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午时,蔚州南门下,尘土飞扬。周芷若一身银白亮甲,九节白鞭缠于腰间,鞭梢垂落的银铃在风里微响,却丝毫不减其周身肃杀。她勒住马缰,侧头望向身侧同样披甲的陆风,声音清冷却清晰:“陆统领,按计划行事,炮火先轰,逼他们调兵。”
陆风颔首,紫霞剑斜挎于背,剑鞘上流转的淡紫霞光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抬手一挥,身后四百精锐立刻列开阵势,十架攻城炮齐齐对准南门城楼,炮口黑黝,直指城头守军。“放!”随着陆风一声令下,炮火轰鸣,碎石飞溅,城楼之上顿时烟尘弥漫,守军的惊呼与惨叫混着炮声传了下来。
周芷若目光锐利,见城头守军慌乱调动,立刻抽出九节白鞭,银鞭如白蛇出洞,“啪”的一声抽在身前的土地上,震起一道裂纹。“弟兄们,随我冲!”她翻身下马,身形如鬼魅般向前疾冲,九节白鞭在手中灵活转动,遇上前迎的元兵,鞭梢一缠一甩,便将人抽飞出去,银鞭上的力道带着纯阳真气,触之即倒,无人能挡。
陆风紧随其后,紫霞剑出鞘的瞬间,淡紫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如一道霞光划破烟尘。他剑势迅猛,却又带着紫霞功“绵韧蓄劲”的特点,一剑刺出,剑气可穿透数人,剑身横扫,又能格挡掉袭来的刀枪。“守住阵线,莫要真破城,只须将他们的主力拖在此地!”陆风一边挥剑,一边高声提醒,剑光闪烁间,已将南门下的元兵牢牢牵制,让他们误以为“明”字旗大军主力真要从南门强攻,源源不断的守军从城中各处调来,密密麻麻地堵在南门,连西门的兵力都抽调了近半。
与此同时,蔚州北侧的桑干河古道上,史红石正领着丐帮五十精锐与五百义军,隐在路边的密林里。她一身粗布衣裳,手中的打狗棒藏在身后,玄铁棒身裹着一层黑布,乍看之下与普通的扁担无异。远处,一队元军的粮草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吱呀”的声响,护送的元兵约莫百人,个个懈怠,腰间挂着酒壶,不时停下来喝上两口。
“时机到了。”史红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手将打狗棒上的黑布扯下,玄铁棒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身形一跃,从密林中窜出,打狗棒在手中一转,使出“打狗棒法”中的“棒打狗头”,一棒便将最前头的元兵头目打翻在地,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动手!”随着史红石一声令下,密林中的义军与丐帮弟子齐齐冲出,丐帮弟子身法灵活,打狗棒法出神入化,专挑元兵的关节打,一棒下去,便能让人失去战力;义军虽无精湛武功,却个个悍勇,手中的砍刀劈砍之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护送的元兵本就懈怠,哪见过这般阵仗,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被打得溃不成军,要么跪地求饶,要么转身逃窜。
史红石走到粮草车前,打狗棒一挑,掀开车上的帆布,里面装满了大米、面饼与箭矢。她冷笑一声,抬手将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红色的烟火在高空炸开——这是粮道已断的信号。随后,她命人将粮草车尽数点燃,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桑干河古道上,再无一粒粮草能送入蔚州城。
蔚州西门外,张无忌正立马远眺,看到北侧升起的红色信号弹,又听到南门方向传来的炮火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侧头看向身旁的卫骁驰与秦烈,沉声道:“史统领已断粮,南门的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该我们动手了。”
卫骁驰与秦烈齐声应道:“是!”两人翻身下马,卫骁驰周身金色罡气瞬间暴涨,如一轮小太阳般耀眼,他双拳紧握,真气在拳心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拳印;秦烈也不示弱,紫金气劲在他掌心翻涌,凝出数道厚重的紫金掌印,紫芒与金光交相辉映,气势骇人。
“五千悍卒听令,随我破城!”卫骁驰一声大喝,率先向前冲去,手中的金色拳印猛地向前推出,“轰”的一声巨响,拳印如巨石般砸在西城门上,城门上的铁皮瞬间凹陷,守门的数百名元兵盾手,连人带盾被这股巨力轰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地面上,口吐鲜血,再无战力。
秦烈紧随其后,数道紫金掌印接连打出,掌风呼啸,将城门上残留的守军尽数击落,掌印落在城门的同一处,本就被金色拳印砸得变形的城门,顿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兄弟们,冲啊!”秦烈高声呐喊,身后的五千悍卒如潮水般涌上前,手中的刀枪齐挥,对着城门的缝隙猛砍猛刺,“咔嚓”一声脆响,厚重的西城门应声倒塌,烟尘弥漫间,“明”字旗悍卒如虎入羊群,冲进了西门。
张无忌见西门已破,当即翻身上马,对身后的轻骑喝道:“随我去南门,收拾那股元军主力!”说罢,他马鞭一扬,胯下战马疾驰而出,身后的轻骑紧随其后,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南门方向奔去。
此时的南门下,周芷若与陆风正领着八百精锐,与元军主力僵持。元军虽被牵制,却人数众多,约莫有三千余人,仗着人多,一次次向前冲锋,周芷若的九节白鞭已染了不少鲜血,陆风的紫霞剑也微微颤抖,两人虽奋力抵挡,却也渐渐感到吃力。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张无忌率领轻骑疾驰而来,玄色金纹劲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周身阴阳罡气轰然爆发,一半炽烈如阳,一半冥寒如阴,两股气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气柱,直冲云霄。气劲所过之处,元军的冲锋势头瞬间停滞,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手中的刀枪险些握不住,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无忌勒住马缰,立于元军阵前,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战场:“蔚州西门已破,粮道已断,你们已是瓮中之鳖——降者不杀!”
元军将士闻言,面面相觑,再看眼前这股恐怖的气势,又想到城中已无粮草,西门也已被破,顿时没了抵抗的心思。先是一人扔下刀枪,跪地投降,随后便如多米诺骨牌般,越来越多的元兵放下武器,纷纷缴械投降,三千余人的主力,片刻之间便已溃散。
周芷若与陆风见状,长舒一口气,走到张无忌身边,拱手道:“主公神威。”
张无忌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蔚州城内:“西门已破,主力已降,清点俘虏,安抚百姓。”他顿了顿,又道,“派人探查城内情况,据报蔚州下辖五县,如今我们已拿回西门附近的两县,还剩下东侧的三个县未克,须尽快制定下一步计划。”
夕阳西下,蔚州城的硝烟渐渐散去,“明”字旗将士忙着清点战场、安抚百姓,城门处,投降的元兵被有序看管,城中百姓也渐渐走出家门,看着进城的“明”字旗大军,眼中虽有忐忑,却也多了几分希望。张无忌立于城头,望着远处的夕阳,玄色金纹劲袍在余晖中泛着微光——蔚州之战虽胜了一半,但剩下的三个县,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拿下,孛罗帖木儿的主力尚未出现,这场仗,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