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学吧,你最近不忙,我带你去学好不好?”罗伯特声音轻轻的,“开车你差不多了,开枪你也会了,骑马学一下,有空我再教你钢琴。”
“你一边工作,一边学一些东西,生活不会太无聊。”
罗伯特哄着她:“等休息一阵,再去把学历往上升一升。”
“好。”
司乡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声音越来越低,“都听你的。”
“还有什么想做的没有?”
“我想回家去看看。”司乡眼睛都闭上了,“回去看看小阿恒,还有柳老他们,嗯,想回上海去看看。”
罗伯特抚着小姑娘的头发,轻声说了句好。
把小睡着的小姑娘放好,罗伯特拿起电话给A打过去。
“罗伯特?是有什么急事吗?”那头A的声音听起来挺困的,“要是急我现在过去。”
罗伯特:“不是很急,你给我挑个再舒服一些的沙发送到我公寓,过几天送来也行。”
“你这个点就为了沙发给我打电话?”A很有些不可置信,“你疯了吗?”
对面已经挂断了。
A骂了句法克,重新睡觉去了。
作为老板的罗伯特没有什么打扰下发睡觉的罪恶感,他拿了点酒站在窗前,慢慢悠悠的喝着,眼睛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喝醉的姑娘一夜好梦。
天明,罗伯特早起站在窗口看外面早起的行人,听到后面有动静,转过身去,看见小姑娘微眯着眼睛朝他走过来,忙过去两步,怕她不小心摔了。
“罗伯特。”
“嗯?”罗伯特把贴过来的小姑娘拥在怀里,“怎么了呀。”
司乡:“我还没睡醒。”
罗伯特失笑:“那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司乡摇头,“你在看什么呀?”
“看他们上班去了。”罗伯特摸摸小姑娘的头发,“还记得昨天晚上答应我什么了吗?”
司乡闭着眼睛摇头,她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记性这么差,以后出去被人骗了怎么办?”罗伯特话里透着无奈,“你昨晚上答应我挺多事情的。”
司乡抬起头来,还是有些迷茫,想了一阵,一件也想不起来。
“没事,我慢慢跟你说。”罗伯特笑起来,“今天去做什么?”
司乡想了一下,“现在就是等会议大厦的消息了,我前几天跟诊所的医生学解剖小兔子,好残忍。”
“多了解一下没事的。”罗伯特说,“昨晚我和你说从你五千五的稿费里拿出三千去做投资,你同意了。”
司乡哦了一声,“我听你的就是了。”
“不怕把你卖了?”
“不怕,能出最高价买我的一定是你和兰特。”司乡冲他笑起来,“那我还是到你手里了。”
这话罗伯特爱听。
“早上吃什么?”
“我煮了粥,一起吃点吧,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没有?”
司乡:“就喝粥就可以了,你把要买的股票写给我吧,我买完去诊所看看,然后去公司蹲一蹲。”
“好。”
两个人边聊边吃,罗伯特把她送到股票交易市场,自己上班去了。
司乡按他要求买好,又回诊所去,果然见到多了几个生面孔。
知道是阿尔法秘书所说的几个贫苦人家的人,司乡对她们表现得格外友善。
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华英寻了过来,一脸神秘的样子。
“华小姐这是?”司乡见她一个人来的,问,“程先生呢?”
华英:“他去他家公司里了,我来找你玩儿。”
“我等下要去公司。”司乡跟她有些玩儿不到一起,“你最近两三天没来,她们还在问呢,说你讲课讲得好,怕你过后都不来了。”
华英听了夸奖还是高兴的,她道:“不是我不来,实在是家里最近来了亲戚,我脱不开身。”
她家的家事司乡不便打听,便说:“那你今天出来,是亲戚已经走了吗?”
“没有,我是来找你过去玩儿的。”华英笑嘻嘻的,“我那两位亲戚,从国内来,要来这边念书的。”
司乡对华家的亲戚不太感兴趣,刚要说推辞的话。
“唉,你可不能推辞。”华英抢先一步说,“他们都是国内搅动风云的人,你认识一下挺好的。”
话被她说了,司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去背包跟着她走。
两个人也不赶时间,不多时就到了华家。
一进门先去跟华太太见礼,然后被华英带着去了后面的花园跟她说的那几位亲戚见面。
“其实我叫你来是有原因的。”华英冲远处草地上的几个年轻人的方向示意,“他们都是如今国内正热的三民会的成员。”
司乡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三民会在国内天翻地覆当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成员被说是搅动风云丝毫不为过。
华英看她神态还好,拍拍她的手,“他们听了你的事,也是极佩服的,一定要叫我请你过来。”
行吧,听明白了,是让司乡过来见这几个人的,说不定还想叫她加入。
司乡对三民会没有什么反感,相反还挺佩服他们为了理想不惜性命的。
但是让她自己进去就算了。
果然,人在预想到什么会发生的时候事情可能就真的会发生。
“我和程群山已经加入了,我想你已经做了那么多好事,不如也一起加入。”华英的目的说出来了,“正好你快要毕业了,数月后回国,有他们推荐,说不定国内官场也能有一席之地。”
说得怪动人的。
若是换了其他人保不定就动了心。
司乡勾了勾唇,“还是不了,我在这边很多事要求的是无党派才方便。”
顾忌着她的面子,又讲:“若是真要做些什么事情,心里想做,直接就去做了,也不必一定要入了这会才能做。”
华英没想到她能拒绝得这样干脆, 也不好再继续往下说,只好换了个话题,聊些生活中的趣事。
不多时二人走到近前,那里面两男一女纷纷起身。
互相见了礼,都坐下来。
华英作为主人家,自然是先说话的,她笑:“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司乡,英文名叫呦呦,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鹿鸣诊所的老板。”
那三人脸上都有些意外,是没想到诊所老板如此年轻。
“三位好。”司乡冲他们点点头。
那三人里有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生得十分明艳,她目光大胆的在司乡身上转了几圈,问了一句,“你是司乡,衡阳人,出国前在上海呀。”
司乡:“是。”
“哦,我从苏州来,我叫陈观书。”那小姑娘笑得有丝狡黠,“我有个哥哥叫陈观达。”
司乡一愣,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圈,愣是没想起来陈观达是谁,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么个人。
“我嫂嫂是衡阳人,姓沈。”小姑娘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金银巷沈老爷家的四女儿,她让我一定要来见一见你。”
司乡这才反应过来是沈文娟的婆家人,想起当初和沈文娟在沈家相处,生出一丝亲近来。
“陈小姐。”司乡对她生出一分亲近来,“我昔年曾经受过沈老爷的恩惠,你们既是亲戚,以后若有事,你可去诊所寻小曲。”
陈观书笑嘻嘻的:“我有事自然不会跟司姐姐客气的,其实前几天我就去找过,我很想在你们诊所做手术,可是你们有规定必须在诊所休养。”
司乡这才明白小曲说的想回家养着的就是她。
“其实不是不肯通融,主要是过程里容易感染,又怕造成二次伤害,不敢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