了。”付亚丽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别担心。”赵不凡握住她的手,“这次有这么多帮手,一定能解决的。”
付亚丽点头,靠在他肩上:“我不是担心打不过,只是觉得……这些域外邪祟来得太巧了,正好在万佛窟佛印松动的时候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赵不凡沉默片刻:“或许吧。但无论有什么关联,先毁掉母巢再说。有些秘密,只有活着才能去探寻。”
夜风吹过,带着远方的沙尘与隐约的嘶吼。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积蓄着力量,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众人便已集结完毕。灵昭的禁军列阵镇外,烈阳子带着烈火谷弟子搬运离火柱,赤阳则指挥焚天阁弟子检查法器,赵不凡与付亚丽站在队伍最前方,目光坚定地望着黑石山。
“出发!”
随着灵昭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万佛窟进发。阳光刺破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支队伍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万佛窟的阴影就在前方,石门后的母巢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但此刻的众人心中,却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这场与域外邪祟的决战,终于要拉开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