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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听写了。
下节班主任的课。
高二新来换的班主任跟林珊完全不一样。
新班主任是我这辈子活到今天见过最温柔的女人,没有之一。一米六左右,看着比林珊还矮一点点,瘦瘦的,小小的,在学校里碰到她老师永远都在低头走得飞快,传说她有女儿了。
新班主任显然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从来没有人在背后提到班主任时像直接喊林珊大名那样称呼新班主任,大家提到她都叫班主任。
“下节谁的课?”
“班主任的。”
“刚刚班主任喊你去一趟办公室。”
从来没有见新班主任大声说过话。
新班主任唯一一次在台上一不小心讲了一句我靠立马跟我们道歉。
我们在台下面面相觑,搞不懂我靠有什么好道歉的。
跟新地理老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昨天,地理老师在台上讲课,手不小心被桌角划了一道,气得大骂:“你们还笑,一帮没良心的东西。”
不儿老师,谁笑了。
谁敢笑了。
我有次跟郑洁说,我就没见过我现在的班主任大声讲过话。
郑洁应我,你看看你。
我呸。
班主任进来了。
降温了,她穿着一件白色丝质衬衫,外面套着暗绿色针织衫。
“小测。”
班主任太尽责了,每天都小测,她当天改完,当天发下去,每一次听写没有过75分的自动第二天再听一次。第二天补测的时候没过的人就站在教室后排,面对后排空空荡荡的黑板站成一排,纸贴在黑板上写。
十次小测四五次补测都会有我。
唉。
“conitant”
这词啥意思啊?
我根本就没有偷瞄的机会,因为我坚信我同桌王小妮我不会的单词,她指定也不会。
“传上来吧。”
交上去了。
唉,明天一定要重测了。
“卷子拿出来,我们讲评卷子。从这排开始报答案。”
.......
一节课过去了。
英语课还是舒适的。
班主任开始布置作业,掏出她的小本本,是她自己把白纸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装订在一起的小本本。
班主任从她的小本本上翻开一页,在黑板上规规整整地抄下去。
我们班最清晰地记住作业是什么的人一定是班主任。因为每晚晚自习,都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
“今天英语背哪里啊。”
“你抄作业了吗?”
“今天语文有作业?”
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回想起高一,有一次林珊布置了一个作业我们全班都没做。但是大家跟林珊争论到最后,林珊和我们都不清楚,到底是她忘记布置了还是我们都忘记做了。
班主任誊抄完作业后好像顺带一样地提起:
“歌咏比赛要开始了,大家要唱的歌定一下。”
然后她就拎着她的包去隔壁文科实验班上课。
班主任是这样的。
上课的时候尽职尽责,备课充分,从来没有任何遗漏,课后作业和小测按时批改,从不拖拉。可是她从不关心,从不管我们上课以外的生活。
她绝不会像林珊那样留下来监督\/陪伴我们文娱活动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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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没问我们想唱什么,她就跟她左右前后的人讨论了。
越越去了理科班,我们班重组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班长,戴一璐也不喜欢。
清高,可又不是像范文敏那样没什么坏心思蠢的可爱。
对了,新班长跟范文敏也不对付。
上次我在回家路上碰到了高一的同学,她跟现在的班长在一个部门,她说我们班长说自己从来都不背书,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考得挺好的,问我是真的假的。
我说我哪知道真的假的,但是文科生不背书就想考得好——
天方夜谭。
她要是真不背书,每次小测重测我就该站她旁边了。
我不喜欢她的原因还因为她爹。她爹跟我妈是老乡,也是当老师的。起初她爹隔三岔五给我妈打电话,打听这打听那,直到他爹确定了我确实考不过他女儿差一大截呢,就不再频繁联系我妈了。
无语。
我突然走神想到我高一的班上怎么才十四个男生,我现在读了文科班,班上都至少有十一个男的。
在文科班读了几个月,感觉跟小时候看的那些小说里说的都不一样,女孩多的地方未必心思多,未必有钩心斗角,但是女孩多的地方,一定香香的。
我们班这学期除了鸭蛋哥还有一个转校生。
自闭症。
不是高智商自闭症。他根本理解不了我们上课在学什么,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每天上课就坐在椅子上撕纸,有时候太大声了,老师们会憋了又憋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能坐在这个班上的原因是因为他妈妈是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
我绕过在后排玩着粉笔灰的他,去上厕所。
诶,他咋不洗澡啊。
诶,他妈妈好辛苦。
回来的时候戴一璐拿着她的作业本跟笔碰到我,戴一璐说,里面在说xxx(班长)要领唱。
合唱比赛要领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