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春,新加坡,圣淘沙别墅。
传送阵的微光在别墅地下密室消散。
林彦踏上台阶,推开厚重的门,走进他暌违数年的书房。
林一已然静立在书房中央。
“少爷,您回来了。”
林彦在书桌后坐下。
“这几年怎么样?”
林一微微颔首,开口汇报。
“先说新加坡吧。‘烛龙’一号工程样机,三天前在裕廊地下三层完成最后集成调试,光学对准精度达到设计预期。‘银河-3’处理器架构图纸,已由‘林氏微电子’总工程师,也就是我们的人,签发至槟城掩膜版车间。全岛七座晶圆厂、十五条封装测试线,本月产能按计划表评估,已经调升至第七阶段。军队上周的演习,动用的全是我们的装备系统,指挥链畅通无阻。”
林彦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示意继续。
“再说马来西亚。槟城的‘东方之星’原型机组装线,已于上月末流出一千台工程样机,分送至全球十七个我们的测试点。吉隆坡的‘国家汽车计划’所有核心技术团队,成员皆已置换。橡胶园、棕榈园、锡矿的产出,物流编码前缀均为‘Lm’(林氏)。国会本月通过的所有法案,草案初稿均来自我们在新加坡的智库。武装部队总司令,昨日刚向‘林伟’提交了年度防卫评估——真正的版本。”
“印尼苏门答腊与加里曼丹的矿脉地图,已更新至空间藏书阁的《南洋资源图鉴》第七版。雅加达的‘五年建设计划’,其资金流向的最终闭环,都在我们控制的银行完成。‘总统家族’的海外资产托管账户,密钥每季度更换一次,由阿尔伯特的人负责。军队的派系格局,完全依照我们十年前设定的‘平衡剧本’在发展。那里,是我们的原料仓库与后院工坊。”
“斯里兰卡科伦坡港的所有泊位调度算法,核心代码由我们槟城软件实验室提供并维护。茶叶拍卖行的最终成交价,浮动区间由香港大宗商品交易系统锁定。宝石矿的月度开采量,与我们在特拉维夫控股的珠宝公司订单量直接挂钩。海军基地的巡逻航线,会为标有我们特定识别信号的货轮自动净空。那里,是我们的物流节点与前哨。”
林一说完,静立不语。无需总结,因为不存在意外。
这四个国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总统印绶到士兵枪械,从央行金库到街头巷议,本质上都只是“林家南洋控股体系”的不同部门,而所有部门的“主管”,都共享着同一个灵魂烙印。
林彦缓缓靠向椅背。
“很好,成果很显着,你办事,我放心,我要进空间修炼一段时间,你记得跟其他几人多通气!”
“好的,少爷!”
空间内,不知年岁。
小院中,林彦盘膝而坐,周身无风,识海内那尊神魔大磨盘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都似乎牵引着更深邃的法则。
磨盘下方,那些自他元婴进阶时便生出的暗金色丝线,历经三百年观想淬炼,彻底与他的经脉、血管乃至更深层的生命脉络完全融合。
它们像是另一种形态的神经网络,将磨盘那吞噬、镇压、归墟的霸道道韵,无声无息地烙印在他肉身的每一寸微粒之中。
神魂之力凝练如汞,念头一动,便可化作无形重锤,或是最细腻的探针。
与此同时,丹田内那尊怀抱混沌种子的元婴,体型凝实了少许,周身灰色光晕中透出的金芒愈发明亮。
林彦将修为从元婴一阶推至二阶,所耗费的资源与心力远超他此前预估,宛如在混沌中再度开辟一方小小天地,艰难异常。
之后十年,他以空间内生长的灵药开炉炼丹,反复服食调息,才将这来之不易的晋升彻底稳固下来。
这日,他刚炼完一炉“养神丹”,正欲调息,整个万衍山脉陡然传来一阵不安的悸动。
“吼——!”
“嗷呜——!”
