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换个地方谈利息。”
许耀的这句话，像个魔咒，在陶盼弟耳边盘旋了好几天。
她现在听到“利息”两个字就腰酸。
盼盼餐饮的发展势头比许耀预想的还要猛。多了一个零的投资款到账后，陶盼弟的野心也跟着膨胀了。她不再满足于只在海城开店，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全国市场。
她每天忙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开会、看报表、跑工地、谈合作，连轴转。许航小朋友被接回了许家庄园，由专业的育儿团队和许家二老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陶盼弟则和许耀搬回了金茂府，方便她这个新晋“陶总”搞事业。
这天晚上，陶盼弟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摘下眼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就看到许耀倚在书房门口，手里晃着两张票，表情似笑非笑。
“陶总，恭喜你的版图又扩张了百分之五。”他走过来，从身后抽走她手里的报表，“为了庆祝，本天使投资人决定，带你去个好地方，实地考察一个新项目。”
陶盼弟眼皮一跳：“什么项目？”
“一个……关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生态项目。”许耀说得一本正经，把票塞到她手里，“明早出发，给你放一天假。”
陶盼弟低头一看，票面上印着“云梦山国家森林公园”。
她有点懵，许耀这种人，会去逛公园？他出门不是私人飞机就是游艇，最次也是限量版跑车，公园这种地方，他连导航都不会用吧。
第二天，当劳斯莱斯平稳地停在云梦山脚下时，陶盼弟更懵了。
许耀没带她去公园正门，而是顺着一条隐蔽的私人山路，一路向上。最终，车停在了一片开阔的山顶草坪上。
草坪中央，支着一顶巨大得不像话的白色帐篷，造型像蒙古包，但材质和设计充满了未来感。帐篷外，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摆着舒适的躺椅和一个烧着炭火的暖炉。不远处，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正在准备精致的下午茶。
这哪里是逛公园，这分明是把七星级酒店搬到了山顶上。
“这就是你说的……生态项目？”陶盼弟嘴角抽了抽。
“对。”许耀拉着她下车，理直气壮地介绍，“你看，纯天然氧吧，零污染环境，远离城市喧嚣。我们今晚就在这，深入探讨一下项目的可行性。”
陶盼弟看着他那双不怀好意的桃花眼，瞬间明白了所谓的“项目”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正好，我把A轮融资的补充协议带来了，我们可以在这把细节敲定一下。”她打开电脑，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许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着那个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的女人，感觉自己精心策划的浪漫，被一份ppt打得稀碎。
“陶盼弟！”他咬牙切齿地合上她的电脑，“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个投资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难道不是吗？”陶盼弟抬起头，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你说的，预付了未来五十年的利息。”
许耀被她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发现这个女人自从当了老板，胆子和脸皮都跟着公司市值一起疯涨。以前那个被他一句话就吓得脸红心跳的小保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但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行，你有理。”许耀不怒反笑，他俯身，将陶盼弟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个巨大的帐篷。
“既然陶总这么敬业，那我们就先来谈谈……这笔投资的附加条款。”
帐篷的帘子被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山风和光线。
帐篷里别有洞天。柔软的羊毛地毯，一张大得夸张的床，上面铺着天鹅绒的被褥。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和香薰炉，空气中弥漫着清淡的雪松香气。
陶盼弟被扔在柔软的床上，陷了进去。
许耀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翻涌的墨色。
“陶总，我追加的那个零，不是让你拿去熬夜开会的。”他的声音喑哑，带着危险的磁性，“我的投资，是为了让你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前戏，没有试探，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仿佛是要把这些天被冷落的不满，全都讨回来。
陶盼弟从最开始的象征性抵抗，到后来彻底沉沦。
窗外，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帐篷里，却是另一番春色无边。
这一场“项目探讨”，从黄昏持续到了深夜。
当一切归于平静，陶盼-弟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像是被拆了重组。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自己不是来考察项目的，是来被项目考察的。
许耀从背后拥住她，心满意足地在她光洁的背上亲了一口，声音是餍足后的慵懒。
“怎么样，陶总，对这次的野外考察还满意吗？”
陶盼弟哼唧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控诉：“许耀，你就是个骗子……这根本不是生态项目，这是野生动物捕食现场。”
许耀低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惹得她一阵轻颤。
“胡说，我明明是在给你这棵小树苗，松土、浇水、施肥。”
两人正腻歪着，许耀放在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温斐。这么晚了，这小子能有什么正经事。
许耀随手按了免提，语气不善：“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温斐鬼哭狼嚎的声音：“耀哥！我的亲哥！你得给我做主啊！”
许耀皱眉：“你又被哪个小姑娘把卡刷爆了？”
“不是！”温斐悲愤交加，“我今天拿着你家陶大姐给我办的那个‘钻石VIp干爹储值卡’，去盼盼奶茶店消费，想给我干儿子远程尽点心意，买一百杯奶茶送福利院。结果你猜怎么着？”
许耀没什么兴趣：“怎么着？”
“他们不给我打八八折！还说我这是大宗团购，不享受VIp优惠！我可是钻石VIp！八百八十八万的钻石VIp啊！这钱花得也太冤了！耀哥，你们公司这售后服务不行啊！我要投诉！”
许耀听完，侧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快要睡着的陶盼弟，她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得意的浅笑。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温斐，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温二少，你可能没仔细看合同。钻石VIp的权益里，有一条最终解释权。”
“什么最终解释权？”
“最终解释权，归我老婆所有。”许耀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顺手关机。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个装睡的女人，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宠溺又无奈地笑了。
“陶总，你的商业版图，都扩张到我兄弟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