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回家一直看书到半夜,第二天又在闹钟声里起来,看了下时间,五点钟,感觉自己上辈子补那么多课还要学乐器也没那么辛苦。
打着呵欠起身,发好半袋子面粉,出门去华人街买高价卤牛肉,琢磨了小半天,到午饭时弄出来几个馒头夹卤肉,又熬了些白粥,装上些下了楼。
大早上的约翰逊正在冲咖啡,听到敲门去看,就是司乡把简单的馒头版肉夹馍递过来。
“闻起来很香。”约翰逊夸奖道,然后就是拒绝,“你知道的我不太爱吃猪肉,它味道不太好。”
司乡:“是牛肉的,我早上去华人市场买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约翰逊这下开心了,“你进来坐坐吧。”
司乡摆摆手:“不去了,我还得去市里给一个受伤的人也送点儿尝尝。”又说,“我多拿了一份,你要是看到珍妮你就给她也拿一个,要是没看到,那就也归你吃。”
“好吧。”约翰逊很乐意帮忙,只是想起来什么,又说,“你不要去市区了,你把东西给我吧,我替你去送,我骑自行车去,反正我本来也要散步的,你自己在家多看点书。”
司乡倒是想,但是有点远,怕他身体吃不消。
“你不要看不起我。”约翰逊有些不服老,“我是个健康的老年人,我叫上普鲁斯一起去。”
“好吧,健康的约翰逊先生,”司乡怕他生气,“有普鲁斯一起去我还是放心的,那我现在去拿下来。”
司乡回了楼上去取东西,没多久重新下来,拿着一个篮子装好的食物,又另外拿出一封信,托他寄出去,然后出门去附近的露天咖啡馆看书。
这一看又到天黑,司乡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到家,正见着老约翰逊和普鲁斯摆了张桌子在公共区域下国际象棋。
“回来了?东西送过去了,不过他脸色不太好。”约翰逊说了今天过去的经过 ,“不过他吃完了脸色好了一些。”
司乡哦了一声,坐下来看他们下棋,也歇一会儿,“辛苦你们了。”
“珍妮还没有回来。”老约翰又说,“我们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她,她可能遇到麻烦了。”
司乡还有些意外,珍妮是要上班的,她们的休息可不是按照周六日来排,只是想到她和自己翻脸的原因,就说:“也可能是遇到男人了。她那个常年在海上工作的男人我至今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圆是扁。”
“哦不中国姑娘你被她给骗了。”约翰逊否认了她的说法,“那是她的前男友,她们早就分手了,事实上,珍妮从未结婚。”
司乡有些意外,“没结婚?”
“对,没有。”约翰逊叹气,“那个男人骗了她。”
老约翰的说法里,珍妮谈了一个男友,那个男人是个海上工作者,一年里有很多时间要跟着船去往外国。
两个人一开始感情还好,男人也支付高昂的租金给约翰逊在这里租房好几年,甚至一度和约翰逊请求在他的积蓄足够后买下约翰逊的这间房子。
“我当然是愿意的。”约翰逊不无可惜的说,“虽然我更愿意收租金,因为房子卖掉是一次性的收入,而租金是一直有的。”
“但是我愿意支持一对爱人构建他们的家。”
约翰逊是个善良的老人,他也没有那么缺钱,“可惜从前年开始,那个男人在假期就不再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司乡连忙问,“他们分手了?”
约翰逊点头:“男人寄来了分手信,说是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信是寄给我的,给珍妮续了五年的房租并且委托我和珍妮转达他的意思。”
好家伙,连分手都是委托别人转达的。
“那珍妮为什么要说她有丈夫?”司乡没明白,“是为了防止有人骚扰她吗?”
约翰逊也不知道,只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想假装一下吧,珍妮和这个男人来往了许多年了,少年时为了这个男人就来了这里,那里我才收他们每个月五块钱的房租。”
“所以中国姑娘你要眼睛擦亮,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是好东西。”约翰逊和司乡说,“记住了,所谓的自由只是借口,真正的爱是愿意让对方困住自己的。”
司乡深以为然。
“也不要再误会珍妮了。”约翰逊又说,“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司乡点头,她原本以为珍妮是想红杏出墙,她看不惯在道德上有瑕疵的人,现在听到人家是单身,不但把本来的看不惯去掉了,还觉得她念叨要男人没什么不对。
“那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司乡有些累了,“如果再见到珍妮,和她说,如果有合适的男人我愿意介绍她认识,但是我那个朋友真的不行,那男人对伴侣的要求极高。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私人电话。”
约翰逊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知道了。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司乡话音刚落,珍妮就从门外进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珍妮?”司乡有些担心,“还好吧?”
珍妮点点头,冲约翰逊说,“我可能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了。”
“好吧,那你想好,如果要走,我把剩余的房租退给你。”约翰逊没有多问,“你一定要想好,你们的租金是照前两年付的,比现在的租金划算。”
珍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房子搬家的。”说完就走了。
“唉。”约翰逊叹气,“她现在的样子跟她两年前失恋的样子一样。”
司乡:“她不会又失恋了吧?”
“不知道,也许你可以问问。”约翰逊也有些担心,“明天你要上学,要我早上叫你吗?”
“要。”司乡也跟着往楼上去,“我现在去找珍妮聊聊。”
珍妮是真的有心事,司乡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正在把钥匙努力的插进钥匙也已,只是不管怎么努力,平日里轻而易举的事今天却变得格外的不容易。
“我帮你吧。”司乡过去两下帮她把门打开,“我请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