无数妖兽的咆哮、嘶鸣、奔腾之声汇聚成一股混乱而惊恐的洪流,从山脉各处爆发。
飞禽遮天蔽日般乱窜,走兽慌不择路地冲击着宗门设在各处的防护阵法边缘,仿佛山脉深处有什么令它们恐惧到极致的存在正在苏醒,又或者,是有什么至高无上的气息,让它们本能地想要朝拜,却又因承受不住威压而疯狂。
林彦身形一闪,已出现在万衍宗核心大殿外的广场上。
数道强横的化神气息同时降临,正是坐镇宗门的几位化神修士,他们脸上也带着惊疑。
“掌门,万兽暴动,源头似乎是……”为首一名长老指向宗门核心区域,那里正是小七沉睡洞府的方向。
林彦抬头望去,只见洞府所在的山峰已被一股纯粹而威严的金色灵光笼罩。
光柱凝实无比,直冲空间天穹高处那轮烈日,竟引得日光与之交汇。
以洞府为中心,方圆千里的天地灵气彻底沸腾,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形成一个覆盖极广、缓缓旋转的巨大灵气漏斗,疯狂地向洞府内灌注。
漏斗中心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甚至开始抽取更远处灵脉的储备,空间内的光线都因灵气剧烈流动而微微扭曲。
“不是敌袭,是小七要突破了。”
林彦瞬间明悟,但神色并未放松。
这突破的动静远超预料,若任由灵气漏斗肆意抽取,可能会损伤空间灵脉根基。
“尔等听令!”
林彦声音清越,瞬间压过万兽嘶吼。
“即刻开启‘周天星斗护山大阵’,稳固地脉,疏导狂暴灵气,划定安全区域隔绝兽潮,严禁任何弟子或妖兽靠近核心区百里!”
“遵少爷令!”几位化神修士毫不迟疑,化作流光射向宗门各处阵眼。
顷刻间,道道璀璨星辉自万衍山脉各处升起,交织成一张笼罩群山的巨网,强行将暴动的灵气流梳理、安抚,划定边界,将疯狂的兽群隔绝在外围。
与此同时,林彦一步踏出,已出现在灵气漏斗的正上方。他手中储物戒光华连闪,一枚枚拳头大小的极品灵石,如同流星雨般被他投入漏斗中心那最狂暴的灵气漩涡之中。
极品灵石一入漩涡,瞬间便被分解为最本源的灵气洪流,及时补充着那仿佛无底洞般的需求。
一枚,十枚,百枚……林彦面色沉着,这消耗足以让任何一个修真大派肉疼,但对他而言,小七的顺利突破比任何灵石都重要。
时间在狂暴的灵气呼啸与渐渐被阵法安抚下去的兽吼中流逝。
大约两个时辰后,那贯天的金色光柱猛然向内一收,巨大的灵气漏斗也骤然停止旋转,轰然消散。
万衍山脉的妖兽停止了骚动,茫然四顾,随即本能地伏低身躯,朝向核心区域,发出低沉的、表示顺服的呜咽。
洞府方向,一声清越欢快、却又带着难以言喻威严的长吟响起。
金光一闪,一道身影已出现在林彦面前。
那是一只神骏非凡的金色麒麟。
它体型已长到约至林彦大腿高度,周身覆盖的鳞片不再像幼时那么柔软,而是片片如最纯质的黄金锻造,边缘流转着七彩的霞光。
额头上那对小巧的鼓包,已化为两只晶莹如玉、分叉的犄角,萦绕着淡淡的混沌气息。它四肢健壮,蹄下隐有祥云聚散,一条尾巴蓬松而灵动,尾尖有一簇永不熄灭的金色灵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依旧是纯净的金色,但瞳孔深处,仿佛倒映着日月轮转、星辰生灭的缩影,那是属于它古老的血脉传承正在苏醒。
它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林彦的手,声音从小奶音变成了少年音色:
“哥哥,我突破了!”
林彦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眼中浮现出真切的笑意。
“醒了就好。”他顿了顿,感知到小七身上那与空间本源更深层的联系,问道,“感觉如何?”
小七昂起头,金色眼眸中闪过强大的自信:
“很好!特别饿!还有……我觉得,我现在好像能‘看’到并稍微影响一点这个空间里,一些很简单的基础规则了。”
林彦微微颔首。空间器灵的成长,果然与空间本身息息相关。
小七的这次沉睡突破,不仅自身实力跃升,其对空间的掌控权能也初步显现,这意义重大。
“饿了好说,管够。”林彦笑道,随即目光扫过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万衍山脉。
“不过,吃饱之后,我们可能得出去看看了。外面,应该也堆了不少事。”
小七兴奋地甩了甩尾巴,灵焰划出道道金辉。
“哥哥去哪儿,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