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仔细翻了翻这七人的尸体,没发现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找到了一些大钱和一件品质相当一般的法宝,是一截树枝模样的东西。
陈相把该拿的都拿走了之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赤雷符,然后一把火将这七人化为灰烬。这七人也不知怎样想的,竟然没有多余的破阵符,他们就不怕之后出不去吗?也不知他们是有别的手段还是脑筋不好。不过这几人修为如此差劲,想来是真的不聪明,完全没有想过出去的事。
陈相试了试这个结界,还好,从里面看去和在外面差不多,只是一个简单但牢固的困阵,只要有破阵符就能出去。陈相看了看自己两张破阵符,应该足够自己出去了。
陈相又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人的踪迹,不过这里也是被战斗破坏了一些,树木大多都断作两截。地面也有不少的深坑,零星还有些尸体碎片和血迹以及法力的残留。
陈相记得景离剑派的人穿的是灰黑色的衣服,于是就隐藏身形,遁入了地里,又隐了身收敛气息,开始搜寻景离剑派的人。
这个结界虽然足足有方圆百里,但对于修士来说也不算大,没多久陈相就找到了一伙正在拼杀的人。
一人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正被三个人围攻。那人没几招就被打死了,三人中一个长胡须的修士迅速接住那件衣服。正想穿戴的时候,另一边的一个胖子迅速杀来,他的两个同伴急忙出手阻拦。那人衣服还没有穿上,又有几个修士杀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看到一群人都在争夺那件衣服,想来是一件法宝,不过陈相没兴趣,现在陈相只想找一个景离剑派的人问话搜魂。
陈相继续往结界深处遁去,没多久就又看到了两伙人正在对峙,一边身穿淡褐色的衣袍,另一边的穿着灰黑色。两边的人手身后都有不少的尸体,都是这次战死的同伴,还有不少的伤员正在哀嚎。
双方人手都有一百人左右,他们没有歇下也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各自派出一人在阵前单挑,也算是遵从了各自宗门的命令。
不过陈相看的出来,他们这时候其实都是不想再厮杀了,经过这么多天的战斗,死了这么多人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冲动。要是有的选的话,陈相觉得他们多半都会迅速离开这里。什么功名利禄、宝物功法都是虚妄,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拥有这一切。
这里人多不好下手,陈相继续搜寻,不过找到的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个落单的都没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陈相还是有些失望,景离剑派怎么就如此的胆小,就不敢一人出去对敌吗。
途中陈相看到不少的修士正在争夺一些遗弃的宝物,杀的天昏地暗,比正主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都要狠的多。这些人都是钻破结界进来浑水摸鱼的修士,看样子绝大多数都是散修,也有些小宗门的弟子。
陈相这时突然想到结界东边,那里是景离剑派的支援路径,要是往那边去埋伏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蹲到落单的人。
虽然有些危险,但是陈相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还有一点好处,越往后面进来的越可能是景离剑派的真正弟子,之前都是动用的附属势力的修士。
果如陈相所料,这次才到结界东边蹲了不到半天,就已经进来了不少景离剑派的修士,他们虽然大多也都是成群结队的,但也有一些不知什么原因落了单,或是三三两两的结成一个小队。
陈相选了一个两人小队跟了上去,这两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强,而且警惕性也比较差,想来是还不知道战场的残酷,两人都是一副自信轻松的神态,也没有和大部队一起。两人就像是高手一样,离开了队伍,朝着另一个方向就慢慢离开了。
离开不久之后,来到一个还有些树林的地方,陈相觉得时机已至,于是当即鼓足法力,化出一道水龙朝那两人袭杀过去。
那两人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很不把这样的战场当回事,突然察觉到地下有东西冲来,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那两人修为也算还不错,但是临敌应变能力差了些,对袭来的水龙不躲不避,竟然双双鼓足法力催动剑诀迎击而去,对自己和敌人的实力手段没有一点评估。
这一击陈相使出了全力,又是偷袭,一击就击溃了两人的剑气,然后水龙继续咆哮着朝两人撕咬过去。
其中一人躲避不及,被水龙一口吞进了肚子。陈相急忙顺着水龙的尾巴游到那人身边,一把捏晕了他。
另一人虽然躲开了,但是看到同伴已经遭了毒手,一时间难以置信,想他在景离剑派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在师兄弟当中也是很不错的,打遍同龄人无敌手,没想到这才出来第一次真正的战斗,就被人一招击败。他很是不甘,甚至觉得荒唐。
不过陈相才懒得管他怎样想的,在他愣了一瞬间,抓住机会卷过去一道水流,将他也俘虏了。
处理掉这两人陈相只花了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时机也是找的不错,外面没人在关注这边。然后陈相就急忙钻进了地里。出招、抓人、回到地里,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别人甚至都还没有察觉这边的情况。
来到地底深处的时候,陈相先是彻底封闭了一人的五感和法力,再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四肢,然后困住一人。
之后陈相才放出一个,让他还能简单听人说话和回答。这人就是先被陈相逮住的那个,此时他被吓的浑身发抖,眼睛看不见,筋脉和穴道被摧毁,四肢被束缚,法力被封闭,使得他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带给他极大的危机感。
陈相看这人还算精神,于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
那人闻言,吓得牙齿不停的打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他也不是不想回话,只是被吓怕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人这些年都是在景离剑派修行,完全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事,更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只觉得恐惧至极,舌头完全不听使唤。
不过在陈相看来,他就是在拖时间,于是陈相就抡起拳头揍了他一顿,打的他口鼻流血,牙齿也落了几颗。
被打一顿之后,那人终于是被疼痛从恐惧中拉了出来,不等陈相继续问话,他就急忙说道:“我是景离剑派外门弟子张洪。”
听到他回话了,陈相才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说,你们怎么会来这个地方?还有是什么人让你们来的?”
