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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女生道歉了。
就在实验班女生A询问或者说是质问她之前。
后来从高明的描述里,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过多赘述的。
总体来说不过就是,高级女生第一时间找实验班女生A道歉了,实验班女生A虽然语气还有点生硬但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还存在我这个一句话都没有讲的人吧,高级女生的“问题”倒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他爹的,这件事为什么是高明出来告诉我始末。
关于件因为薯条起的血案,戴一璐听完后只发表了一句:“早知道我就陪你去吃了,就不会有这么多屁事了。”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点关系不在这个时间段砸了,就一定会在另一处砸的更体无完肤。
因为我不肯先道歉,至此,我和这帮人顺理成章地再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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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一璐后来问我,你到底为啥喜欢周林阳。
我想,可能是依赖。
在旧的朋友已经闹掰而胡和平跟活死人一样存在,在新的朋友戴一璐郑洁还没有完全熟起来可以什么话都讲的时候,每天听我发四五十秒的语音发牢骚骂脏话的人,是周林阳。
我记得很深刻。
我暑假参加了一个应届考上的北大医学部的学长上的数学辅导班,从辅导班到我家一共是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暑假的那两个月里,从七月的中下旬和实验班女生A她们闹掰,紧接着上补习班,每天上下学路上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九点五十下课时,给周林阳发消息。
发那种又臭又长的语音。
“社长我跟你说,今天的课上得我都没听懂那个函数题,就那个三角还有......”
“我跟你讲我最近刚刚和初中玩得很好的一拨人闹掰了,虽然我也有错但是我就是不想道歉。原因是因为.......”
“我刚刚晚自习的时候被蚊子咬了,卧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蚊子啊.......”
qq语音如果听到一半出去,就得从头开始听。
我试了一下,因为我讲话吞字,转出来的文字跟在说天书一样。
至于发没发明语音转文字,我就不太记得了。
周林阳最让人安心的点,大概是我从来不担心我给他一大堆东西他最后只会回一个“哦”“嗯”“知道了”显得我尴尬且不知趣。
周林阳永远是我发三句话,他能回四句话的人。
纵然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好意思给哪个男生一发就是四五条长达四五十秒的语音,因为我自己也开始烦躁别人发十几秒的语音,遇上普通话不标准的转文字转出来都不懂是什么鬼东西还要认命从头开始听。我却还是觉得,当年和周林阳唠嗑,是件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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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夏夜,永远都是让我安心地存在。
我沿江走,路灯在旁,没有太多烦恼的在和喜欢的男生说着些琐碎的日常。
好惬意。
就好像,周林阳没有离开江南,这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林阳说:
“函数不难,高二才开始难。”
“那就不要道歉。”
我栽在周林阳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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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阳:“看我晚上新折的。”
是纸折出来的钢琴呢。
说到折纸,周林阳在离开江南以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送了我一个挺复杂的折纸。
也不能算送,好像得算我要的。
起因是他在期末的时候在空间发了他的新折纸: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小提琴。我觉得好看,本来是开玩笑地评论了一句想要,没多想。
结果他私聊我:“那个被我妹拿去了,我再给你折一个吧。”
我说好。
他又问我:“你要不要换一个,我可以给你折一个更难的。”
我说不要啦,就那个。
我总在该好意思的时候不好意思。
期中的时候我找他要川崎玫瑰,跟他说好放在亭子里我去拿,他说我可以送到你们班给你。
我执意让他放在那里,却没想到最后被别人拿走了,也可能是被打扫卫生的阿姨扔了。我本来以为弄丢了东西他大抵会说我两句,没想到他说,没事,我再给你折一朵。
我如约拿到了那个抱着小提琴的女生,裙摆撑开的样子真挺好看的。
我不知道对于他的水平来说,这样的折纸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只是觉得学妹拿来的蛋糕好像还可以。
对了,这次的折纸,又是麻烦了一个学妹拿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之间好像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麻烦了各式各样的学弟学妹。
哦,我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忘记了,我也是他学妹来着。
不过都是我自作孽,每一次见学妹,都是我不想直接见他。
每次都要费上些口舌跟他硬说我没空找他,他就找了学妹找我。
自作孽不可活。
我塞着学妹自己给我的蛋糕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学妹为什么要给我留张纸条写着个学姐加油呢。
我忍不住问周林阳为什么这个学妹要给我小蛋糕,周林阳说,什么学妹?那是他表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