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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撞碎在礁石上,激起的白沫像一锅煮沸的碎玉。

青鸢倚在船舷边,手里捏着一只空荡荡的茶盏,眼神有些发直。

三天前她随手泼在这甲板上的一盏残茶,如今干透了,留下一滩泛着褐色的渍迹。

海风咸湿,盐分渗进那茶渍里,竟析出了一层极细的晶体,在正午的烈阳下,居然随着船身的摇晃,隐隐勾勒出一种类似“回”字纹的微缩图谱。

这纹路,看着有点眼熟。

不远处,几个身穿锦衣的各国账房正围成一圈,脚底下踩着一种特制的软木板,那是如今最时兴的“足底权衡法”。

这帮人正忙着结算这一季度的珊瑚贸易,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还得根据浪涌的频率来调整重心,看着跟跳大神似的。

“不对劲。”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说话的是个盲眼的算师,头发花白,两只脚赤着,脚掌宽大且布满老茧。

他刚从那块软木板上走下来,赤脚踩上了甲板。

这一脚下去,正好踩在了青鸢那滩结了晶的茶渍边缘。

老头眉头一皱,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他没急着抬脚,反而像只试探陷阱的老狐狸,脚趾微微蜷缩,用那层厚茧去蹭了蹭脚下的触感。

“这就怪了,”盲眼算师喃喃自语,“按照今日的潮汐表,这甲板的湿度应该是三分湿、七分黏。可老朽这脚底板传来的感觉,分明是五分脆、五分涩。这浪头不对,盐度也不对,咱们算的汇率,怕是要跟着这一脚的差别,偏出个几千两银子去。”

旁边的几个年轻账房面面相觑,有人赔着笑脸:“刘老,您是不是昨儿没睡好?这潮汐表可是钦天监刚发下来的,哪能有错?”

刘老没理会,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那块被他踩过的地方。

指尖触到那层茶渍结晶的一瞬,他猛地一震。

“不是浪的问题,是这东西!”他捻起那一丁点带着茶香的盐晶,放进嘴里尝了尝,“这里头有茶碱……碱遇盐,结晶收缩的速度是寻常海水的三倍。这纹路……这是天然的微缩潮汐图啊!”

他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魂都喊醒了。

众人围拢过来,对着那滩不起眼的污渍指指点点。

有人掏出算盘,有人拿出尺规,对着那茶渍结晶的纹路开始重新推演数据。

青鸢在旁边看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那不过是她嫌弃有点涩口的隔夜普洱罢了。

但这帮人硬是从那微小的结晶走向里,推算出了这一带海域盐度的异常变化,进而修正了原本错误的珊瑚定价。

那盲眼算师更是一拍大腿,高呼“天意示警”,对着那滩茶渍拜了三拜。

青鸢默默转过身,将那只空茶盏随手揣进袖兜里。

这世道,有时候真的不需要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一泼茶,一脚泥,只要有人肯琢磨,总能琢磨出点道道来。

船靠岸时,已是日暮。

渡口熙熙攘攘,海腥味混着烤鱼的焦香直往鼻子里钻。

青鸢刚下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景珩。

这位昔日的帝王如今穿得像个最普通的落魄书生,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裤脚卷到了小腿肚,脚上踩着一双沾满泥沙的草鞋。

他手里也没闲着,正拿着一根树枝,在沙滩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但他看的方向,却是海面。

那里有一群渔民正在围网捕鱼。

这一带如今流行用一种叫“破阵·七变”的音律法子来测鱼群。

船头上立着一面巨大的牛皮鼓,鼓手按照特定的节奏敲击,声波入水,若是碰到密集的鱼群,回声便会有细微的迟滞。

“咚——咚——咚咚——”

鼓声沉闷有力,节奏严谨得像是在操练军队。

萧景珩听了一会儿,眉头渐渐锁紧。

海底有暗流。

那鼓声的回响里,杂了一丝极难捕捉的颤音,那是暗流冲击礁石产生的乱流干扰了声波。

照这么敲下去,非但这网鱼捕不上来,搞不好还会因为误判鱼群位置,把渔网挂在暗礁上,船毁人亡。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腰间。

