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暖风终于吹透了灵枢山，清晨的阳光裹着甜香，从暖棚的灵纹布缝隙里钻进去，落在蜜灵花苗的花苞上。陆行川刚走到棚外，就听见棚内传来“噗”的轻响——不是藤条晃动的声音，倒像是花瓣展开时的脆响，他立刻加快脚步掀开棚帘，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顿住。
昨夜还裹着浅黄的花苞，此刻竟全开了！淡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极浅的粉，花心是蜜色的，像藏了颗小小的蜜糖，风一吹，花瓣轻轻颤动，落下细碎的灵露，沾在新枝上，泛着亮晶晶的光。更惊喜的是，所有开花的苗芽都围着棚内的蜂巢，像是特意为蜂群绽开，连共生芽的藤条都绕着花株爬，金蓝花瓣落在蜜灵花上，像给白花镶了层彩边。
“开花了！蜜灵花开了！”小阿木的声音从棚外传来，他举着个竹编的小篮子，蹦跳着跑进来，鼻尖立刻被花香裹住，忍不住深吸一口，“好甜呀！比灵心果的甜香还软！”话音刚落，棚内的蜂巢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嗡嗡声——蜂后率先从巢里飞出来，翅膀上的蓝纹亮得耀眼，绕着一朵最大的蜜灵花转了一圈，然后落在花心上，开始采蜜。工蜂们立刻跟着飞出来，密密麻麻地落在花丛中，翅膀扇动的声音混着花香，像一首轻快的歌。
“陆大哥！我们来啦！”远处传来禾苗的喊声，伴着灵鹿的蹄声，她领着青禾族的族人，每人背上都背着竹制的采蜜桶，桶沿挂着细纱布，“长老说今日春分，正是蜜灵花盛放的时候，特意让我们来帮忙采蜜，还带了青禾谷的‘滤蜜布’，能把蜜里的杂质滤得干干净净！”
众人立刻分工：青禾族的族人熟稔地将采蜜桶挂在棚内的灵木架上，用细纱布罩住桶口，防止工蜂误飞进去；阿渊带着人轻轻扶住开花的苗枝，避免采蜜时碰折花枝；林风则提着陶壶，往花株周围的土壤里浇稀释的灵脉泉水，泉水一沾土，花株的花瓣就更亮了，蜜腺里渗出的蜜也更浓稠；陆行川和禾苗则拿着小小的竹勺，小心地将花心上的蜜刮进桶里——蜜色的汁液顺着勺底往下流，落在桶里，发出“叮咚”的轻响，甜香立刻浓了几分。
采到一半，小阿木忽然指着棚角喊：“陆哥哥！那株花怎么没开呀？”陆行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株苗芽的花苞还紧紧裹着，只在顶端露了点浅黄，周围的工蜂也很少靠近。他走过去，指尖轻触花苞——心印传来一丝微弱的滞涩，土下的灵脉温气比别处弱，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他蹲下身，轻轻拨开土壤，发现土下有块小小的灵脉石，位置正好压住了苗根的灵脉节点，导致温气送不到花苞。
“把这块灵脉石挪开，再浇点灵脉泉水。”陆行川小心地将石头捡出来，递给身边的族人，“再往花苞上喷点醒花露，让它快点开。”林风立刻提着陶壶过来，浇完水又喷了醒花露——没过多久，花苞就轻轻颤动起来，花瓣一点点展开，露出蜜色的花心，周围的工蜂立刻飞了过来，落在花心上采蜜，小阿木见状，兴奋地拍手：“开了！开了！所有花都开啦！”
中午时分，采蜜桶已经装了大半，蜜灵花的香气飘出暖棚，连灵田边的灵心果树都似乎受了感召，新梢上的叶片更绿了。老巫医提着药篮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陶瓮，瓮口飘着淡淡的酒香：“灵心果酒酿好了！正好趁着采蜜，开封尝尝，沾沾春气！”
族人立刻围了过来，陆行川打开瓮盖——一股醇厚的果香混着灵脉的温气扑面而来，酒液是淡金色的，里面还浮着细碎的灵心果果肉。他用陶碗舀了一碗，递给禾苗：“尝尝，看比青禾谷的果酒怎么样。”禾苗接过碗，抿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比我们谷里的甜！还带着蜜灵花的香气，好好喝！”小阿木也凑过来，抿了一小口，甜得眯起眼睛：“像喝了灵蜜一样！”
众人坐在暖棚旁，分享着果酒和刚采的灵蜜，风里带着花香、酒香和蜜香，格外惬意。禾苗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陆行川：“这是长老让我带的‘蜜酒曲’，用灵蜂的蜂蜡混着灵草磨的，等把今天采的灵蜜酿进果酒里，就是真正的‘双灵酒’，冬天喝了不仅暖身子，还能养灵气！”
陆行川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的酒曲，心印传来一阵温和的灵气——是青禾族的灵脉温气，混着蜂蜡的香气，显然是长老精心调制的。他笑着点头：“等过几日，我们就酿双灵酒，到时候送一大瓮去青禾谷，让长老也尝尝。”
夕阳西下时，采蜜桶已经装满，蜜灵花的花瓣虽然落了些，但还有不少在枝头绽放，工蜂们还在忙着采蜜，蜂巢里已经积了不少蜜蜡。陆行川和族人将采蜜桶抬回灵枢洞，准备明日过滤蜂蜜，禾苗则带着青禾族的族人，准备返程：“我们先回去把青禾谷的灵植照料好，过几日再来帮你们酿双灵酒！”
小阿木把一罐刚采的蜂蜜塞进禾苗手里：“这个带回去，给长老尝尝，灵枢山的蜜灵花蜜，比青禾谷的甜！”禾苗笑着收下，翻身上灵鹿：“明年春天，我们还来帮你们采蜜，到时候让蜂群多筑几个巢，两族的蜂蜜就都够吃啦！”
灵鹿的蹄声渐渐远去，陆行川站在暖棚旁，望着满棚绽放的蜜灵花和忙碌的蜂群，心里满是暖意。从深秋种下种子，到搭暖棚、抗初雪，再到蜂后认苗、花开采蜜，每一步都离不开两族的协作，离不开所有人的期盼。现在，蜜灵花开了，果酒酿好了，接下来就是酿双灵酒、分享蜂蜜，日子像这暖棚里的花一样，越来越红火。
晚风轻轻吹过，暖棚的灵纹布晃了晃，花瓣落在土壤里，化作来年的养分，蜂巢里的蜂鸣渐渐轻了，像是在为夜晚做准备。陆行川提着陶灯往回走，灯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身后的暖棚、蜂巢和灵田，在夜色里泛着柔和的光，像守着一个圆满的约定——来年春天，这里会开出更多的蜜灵花，会有更多的灵蜂，会有更醇的双灵酒，两族的日子，也会像这春分的暖风一样，越来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