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崔乐放下平板，率先拉开车门。
文雅深吸口气，也跟着下了车。老张将她的行李箱递给她。
崔乐走在前面，刷卡、进电梯，动作行云流水。电梯轿厢壁映出两人沉默的身影。文雅看着镜面里他挺拔的背影，和自己泛红的脸颊。
电梯到达楼层。
崔乐走出电梯，输入密码打开家门，侧身让文雅先进去。
随着房门在身后关上，将外界彻底隔绝，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崔乐拿出平板翻了两页，却忽然合上：“会议不急，品牌方那边临时说可以延后，先放松会儿。”
崔乐转过身，目光深深地落在文雅身上，他轻声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随便坐，要喝点什么吗？”
文雅脱口而出：“不用了，乐哥。我们还是先开始工作吧。”她将携带的平板抱在胸前。
崔乐闻言，却轻笑了一声。他走到客厅酒柜前，背对着她，语气带着淡淡的感慨：“工作……是做不完的。”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落在文雅的脸上。
“刚才在车上，看岩岩婚礼的视频，看到粉丝那么幸福……”他轻轻吁了口气，嘴角是羡慕又似是自嘲的弧度，“突然想喝一杯。”
他的目光聚焦在文雅身上，带着异常温和的请求：
“文雅，你陪我喝一杯吧。就当……放松一下。”
这不是命令，而是带着一丝脆弱。
文雅看着站在灯光下的崔乐，不再是舞台上的偶像，也不是工作中的老板，更像是一个……需要陪伴的普通男人。
崔乐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目光真诚。
最终，文雅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了许多：“……好。”
崔乐脸上露出笑容，他利落地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动作娴熟地倒上两杯。
他将一杯递给文雅，自己拿另一杯，走到沙发边，在她身旁坐下。
“尝尝看，味道还不错。”他举杯示意。
文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弥漫开。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只有客厅里的背景音乐和窗外城市灯火。
崔乐晃动着酒杯，看着杯中旋转的液体，不经意地开口，声音低沉：
“文雅……”
“嗯？”
“没什么，”他转过头，看着她被酒气熏得微红的脸颊，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只是化作温柔的笑容，“就是觉得，这样挺好。”
文雅的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她知道，今晚的“工作”，恐怕是进行不下去了。
红酒的后劲上来，文雅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眼神有些迷离，她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崔乐……”她又喝了口，放下酒杯，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大胆又带着点傻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崔乐按捺住激动，温柔地回应：“嗯？什么秘密？”
文雅凑近他，带着酒气的温热拂在他耳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乐乐，姐姐我……喜欢你五年了！刚出道那会儿就喜欢了！”她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崔乐只觉得一股狂喜从心底涌上来，他忽然想起，过去五年的线下活动里，总有个戴浅蓝鸭舌帽的女生站在前排，举着写有‘乐乐’的小灯牌，安静不抢镜，原来那个身影一直是文雅。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弧度，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文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控诉”般地说道：
“你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打榜！做数据！买专辑！追行程！……现在好了，嘿嘿。”
她笑起来，带着满足，“能每天跟着你工作，还能坐在你家，跟你喝酒……我的天……”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眼眶却慢慢红了，表情夸张又带着哽咽：
“乐乐！我觉得我这辈子的人品，全都用在你身上了！我简直……我简直人品爆棚了！哈哈哈哈！”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体摇晃。
看着她这副又哭又笑、毫无保留地袒露心迹的模样，崔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挥舞的手，将她拉近，凝视着她迷蒙的双眼，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终于肯承认了？”
“文雅，我也……”
他的话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文雅似乎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可能是酒精让她更加大胆，她只是看着他，痴痴地笑，然后栽进他怀里，嘴里还嘟囔着：“值了……这辈子真值了……”
崔乐紧紧抱住怀里温暖的身体，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充实和幸福。
文雅仰着头，双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崔乐。灯光下，他的眉眼、鼻梁、嘴唇的线条都好看得不像话。
她忽然伸出手，捧住崔乐的脸，带着酒后的灼热和勇气，仰头就亲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瞬间，带着红酒的甘醇和彼此的温度。这个有些笨拙，只是纯粹的情感宣泄，短暂却真实。
一触即分。
文雅微微后退，眼神更加迷茫了，她看着僵住的崔乐，喃喃自语，语气里充满梦幻感：
“乐乐……姐姐爱你……”
“我这……又做梦了吧？”她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歪着头，像个困惑的孩子，“怎么……这么真实呢？”
而被突然袭击的崔乐，确实懵了。
他完全没料到文雅会这么主动、这么直接。唇上残留的柔软触感和她带着酒香的呼吸，像一道电流窜遍全身，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却疯狂地擂动。
这不是梦。
这个喜欢了他五年的女孩，终于走到了他面前，此刻就在他怀里，亲了他，还说爱他。
几秒钟的呆滞过后，崔乐眼底汇聚起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笑意。他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震动，手臂收紧，将试图再伸手指碰自己嘴唇、确认吻是否真实的文雅牢牢圈在怀里。
“不是梦，文雅。”他的声音沙哑而肯定。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现在，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