那里挂着一枚早就锈死成一坨废铁的铜铭牌。

那是当年苏烬宁在冷宫里,用半个铜炉给他融了做的一块“听令牌”。

如今上面的字早就磨平了,只剩下边缘那一圈斑驳的铜绿。

他没有多想,指尖一挑,那块废铁便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并不起眼的抛物线,落入了翻涌的浪花里。

“噗通。”

声音很轻,立刻就被海浪吞没。

但就在铜牌入水的一刹那,那上面的陈年铜绿似乎与海水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那一小片水域竟然泛起了一圈极其微弱的荧光。

更诡异的是,这圈荧光扩散的频率,竟然与数百里外西北大渠闸口那枚嵌在石头缝里的铜钱,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同频共振。

渔船上的鼓手正敲得起劲,忽然觉得手里的鼓槌一沉,鼓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怎么也敲不出那种脆响了。

“这鼓怎么哑了?”鼓手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船舱里钻出来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屁孩。

他手里抓着两块白花花的贝壳,一边看着那圈泛着荧光的浪花,一边乐呵呵地拿贝壳敲着船帮。

“哒、哒、哒哒——”

这节奏清脆、随意,完全不成章法。

可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被暗流扰乱的声波,竟然被这几声清脆的贝壳撞击声给“拽”了回来。

就像是一团乱麻里突然理出了线头,混乱的水纹瞬间变得有序。

渔老大是个识货的,眼睛一亮,大吼一声:“别敲鼓了!听这娃的响儿!下网!”

大网撒下,水面沸腾,满满一网银鳞在夕阳下跳跃。

萧景珩站在礁石上,看着那一船欢呼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拍了拍手上的沙砾,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

青鸢正从渡口的另一头走来。

两人在一条狭窄的栈桥上擦肩而过。

没有寒暄,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汇。

青鸢手里的那本空账本被海风掀开了一角,夹层里露出半张用炭灰拓印的图纸,那是《双膛导烟图》的残本,炭灰已经有些脱落,黑乎乎的一片。

萧景珩的袍角掠过栈桥边的栏杆,那里长着一丛不起眼的荧光苔藓,蹭在他衣摆上,在昏暗的暮色中像沾了点点星屑。

两人背道而驰,脚步却在同一个瞬间停顿了一下。

他们同时望向了远处的地平线。

海天交接之处,一艘没有挂任何旗帜的商船正在升帆。

那帆布不是寻常的白布,而是一种特殊的织法,逆着光看去,帆布的纹理竟然隐隐呈现出一种类似“双膛”的结构——风进风出,利用气流差来获得最大的推力。

而在那艘船最显眼的船头甲板上,并没有供奉什么海神妈祖,而是放着一个简陋的琉璃匣子。

匣子里,静静地躺着半截不起眼的炭条。

那是苏烬宁当年在冷宫灶台前用剩下的半截。

它随着船身的起伏,在匣子里微微滚动,像是一只未眠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它未曾到达,却已深受其影响的海域。

青鸢收回目光,压了压被风吹乱的鬓发,继续向岸上走去。

她要去访一位旧友,听说那人在岸边的盐仓里设了个学堂,专门教渔家子弟算账。

进了那破败的盐仓,迎面就是一股子陈年的卤水味。

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一个日晷愁眉苦脸。

那是用来计算粮价浮动的“影倾定锚”法,原理是根据日影的长度来推算季节更替,进而预测粮食产量。

可今天不知怎的,那日晷的指针投影总是偏了那么半寸。

“不对啊,按照《衡策手札》上的公式,这会儿影子应该在‘午’位,怎么跑到‘未’位去了?”一个学徒抓耳挠腮,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这一偏,粮价得差出个三成去,咱们这盐仓可亏不起啊。”

青鸢没说话,径直走到那个日晷旁边。

她看了一眼,那是日晷底座不平,被海风常年侵蚀,地砖塌陷了一块。

她也没指出来,只是转身的时候,像是“不小心”,手里的袖摆扫过旁边桌案上的一方砚台。

“啪!”

