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坊重新营业后的第一个周末,午后阳光格外温柔。陆哲远提前关了店门,扶着叶清禾坐上副驾驶,后备箱里放着野餐垫、水果篮,还有一个特意为她准备的靠枕。“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陆哲远发动车子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叶清禾系好安全带,好奇地问:“神秘兮兮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向上,窗外的景色从城市楼宇变成了连绵的绿植。叶清禾靠在靠枕上,看着路边掠过的野花,嘴角带着笑意。陆哲远时不时侧头看她,怕她坐久了累,特意放慢了车速。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山顶停车场,陆哲远先下车,绕到副驾驶位,小心翼翼地扶叶清禾下来。
眼前是一处开阔的观景台,木质栏杆旁种着几株野雏菊,风一吹,花瓣轻轻摇曳。远处的城市在阳光下铺展开来,车流如织,高楼林立,却没有一丝喧嚣能传到这里。“这里……好美啊。”叶清禾走到栏杆边,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阳光洒在她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
陆哲远铺开野餐垫,将水果篮放在上面,看着叶清禾的背影,眼神变得悠远。这里是他在循环中最常来的地方——每当经历了伙伴牺牲、计划失败的绝望,他就会独自开车来到这里,坐在栏杆边,看着远处的城市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循环第721次,他甚至在这里坐了整整三天,任由雨水打湿衣服,以为永远逃不出时间的牢笼。
“哲远,你在想什么呢?”叶清禾回头看他,招手让他过来。陆哲远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想以前的事。这个地方,我在循环里来过无数次,每次都觉得特别孤单,好像全世界就只剩我一个人。”
叶清禾转过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吧?”陆哲远点点头,拿起一颗草莓喂到她嘴边:“嗯,难受到想过放弃。但每次想到如果我放弃了,你们就永远被困在循环里,又觉得不能认输。现在想想,那些痛苦的日子,反而让我更珍惜现在的幸福。”
两人坐在野餐垫上,陆哲远给叶清禾讲循环中在这里发生的故事:“有一次,我在这里遇到了一只流浪猫,它陪我坐了一下午,结果第二天循环重置,它又不见了;还有一次,我在栏杆上刻了‘打破循环’四个字,可每次来都要重新刻,因为循环会把一切都抹去。”
叶清禾听着,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以后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也不会再经历那些痛苦了。”陆哲远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细细摩挲:“是啊,再也不会了。以前我总以为,自由就是掌控时间,能随意改变过去,预测未来。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和时间对抗,而是在有限的时光里,守住心底的那束光,珍惜身边的人。”
他低头看向叶清禾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你和宝宝,还有楚队、周凯、魏明轩他们,就是我心底的那束光。以前在循环里,我总想着打破循环就能获得自由,却不知道,真正的自由早就藏在这些平凡的陪伴里——是早上一起吃早餐的温暖,是傍晚一起散步的悠闲,是遇到困难时有人并肩的安心。”
叶清禾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我以前总觉得,你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可能会变得很冷漠。但认识你之后才发现,你比谁都珍惜感情,比谁都渴望平凡的幸福。”陆哲远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些幸福有多来之不易。就像这山顶的风景,以前一个人看,只觉得荒凉;现在和你一起看,才发现每一朵花、每一阵风都充满了美好。”
风渐渐大了些,陆哲远脱下外套披在叶清禾身上:“别着凉了。”叶清禾裹紧外套,看着远处的夕阳慢慢下沉,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你说宝宝出生后,我们带他来这里好不好?”叶清禾轻声问,“告诉他这里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地方,告诉他我们曾经一起对抗过那么多困难,才换来现在的幸福。”
“好啊。”陆哲远紧紧抱住她,“我们还要带他去花坊,教他认识每一种花;带他去周凯的餐馆,吃他做的烤串;带他去魏明轩的实验室,看他研发的新能源设备;带他去见楚队,听她讲守护城市的故事。我们要让他知道,他生活在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世界里。”
夕阳下,两人依偎在一起,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远处的城市渐渐亮起了灯光,像散落的星星,温暖而明亮。陆哲远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轻柔,感受着心底满满的幸福——他终于明白,时间从来不是牢笼,真正困住人的,是对过去的执念和对未来的恐惧。而当他学会珍惜当下,守住身边的人时,就获得了最真正的自由。
回去的路上,叶清禾靠在陆哲远肩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微笑。陆哲远放慢车速,轻轻哼着摇篮曲,眼神温柔而坚定。他知道,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身边有爱的人陪伴,有伙伴们并肩,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心底的光,找到了真正的自由,找到了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