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竞话里隐隐带着怒意,但是却还是压了下来。
程蕴转头去看他,他的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呼吸很重。
程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但还是很老实的开始解释,“是和师姐吃饭啊。”
听她这话,池竞轻笑一声,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微凸起。
车子汇入辅路,停在一条车流小的小道。
几乎是突然急刹,一股力俯冲下来,让程蕴往前倒了一下。
池竞脸色铁青,转过头看她,“你师姐是男的?”
他这眼神把程蕴吓了一跳,往车窗边靠了点,眉头紧蹙,“刚才送我出来那个是师兄,师姐朋友来接她了,他有空就送我过来而已。”
想起刚才梁瑞看他的眼神,他心里一股无名火往上窜。
又想到中午说给她订餐厅,程蕴拒绝他,说只有她和舒屿两个人,他才放心。
结果,还有个心怀不轨的师兄?!
当然,他生气的自然不止这个。
他往前凑了凑,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这类红酒的香味特征很明显,程蕴一上车他就已经闻到了这股浓郁的酒香。
他知道自己没有嫉妒和生气的资格,但是,人总是贪婪的,程蕴给过他一点甜头,他就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关系多好的师兄舍得开几十万的酒?”
他越说只觉得越窝火。
女生在外面喝醉有多危险,这点不用强调难道程蕴还不知道吗?
程蕴只觉得池竞这话特别阴阳怪气。
她紧皱着眉,“是另一个师姐开的。”
越补充越像是撒谎。
可是这一切就是事实,当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好似就成了她说谎的铁证。
池竞手撑在她的座椅上,侧着头看她,一双眸子里没什么感情。
池竞冷哼一声,冷硬的转过头不看她,语气还是软了一点,但声线还是冷得刺耳,“在外面的场合喝酒安全吗?你怎么就能确定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程蕴知道此刻自己在外面喝了酒不占理,但是池竞一上车对她就这个态度,声音又大,语气又冷,让她心里也很委屈。
这会骤然软了一点,让她心里更不舒服,别过脸不想看他,闷闷开口,“就吃个饭有什么想法。”
池竞胸腔不停起伏,只觉得车里的空气很单薄,他开了点车场,燥热的空气灌进来,好似周遭的温度一点就燃,“没什么想法?你那个师兄对你的想法都快写脸上了!”
梁瑞这人他有印象,也是黎梵的学生,黎行之前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
他也知道程蕴研一的时候是梁瑞带的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蕴看不透,但是池竞一眼就看出来了。
又想到刚才梁瑞给他的那个眼神,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像是挑衅又像是示威。
他承认自己在程蕴这件事上的确很玻璃心。
程蕴皱眉,梁瑞对她有想法?
这怎么可能的事。
先不说梁瑞这样的身份,有多少和他般配的人,而且她和梁瑞的接触也不过研一那会儿,后面甚至连面都见不到。
这次见面也不过是黎梵不在,他过来带队。
“你就这么信任他!”
池竞呼吸很重,像是要把火气往下咽,但是怒意还是能从鼻孔里冒出来。
程蕴骤然红了眼眶,本来喝了点酒脸上就酡红,此刻因为生气和委屈,眼角都泛着红,声音也气鼓鼓的,“那我现在跟着你就安全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说的完全是气话。
程蕴解开安全带,转身想去开车门,但是噌的一声,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身后的人就已经抱了过来。
“走开……”
话只说了半句,后面的话悉数咽了回去,他那冰凉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池竞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双手牢牢禁锢住她,十指循着她的掌心滑入指缝间,牢牢的扣住,让她动弹不得。
车子熄了火停在路边,车窗开了个小缝,外头的车声混杂着空调声,但是传到她的耳边只剩下嗡鸣。
池竞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吻了过来,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整个人瞬间僵住,他的唇强势的包裹过来,肆无忌惮的掠夺她的氧气。
他的胸腔不停的起伏,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脸颊。
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倾了过来,她的后背紧贴着座椅。
她想要推开,却使不上劲,反而被池竞往他的怀里带。
看她反抗,池竞惩罚似的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下。
嘴里的酒香还未散去,明明喝酒已经是半小时之前的事了,但是好似醉意才刚漫上来。
看她满面酡红,他才往后退了些,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神迷离的盯着他,一会儿又一会儿的往前,似是蜻蜓点水般,稍瞬即逝的触感。
唇上又麻又痛,被池竞啃得有些疼。
这条路上有饭后出来散步的人,车里一片黑暗,池竞强势的吻上她的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锐。
小孩的嬉笑声由远及近传来,好似在车边停下。
“妈妈,车里好像有人。”小孩好奇的声音从车窗的那个小缝中传来。
好像有人看了过来,程蕴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小孩的妈妈只是瞥了一眼,这类车看不清里边,车子甚至熄着火。
小孩妈妈一手摁在小孩的头上,左顾右盼的看了眼,“死小子,哪来的人!你别吓我!”
程蕴甚至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弄出动静。
她的不抵抗和出神让身上的人越发肆无忌惮。
车边的声音远去,程蕴别过头,避开他的唇。
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传出。
“还要说气话?”惩罚似的咬住她的下唇,想起她刚才的话,他轻笑一声,眼底埋上阴鸷。
那些表面上的绅士阳光开朗都是他装的。
只有现在这个嫉妒得发狂的才是他。
他眯着眸,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轻笑着出声,“跟着我的确不安全。”
她的手被他带着从衣服下摆探入,明明已经退烧了,但是他的体温却还是这么高。
人的第五肋间是心脏最强搏动处,而此刻,她的手紧紧贴在这。
他的唇一路吻过她的脸,最终移到她的耳边。
和他的唇不同,他的舌尖温热而又潮湿,轻点着她的耳垂。
心脏的跳动顺着她的掌心一路传递,好似同频了她的心跳。
池竞轻笑,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她的耳边,很烫,声音如同鬼魅般,一寸一寸把人缠紧,“毕竟我的确对你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