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香奈惠扶额。
她收回放在蝴蝶忍肩上的手。
“我一直在践行我的理念,就算我们的事情被发现了,但这也并不是背叛鬼杀队。”
香奈惠说着,
“姐姐的理念,我懂。”
蝴蝶忍释然般说道,
“可鬼杀队的其他人未必懂。”
“千夏,外面的天快亮了,你真的不走吗?”
香奈惠适时开口。
千夏闻言,抬手拍了拍身后背着的红伞。
“没必要。”
“虽然说我不是很想在白天出手。”
这时。
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急促敲响。
小葵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香奈惠大人!不好了!炭治郎被送回来了,他受了重伤,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呼吸都快弱下去了,急需急救……”
“我知道了。
”香奈惠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我马上来。”
“我先走了,千夏你再考虑考虑。”
她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蝴蝶忍见状,追上香奈惠的脚步,
“姐姐,我和你一起。”
实验室的门被拉开又合上,留下千夏与小雅面面相觑。
......
香奈惠刚走出实验室。
“香奈惠大人!您快跟我来!”
神崎葵额角沾着汗,很急,
“炭治郎被送回来了,气息都快没了!还有……还有宇髄大人他……”
香奈惠猜到了。
这次的任务肯定损失惨重。
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与千夏有关。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千夏,小葵就来了。
她没再多问,快步跟着小葵往急救室赶。
急救室外。
香奈惠看到了门口的宇髄天元。
已经凉透了。
可惜了。
香奈惠只是这么想。
人杀鬼,鬼当然也可以杀人。
这是香奈惠的觉悟。
实弥和小芭内站在门口,没有说什么。
急救室里早已乱作一团,护理队员们捧着消毒棉、绷带穿梭忙碌,栗花落香奈乎抱着一堆干净的纱布站在角落。
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到香奈惠进来,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
香奈惠点头示意。
然后目光一扫,立刻锁定了担架上的炭治郎。
少年的羽织被血浸透,紧紧黏在胸口,一道从左肩划至右肋的伤口狰狞可怖,血肉外翻,暗红的血珠顺着担架边缘不断滴落,在地面积成一小片。
他的脸白得像宣纸,双眼紧闭,唇瓣干裂起皮,连呼吸都细若游丝。
“都让开,按急救流程来!”
香奈惠沉声吩咐,马上进一步的对炭治郎进行诊断。
换上白大褂,戴好口罩,手套。
视,触,叩,听。
“小忍,把止血药剂和缝合针线拿来。”
香奈惠一边剪开炭治郎的衣服,一边朝门口喊。
蝴蝶忍很快走进来,她将器械盘放在床头,递上药,没有多说什么。
香奈惠手上的动作没停,全力救治。
她瞥了眼墙角,一个特制的木箱安安静静立在那里,箱盖紧闭,祢豆子应该就在里面。
.....
.....
不知过了多久。
炭治郎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伊黑小芭内和不死川实弥走了进来。
“炭治郎情况怎么样?”
实弥的嗓门依旧洪亮,刚说完就被小芭内用眼神制止。
嗓门这么大?
香奈惠帮炭治郎盖好被子,答道:
“血止住了,但还没醒,需要静养。天元先生的遗体……稍后我们过去处理。”
实弥走到床边看了两眼,转身去查看宇髄天元的遗体。
小芭内则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拉了拉蝴蝶忍的衣袖,将她引到走廊角落,不确定地问道:
“我好像之前在蝶屋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感觉很熟悉,像是花街那只鬼……也是在麓谷村我遇到的那只鬼。”
“伊黑先生这是打恶鬼打糊涂了?”
蝴蝶忍立刻笑起来,依旧毒舌,
“蝶屋都是我们的人,哪来什么白发鬼?”
她怎么可能把千夏供出来呢,继续调侃,
“伊黑先生刚受伤的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可不太行?”
小芭内皱了皱眉:
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
当初他在蝶屋见到的那只鬼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罢了。
没想到支援花街的时候又遇到了她。
“下一次,下一次,我会打败她。”
小芭内按住了自己正颤抖的手。
.......
终了之后,蝶屋的喧嚣渐渐沉淀下来。
神崎葵等护理人员忙着收拾急救室的器械。
宇髄天元的遗体已被安置。
准备过段时间,送回忍者村。
蝴蝶忍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炭治郎身上,和香奈惠说了一些悄悄话。
“姐姐,刚才伊黑先生找过我。”
忍说。
香奈惠挑眉:
“他说什么了?”
“他说在蝶屋见过千夏。”
忍顿了一下,
“我打了掩护,他暂时没再追问,表现出相信,但我感觉他明显没完全相信。”
香奈惠闻言,摇了摇头:
“不必在意。”
“就算他真的看见也没有什么的。”
“有鬼潜入蝶屋而已,正常的意外。”
“我们现在该关注的是炭治郎,他知道的太多了。”
忍问:“那姐姐你还救他干嘛?”
“他只是大出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
“以我的医术如果救不活的话,更容易被人怀疑。”
......
鬼杀队主公府邸的和室里,纸窗透进柔和的天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
产屋敷曜哉坐在铺着软垫的矮桌旁,手中捏着一封染血的信笺。
那是送来的战报。
他刚逐字读完,便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头不停颤抖,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添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怎么了?”
产屋敷天音端着刚温好的汤药走进来,听到咳嗽声,脚步不由得加快,将青瓷碗轻轻放在矮桌上,伸手轻抚曜哉的后背帮他顺气,
“是不是信上有不好的消息?”
曜哉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咳嗽,叹了口气:
“天元死了。”
“音柱,他......”
天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斩鬼的过程中剑士的死亡太正常了。
哪怕是柱。
“嗯。”
曜哉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庭院里初绽的樱花,眼里似乎很是悲悯,
“花街一战,我们失去了一位可靠的柱啊,还没有取得什么成果。”
他端起汤药,忍着苦涩一饮而尽,
“希望那些后来的孩子们可以快点达到柱的层次啊。”
曜哉放下空碗,轻声问道:
“无一郎那孩子怎么样了?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他还是老样子。”
天音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答道,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训练时很认真,可训练结束就独自待着,不爱说话,可能是当年失去记忆和家人受的刺激太大了。”
曜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让他去和炭治郎那孩子接触接触吧。”
他顿了顿,
“我看好他们,一个是提剑两个月就成为了柱的天才,一个虽未正式继任,却早已拥有柱的实力。”
“炭治郎那孩子心细温暖,无一郎若能和他多相处,或许能慢慢敞开心扉。”
天音明白了曜哉的用意,轻声应道。
“他们都是有天赋的年轻人呐。”
曜哉望着纸窗外,充满期待,
“希望他们能给无惨带来一些惊喜.....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