“是大长老让我们来的,之前我们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起了些冲突,我们在这里约好了出动成法修士决一死战。之前派过来的人死的太多,于是就轮到了我们。前辈饶命,您让我说的我都说。”
陈相说道:“想活命就老实一些,不要给我耍花招,等会我还会审问和你一起的那人,要是你们说的不一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我都说,我都说,前辈饶命,要是说的不一样,那肯定是我师兄说谎了。”
陈相微微一笑,说道:“你老实就不用吃苦,我和你们也无仇无怨,不会伤你性命。你那个师兄叫什么?看起来很嚣张的样子。”
“我师兄叫做雷向,也叫做雷长向,是我景离剑派外门弟子,在我们这一批同时入门的师兄弟中他是最厉害的,所以才嚣张了一些。前辈看他不顺眼是正常的,我们平时其实也看他不顺眼,只是打不过他才为他马首是瞻的。”
陈相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你们之前不是出动的都是附属势力的修士吗?怎么轮到你这样的外门弟子来了?”
“不敢隐瞒前辈,我们之前派出来确实都是附属势力的修士,不过伤亡实在是太大,一开始出动的将近六千人已经伤亡过半,那些附属势力见伤亡这样大,于是死活都不肯再继续派出人手,同时掌门又居中说情,大长老只好放弃逼迫,于是就只好让我们外门弟子来填充人手。我们和流云宗好像做了个什么赌约,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像堵得很大,双方都输不起。”
见他如此的老实,陈相很欣慰,看来不打一顿人就不会老实。
陈相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样和流云宗杠上的?我记得你们之间的恩怨都是几万年前的了,难不成还记仇记到现在?”
那人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因为这个,这一次好像是因为大长老的弟子被流云宗的人杀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没什么证据。根据就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他们的一个弟子的家族之人看到了大长老弟子被杀的经过。因为这事那个小家族已经被流云宗灭门了,不过那封信的内容我不得而知,那是大长老亲自保管的。”
陈相见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还有呢?”
那人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再有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外门无足轻重的弟子,也是道听途说的,前辈见谅,不要迁怒我。”
看到对方那哀求的哭腔,陈相放缓了声线,说道:“你们景离剑派就凭一封信就敢和流云宗开战?这事听起来很假啊。”
那人顿时惊恐,说道:“前辈您是不知道,大长老很霸道的,就连掌门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听说大长老言之凿凿,笃定就是流云宗下的手。而且大长老派人调查过,那个送信过来的小门派的一个弟子的家族确实被流云宗屠杀干净了,这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只要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就是流云宗干的。至于那封信说的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大长老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前辈明鉴,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相想了想,没有牵扯到自己,放心不少,继续问道:“既然你们那个大长老已经笃定是流云宗杀了他的弟子,那为什么还要四处调查别人?我听说为此还得罪了不少宗门。”
“回前辈的话,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是因为调查别人是先开始的,笃定流云宗是后面的。大长老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也许是觉得既然都开始了,那就进行到底。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这样。”
陈相听完,沉默不言,要是这人说的是实话,那自己不就没事了吗?袁无忧既然笃定是流云宗动的手,为此不惜发动战争,想来多半还真的如这人所说,只是想做到有始有终。不过也不能保证袁无忧之后不会继续调查自己,毕竟袁无忧行事确实有些无法无天。
见陈相好久不说话,那人很是恐惧,说道:“求前辈饶我一条贱命,我说的句句实话,绝无半点欺瞒。还有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前辈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相这回没有说话,只是弄晕了他,然后将他的五感全部封闭,接下来还要对一对口供,那个叫什么雷向的还没问话呢。
陈相同样只放开了雷向的嘴巴和耳朵,问道:“你是谁?”
雷向发现能说话之后,顿时扯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可是景离剑派的天才弟子。你既然没有杀我,还问我是谁,那你绝不是流云宗的人,看来是进来想浑水摸鱼的可怜散修吧。哈哈哈哈哈,大长老说得对,你们都是下贱的蛆虫,和茅厕里吃屎的那玩意差不多。要不是我景离剑派被安阳殿针对,早就派人过来灭了你们这些敢看热闹的野人。你还有脸问我是谁,难道你不认识我穿的衣服吗?还是说你是个低能的弱智,连我景离剑派的衣服都不认识。又或是你见识极其短浅,没见过也没听过我景离剑派的模样。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识相的话就放了老子,不过你是死定了,至于你的家人,我可以酌情放过一些。说话,聋了吗,你他妈的问我是谁,你又是谁,敢偷袭小爷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袋缺根筋,你......”
见这家伙一口说了这么多,陈相给了他一巴掌,瞬间让他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