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你过来一下。”
王强正讲到兴头上，闻言愣了一下：“怎么了大山？我正教小山看房源呢。”
石小山已经站起身，敏锐地注意到张大山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凝重。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那夜在仓库区，张大哥也是这样的神情。
“没什么大事。”张大山语气平静，朝石小山招了招手，“就问几句话。”
石小山快步走到张大山面前，两人走到店门口相对安静的位置。
“怎么了张大哥？”石小山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里透着关切。
张大山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打算找个借口独自离开，但看着石小山关切的眼神，他改变了主意。
“最近跟着强子，还习惯吗？”张大山最终这样问道，语气轻松，“业务学得怎么样？”
石小山仔细打量着张大山的表情，轻轻点头：“强哥教得很仔细，小薇姐也经常帮我。就是......还有些专业术语不太明白。”
他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张大山微微握紧的右手——那是张大哥思考时惯用的小动作。
“那就好。”张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张大哥！”石小山突然叫住他。
张大山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石小山快步绕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普通应酬。”张大山试图保持平静，但石小山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
少年固执地站在原地：“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右边眉毛会不自觉地动一下。爷爷说过，城南那边最近不太平，你是不是要去那里？”
张大山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石小山的观察力这么敏锐，更没想到石永根生前连这些都教给了他。
“确实有点麻烦。”张大山终于松口，但语气严肃，“但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事。留在店里，等我回来。”
石小山却坚定地摇头：“张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爷爷说过，青囊传人若是贪生怕死，就不配行医济世。”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本边缘已经磨损的《青囊杂记》，轻轻翻开一页：“这位先祖曾在瘟疫横行时，独自进入被封的村落研究病气。我们石家的传承，从来都不是在安全的地方完成的。”
“此子心性，确实难得。” 潘舜的意念在张大山心中响起，带着赞许，“医者仁心，不避凶险。让他见识一番，未必是坏事。”
张大山凝视着石小山，少年眼中的光芒让他想起了自己初得传承时的无畏。他想起石永根临终前的托付——不仅要保护石小山的安全，更要让青囊道术传承下去。
“你要想清楚。”张大山终于松口，但语气极其严肃，“这次的情况很特殊，我感应到的气息带着病气，可能会传染。”
石小山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想清楚了。”
张大山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白玉佩：“这是'蕴灵云佩’，能护住心神。贴身戴好，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
石小山郑重地接过玉佩，感受着其中温润的气息，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
“跟紧我，三步之内。一切听我指挥。”
夜色渐浓，两人朝着城南方向走去。当找到那家“康安”私人诊所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诊所独自矗立在老居民区深处，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跟紧我。”张大山低声道，率先朝诊所走去。石小山深吸一口气，握紧胸前的玉佩，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