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阳关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采药老汉背着新制的药膏,按照约定前往黑风山,沈清辞和玄风则带着二十名精锐子弟,乔装成商贩,紧随其后。喵千岁和秦老留在据点,准备接应和处理后续事宜。
黑风山的山口果然戒备森严,十几个马匪手持长刀,眼神凶狠地盘查着往来人等。老汉递上药膏,管事的马匪闻了闻,脸上露出贪婪的笑:“黑煞头领正等着呢,跟我来。”
沈清辞等人则趁着雾气,从侧面的悬崖悄悄攀援而上。玄风熟悉山地作战,在前面开路,手中的弯刀削断荆棘,动作利落无声。沈清辞紧随其后,长剑在腰间若隐若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半山腰的寨门处,两个马匪正打着哈欠闲聊,忽然被人捂住口鼻拖进树丛,瞬间没了声息。沈清辞打了个手势,众人分散开来,按照计划占据有利位置,等待信号。
午时,寨内传来一阵骚动。只见老汉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朝着悬崖方向挥手——这是约定的信号,说明黑煞已中计,硬气功被削弱!
“动手!”玄风低喝一声,率先冲出树丛,弯刀寒光一闪,劈开了寨门的锁链。沈清辞带人从两侧包抄,长剑出鞘的脆响与马匪的惊呼交织在一起。
黑煞正在聚义厅里与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饮酒,听闻寨门被破,怒喝着冲出来。他赤着上身,肌肉虬结,胸口的黑狼纹身狰狞可怖。“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老子的地盘?”
玄风迎了上去,弯刀直取他面门:“莲盟玄风,特来取你狗命!”
黑煞狞笑一声,不闪不避,竟想用胸口硬接弯刀。谁知刀锋落下,竟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瞬间渗出。他愣了一下,随即惊恐地发现,往日刀枪不入的硬气功,此刻竟毫无用处。
“你的硬功呢?”玄风冷笑,刀势更猛,“是不是觉得浑身发软?那是我加在药膏里的‘软筋散’,滋味如何?”
黑煞又惊又怒,挥舞着狼牙棒反扑,却脚步虚浮,招式散乱。沈清辞从侧面攻上,长剑如灵蛇般缠绕,避开狼牙棒的锋芒,专刺他的关节。
马匪们见头领落入下风,顿时慌了阵脚。莲盟子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占据了上风。有马匪想逃,却被早已埋伏在外的子弟截住,只能束手就擒。
那西域人见势不妙,悄悄溜向后门,却被沈清辞一眼瞥见。“哪里跑!”沈清辞身形一晃,拦住他的去路,“说,你是西域哪个势力的?为何支持马匪?”
西域人眼神闪烁,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沈清辞心口。沈清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长剑顺势挑飞匕首,剑尖抵在他咽喉:“再说一遍。”
西域人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沙陀部的……只是想……想和黑煞做笔生意,买些中原的铁器……”
沈清辞冷哼一声,将他捆了起来。此时玄风已将黑煞制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说!掳走的百姓在哪里?”
黑煞被打得口鼻流血,却依旧嘴硬:“不知道!”
“不说?”玄风眼神一冷,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马匪忽然跪了下来,哭着说:“我说!百姓被关在后山的山洞里,还有……还有西域人带来的毒药,也藏在那里!”
众人跟着他来到后山,果然在山洞里找到了被掳的百姓,大多是老弱妇孺,个个面黄肌瘦,见到他们时,先是惊恐,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
“还有毒药!”老汉提醒道。
在山洞深处,他们找到了十几个陶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喵千岁曾教过他们辨识毒药,一个子弟嗅了嗅,脸色大变:“是‘腐骨散’!沾到皮肤就会溃烂!”
沈清辞看着这些毒药,眼神冰冷:“沙陀部竟敢将这种东西带入中原,其心可诛。”
处理完寨内的事宜,众人带着获救的百姓和俘虏返回阳关。夕阳下,黑风山的山寨燃起了熊熊大火,将罪恶与黑暗一同焚烧。
回到据点,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朝着沈清辞和玄风磕头:“多谢莲盟的恩公!多谢恩公!”
沈清辞连忙扶起他们:“大家起来吧,这是我们该做的。”
秦老看着被解救的孩子,眼眶泛红:“总算没辜负老盟主的嘱托。”
夜里,据点的灯火亮到很晚。沈清辞审讯了西域人,得知沙陀部确实在暗中囤积兵器和毒药,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玄风则在清点马匪的赃物,将粮食和财物分发给受难的百姓。
喵千岁熬了安神汤,端给沈清辞时,见他正对着地图沉思。“在想沙陀部的事?”她轻声问。
“嗯。”沈清辞点头,“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沙陀部地处西域,与中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突然搞这些动作,背后定然有蹊跷。”
“不管有什么蹊跷,”喵千岁握住他的手,“我们都能应对。就像在黑风山一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沈清辞抬头,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地图,也照亮了两人眼中的默契。黑风山的事解决了,但他们知道,西边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