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招待,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贺青山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说。
谢海征故意咳嗽了几声,这让转身要走的贺青山顿时停住了,他回头看向谢海征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你不觉得你的那间小屋子很小吗?”谢海征说。
“有点……但是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谢海征觉得眼前的人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但没关系,他说:“这里还有一间空出来的房间,我看你那里,空调都没有,又闷又热的,这边都装了空调睡得也舒服。”
贺青山觉得谢海征肯定是在他身上图谋什么,要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么……图财?自己也没钱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贺青山忽然间说不出“好”了,毕竟自己被敲了好几回了。
“来不?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呢。”
“我能让我助手来吗?”
“我不喜欢他,看着他就心烦,会忍不住想要弄死他。”
“额……”贺青山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主要还是对谢海征这个人不放心,一个伤员没事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如果出问题了那他们可就遭罪了。
“真的,我不会害你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谢海征可以把恩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贺青山只好点头,他也受不了和顾夜睡觉,那家伙不租房子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简直就是折磨人,最气愤的就是他睡觉不安分。
“那说好了,我给你收拾一下床。”说着谢海征起身就要去收拾。
贺青山连走过去拦住他人说:“不用,我自己会收拾,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去休息吧。”
谢海征有点不满,“我身体还没有废物到铺个床都不行,而且很简单又不费力气,给救命恩人铺床很让你为难吗?”
贺青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架起来的,顿时感觉自己左右不是人,只好退一步让开,他看着谢海征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另外一间卧室。
贺青山犹豫着几步走过去试探性说:“要不我付给你房租吧。”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谢海征一声不耐烦的“滚”,闻言贺青山逃一般快速往自己的出租屋跑。
他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简单的衣服还有一些枪械之类的。
“你收拾东西做什么?”顾夜躺在床上看着贺青山一副要跑路的举动。
“住隔壁,这里让给你了。”贺青山说。
“那个家伙让你住过去了?”顾夜眼底全是惊骇之色。
“难道不可以吗?至少现在他还挺……好的。”贺青山说着把衣服一股脑的塞进行李箱。
“你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顾夜小声说。
“他一个伤员能对我做什么?”贺青山反问,他不认为这样的人可以对他做出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顾夜提醒道。
“如果那样的话就当做是教训吧,反正我受不了你了。”贺青山说,同时嫌弃地瞪了顾夜一眼。
顾夜无语,反正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听不听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至于那个谢海征,呵,缠着贺青山就够了,最好别注意到自己,现在多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讨厌。
贺青山收拾的格外火速,回到隔壁时谢海征已经把床铺给简单的铺好了,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凌乱,但也不能为难一位伤员。
“呼,我还是第一次给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铺床呢。”谢海征抹了抹不存在的汗说。
“谢谢。”贺青山露出微笑,有时候展露自己为数不多的“优势”可以让他在某种程度上立为不败之地。
谢海征明显的愣了一下,就在目光彼此对视的那一刻他极为不自然的摸向脖子,他摸着发烫的脖子,这小子还真的耐看。
贺青山看着谢海征拖着自己那沉甸甸的身体快速的离开,很狼狈。贺青山不以为意,很多人喜欢看他笑,曾经他觉得微笑没什么意义,尤其是对不认识的人。
但彻底走入这个人情世故社会后,贺青山才惊恐的发现社会的丛林远比真正的丛林要复杂得多,不仅仅是人心险恶,很多事情哪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可以让你感到麻烦。
贺青山是真的没文化,甚至没有正规的上过学,他知道的只有各种武器枪械以及在丛林的知识,所以杀手这种高端行业的活儿他很少接,他太不专业了。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顿时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空调呼呼吹着冷风,把夜里的闷热都吹的烟消云散。
床比他那边的要软多了,这被子一摸就知道是高级货,被套都是丝绸的,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比枕头还要舒服。
倦意席卷上来时贺青山猛的惊醒,顿时从床上蹦了下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回来甚至都没有洗一个澡!整个人都还是臭的!
贺青山想了想抱着自己衣服打开门又跑回来自己的出租屋,干脆洗个澡再回来。
谢海征回到自己屋缓缓的躺在床上,他惊悚的摸着自己的脸,不烫啊!但是刚刚为什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贺青山那回眸一笑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这就仿佛一位即将拔剑斩了你,结果他从腰间的剑鞘里忽然抽出了一朵漂亮的花递到你的面前,惊骇之余之经久不息的悸动,难以理解的思绪填满了他的心房。
谢海征用力捶击柔软的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顿时拉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而一旁安静躺在枕边的手机这时震动亮了起来,谢海征拿起手机看着信息表情冷了一些。
他低眉手指时而快时而慢的打着字,随机发出一段信息就熄灭了屏幕。
怎么听不见隔壁的动静?
谢海征从床上小心爬了起来,他走到窗前把玻璃窗关上。外面很静很暗,这里远离了市中心车水马龙,火树银花,而在这里甚至可以听见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