砚台落地,漆黑的墨汁泼了一地。

学徒们吓了一跳,正要收拾,却见那墨汁并没有四处乱流,而是顺着地砖之间的缝隙,歪歪扭扭地蜿蜒开来。

那缝隙是常年被潮气侵蚀出来的,最深、最连贯,恰恰就是地气最湿润的走向。

黑色的墨迹像一条灵活的小蛇,迅速勾勒出了一条清晰的线条,最终停在了一处略微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水位线。

那线条的走向,竟然与传说中早已失传的《脉引听地》地脉图完全重合!

“这……”

那学徒看着地上的墨迹,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跳了起来,“别管日晷了!看这墨!墨流为尺,水往低处走,这才是最准的地气走向!咱们把算法里的‘日影’换成‘墨流’试试!”

一番重新验算,那原本死活对不上的账目,竟然奇迹般地平了。

青鸢看着那群欢呼雀跃的孩子,默默地退到了阴影里。

夜色渐浓。

萧景珩随便找了个渔村借宿。

这村子穷得很,窗户纸都是破的,海风呼呼地往里灌。

屋里的老妪正在缝补渔网,嘴里絮絮叨叨地讲着故事。

“……听说啊,西北那边有个大渠通水的时候,那是真的神了。几千个工匠都乱了套,就是一个小娃娃,嘴里哼哼着咱们这儿哄孩子的调调,硬是把那大水给治住了……”

萧景珩坐在那条摇摇晃晃的板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那粗布料子的夹层里,缝着一根极细的丝线。

那是当年阿阮掉落的笛绳纤维,只有头发丝那么细,却坚韧得用刀都割不断。

忽然,窗外的潮声变了。

原本规律的涛声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只野兽在嘶吼。

老妪脸色一变:“不好!是赤潮!这声音是要起大浪啊!”

萧景珩推门而出。

村子里的空地上,早就聚满了孩童。

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哭喊,反而一个个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拿着贝壳,有的敲着破陶片,还有个流鼻涕的小鬼抱着一截空竹筒。

“一、二、起!”

领头的大孩子喊了一声。

“咚!哒哒!呼——”

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却又异常和谐的声波墙。

这声音并不大,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直直地撞向海面。

那即将爆发的赤潮,被这股声波一冲,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了躁动,那尖锐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变回了温顺的涛声。

萧景珩站在黑暗中,看着这群如同在玩游戏一般的孩子,眼神深邃得像这无底的夜。

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声波干涉”,也不知道什么叫“共振原理”。

他们只是在玩,在模仿,在用身体记忆去对抗这天地间的灾难。

这就够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青鸢走进了渔村尽头的一间废弃盐仓。

这里四面漏风,只有角落里堆着一堆干枯的稻草。

她累极了,也没嫌弃,在那堆稻草上铺开随身的斗篷,便和衣躺下。

那本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空账本,被她随手放在了枕边。

夜半,风起。

风不是从海面上吹来的,而是从这盐仓地下那些纵横交错的老鼠洞里钻出来的,带着一股子阴冷的土腥气。

“哗啦——”

那一本厚实的空账本,竟然被这股怪风轻而易举地掀飞了起来。

书页在空中疯狂翻动,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白鸟。

它没有落下,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贴着墙根滑行,最后“啪”的一声,死死地拍在了墙角的一块松动的青砖上。

青鸢猛地睁开眼。

那账本封底的浆糊早就干了,此刻裂开一道缝,从里面掉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

借着月光,她看见那绢布上,密密麻麻地画着无数个红点,每一个红点旁边,都标注着一个极其微小的数字。

那是……各地粮仓的真实储量图?

不对。

青鸢翻身坐起,指尖触到那绢布的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直冲天灵盖。

那些红点的位置,根本不是粮仓。

那是……火药库。

而这张图的落款处,赫然印着一个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诡异图腾——一只被斩断了头颅,却依然在喷吐毒液的双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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