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和红楼有关?”
钱多多不禁猜想,否则怎会突然询问红楼的事情?
闻人煌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事关皇室机密,我们的人最好别被卷入进去,所以才会在你提到千阙时失态了些。”
“啊?那是不是说明,老凤凰和那凤倾姑娘并不是爱人关系?”
白希鸾瞥了钱多多一眼。
哥们儿你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没出息。”
“啧,你还小,不懂遇见一个心动的人有多难!”
白希鸾哑然。
心动吗?
心里不禁出现一个常年穿着蓝白道袍的身影……
她都还没来得及分清对那人的感觉是感激、愧疚多一些,亦或者是心动,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变成了如今的陌路……
见她突然安静,钱多多以为是她年纪小,听不懂。
“没关系,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一定要记得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别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胡说八道些什么!”
闻人煌厉声打断。
瞎搞!
这蠢货!挖墙角都挖到那祖宗头上!这和找死有何区别?可别连累了他!
“男欢女爱多正常啊?小丫头又不是断情绝爱,总会遇到喜欢的人。”钱多多不服气,认为闻人煌在这种话题上太过敏感,以为他是在教坏白希鸾。
“你……闭嘴!”闻人煌无语。
“你们刚才说的老凤凰是谁啊?是上次在议事堂没有见到的那位右护法吗?”
白希鸾没有再继续就着他俩的调侃继续说笑,反而小心谨慎的在询问关于那位凤倾花魁的信息,听钱多多刚才提到的,对方似乎和那位右护法还挺亲密的。
“对啊。”
钱多多肯定道。
“那他和那位姑娘是爱人吗?”
出乎意料的,钱多多手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
“我猜十有八九是,不然怎么会在人家姑娘屋里,听说还是常客……”
钱多多降低了音量,用手遮在嘴边,上半身倾身而下,在她耳边低语。
“别瞎猜。”主座上的闻人煌闭着双眼,听到钱多多信誓旦旦的在忽悠,单手支撑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太阳穴轻点着。
“我都说了那位是他恩人的后辈,那老凤凰爱上谁都不会爱上梁家人。”
白希鸾蓦然偏头看过去,惊诧万分。
“梁家?”
梁盼儿和梁修文不就是姓梁吗?又是以右护法的名义到处树立威风,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怎么了?”
闻人煌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声音轻缓。
“没……事……”
闻人煌了然。
“你和那兄妹俩的事情整个内院都知晓了,既然避不开,就放手去做,不用怕得罪,老凤凰可没那么有善心,收留就不错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哎呀,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们大人就别掺和了。”
白希鸾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双手捂住耳朵,一副“我不想听,你们好啰嗦”的模样。
……
闻人煌是什么人?哪能看不懂?难得看见这丫头耍小孩子脾性,随她吧。
但是……
有些疑问……
“你是觉得那花魁有问题?”
他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失忆”的小丫头片子。
白希鸾摇头。
“我只是觉得离这些不好的人远一点准没错。”
再次痛恨不能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她只能绕着弯子暗示着,希望这两人能谨慎些。
红楼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势力,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还能被他国安插细作,这可是打了皇室的脸面。
至于那位右护法……
她又不认识……
顾不上那么多了……
……
“我说李妈妈,这群官爷都连续来了三天了,里里外外每天搜个遍,到底是在找什么?”
楼里的姑娘和相姑都被赶出了房间,聚集在大厅里,客人也被吓走得干干净净。
看着这些官爷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红楼掀个底朝天, 其中一名姑娘忍不住偷偷踱步到李妈妈身后,惊慌失措地小声问道。
李妈妈眼珠子左右乱转。
这红楼里的女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大多数都还是拐卖来的,很少有人知道红楼背后的势力是皇室。
“听说是在抓北城细作,不知道是谁在乱传,说是我红楼里的人。”
李妈妈斟酌的大概说了下,希望这些姑娘们能识相点。
见御林军的领头人走过来,她连忙迎上去行了个礼。
“燕统领,你看这搜查也都搜得差不多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老奴可能继续做生意了?”
燕维只是严厉地看了李妈妈一眼,下巴高昂,语气轻蔑。
“红楼具有重大嫌疑,这是上次拦截下的信件,上面的消息真假参半,都不知道北城哪找得这么个漏洞百出的细作,但是这信件上的香味正巧是你红楼的胭脂粉味。”
听到这信件直指红楼,李妈妈不解,同时也有点惶恐。
主子将红楼交给她打理,却在她手上出了这等子事,涉及到皇室的脸面如果找不到这细作洗清红楼,他们这群人怕是都会难逃一死。
“这单凭一个胭脂粉味怎么就能轻易断定是我红楼的人,统领还是等彻查后再下定论为好,否则老奴担不起啊!”
“李妈妈尽管放心,上面已经嘱咐过了,只要证明这细作与你们等人无关,绝不会牵连。”
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对于还在巡查的御林军也不敢再有半句怨言,生怕被怀疑做贼心虚。
“咦?不对啊,小小姐姐,怎么没看到凤倾姐姐?”
刚还怕得惊慌失措的姑娘看了眼人群,待察觉到少了人后,下意识出声询问着身旁的小小。
“你才来红楼没多久不知道很正常,今日是她家人的忌日,许是扫墓去了。”
小小语气坦然。
“凤倾?可是这红楼的花魁?”
燕维下巴抬得更高了,前两日都是御林军在搜查红楼,今日刚好将之前的任务做完,才有空亲自来这,并不知晓少了个凤倾。
“正是。”
李妈妈实诚的点了点头。
“这人是什么来头?”
怀疑的眼神扫过来,李妈妈心里一颤,赶紧将凤倾的来历一一道来。
“从祖辈开始就是地地道道的东曜人,只是家境一般,父母双双去世后,为了养活一双年幼的弟妹才来了这红楼。”
听到燕维开始打听凤倾的信息,小小长袖底下的手悄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