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
司玄离停下脚步，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起来。
苏殷顺势又牵住了他的手，十分自然地十指相扣，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扬起小脸笑眯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司玄离觉得有点热。
他喉结动了动，抬眼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张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又在司玄离瞪过来的时候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
张然在一旁直接瞳孔地震。
不是吧不是吧这绝对不是普通助理吧！这美少女和司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父女？不像。叔侄？也不想。不会是情侣吧！那更不可能啊！一个是看上去近三十的暴躁刑警，一个是看上去刚成年不久的女学生……
司队不至于那么禽兽吧！
张然刚想着，对上司玄离冷冰冰的眼神，赶忙停下脑子不敢多想。
苏殷见司玄离不说话，踮起脚尖，好脾气又问了一遍。
司玄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先上车。”
“好呀！”苏殷乖乖点头，扣着司玄离的指尖，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往他的车上走去。
张然赶忙上前：“司队，我们怎么安排？”
司玄离头也不回：“清理现场，然后滚回局里，没你们事了。”
张然僵硬站在了原地。
虽说没他们事情更好，因为可以休息了。但是司队一个人带着一个娇娇女伴过去抓嫌疑人真的没关系吗？
但他不敢问了，因为司队做的决定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反驳，当然，也从未出错过。
张然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我们处理一下现场，这些尸体全部搬回去，处理好待命等司队通知即可。”
众人纷纷应下。
有几个队员好奇地走了过来，神秘兮兮看向张然：“然哥，你说司队身边那妹子是谁啊？”
张然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也觉得离谱。”
短短几天已经发生了两件离谱的事情了。
一个是突然出现的小女娃娃叫司队妈妈，一个是司队身边突然出现的美少女。
最可怕的是，一向孤身一人脾气暴躁似乎气质恐怖的司队，对她们似乎格外耐心。
莫非，真的是司队的亲女儿？
张然甩了甩头：“算了，不要想这个那个的，赶紧去处理吧。”
*
司玄离和苏殷两个人坐到了车上。
司玄离刚发动车子，苏殷就摸上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手背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出现的时候，司玄离差点把方向盘捏碎了。
偏偏苏殷一脸无辜：“叔叔，奖励。”
司玄离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
他问道：“要什么奖励？”
苏殷笑眯眯：“要玄离大人亲亲。”
司玄离一愣，忽然觉得车内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打开了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皱着眉头开口：“从哪里学来的？”
苏殷眨了眨眼睛：“电视上看到的呀，电视上的女孩子喜欢男孩子，都喜欢要亲亲~”
司玄离听到苏殷这般懵懂又随意的话，内心又猛地涌上一阵焦躁。
他眸色黑了下来，猛地转身抬手，扣住了苏殷纤细的脖颈，声音低沉压抑：
“你懂什么？嗯？刚破壳没多久，就自以为什么都懂，那种承诺也说的出来，这般轻浮的话也说得出来，是不是只要是你破壳看到的第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是这样？”
他的神色看上去令人胆寒，但是扣住苏殷脖子的指尖却没怎么用力，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苏殷定定看着他，眼眶越来越红，泪珠越来越大……
“不准哭！”司玄离低吼了一声。
苏殷吓得一噎，将眼泪憋了回去，憋得直打嗝，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好可怜。
司玄离难耐地移开目光，告诉自己别心软。
他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小凤凰，让她不要乱说话，不然……他当真了可怎么办。
到时候这小凤凰要是食言了，他真的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的。
所以，一开始就应该断绝这一切。
苏殷开口了，声音一噎一噎的，软绵绵又带着一点哭腔：
“其实、其实……阿殷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喜欢玄离大人了。”
司玄离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向她：“什么？”
苏殷咬着下唇像是在忍着委屈，小声道：
“我在蛋里也是能看到外面，感觉到外面的。三百年前，我以为自己要死掉了，然后就看到了玄离大人，然后我就喜欢上玄离大人了。”
她那双眼水光潋滟看向他：“玄离大人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一直帮我破壳……我真的好喜欢玄离大人，不是喜欢恩人的那种喜欢，就是很喜欢很喜欢，想要和玄离大人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不知不觉间，司玄离的手已经从苏殷的脖子上松了下来，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苏殷顺势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看上去虔诚又乖巧：
“玄离大人，我早就喜欢你三百年啦！”
司玄离死死盯着她，瞳孔微微颤抖，漆黑一片，似乎有暗流涌动。
他声音低哑，带着丝丝戾气，听上去能吓哭小孩：“我捡你只是为了吃你，就像是吃酸与一样，吃掉你。”
苏殷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没关系呀玄离大人，我喜欢你，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吃掉也可以哦。”
她舔着嘴唇，忽然笑了起来：“玄离大人要是想吃掉我那要快点哦，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没办法杀掉我啦！”
司玄离看进苏殷的双眼，里面一片星辰，还是那么纯粹，却多了一些他一直忽略的狡黠。
他掐紧了自己的掌心：“喜欢我三百年？”
苏殷用力点头：“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也不是因为一破壳第一个看到的是你，而是因为你是玄离大人，只有你才可以。”
苏殷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衣领，呼出的热气躺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
少女的声音像是海妖的诱惑：
“我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刚破壳的小鸟呐……玄离大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活了三百年的凤凰，人间的一切，我都懂。”
她看着司玄离颤动的喉结，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嘴唇越靠越近。
“玄离大人，阿殷想要奖励……”
说着，嘴唇就要贴上司玄离的锁骨。
忽然，司玄离猛地往后一缩，食指抵住了她的嘴唇，让苏殷没办法再往前了。
可恶！怎么还是这样！
苏殷气得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这一次可没留情，直接就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司玄离倒吸一口凉气，抽出手指捏住了苏殷的下巴，将她脸颊的肉肉捏成了奇怪的形状。
苏殷噘着嘴：“干嘛啦！”
司玄离眯着眼睛：“人间的一切你都懂，嗯？”
苏殷点头：“对啊！”
司玄离忽然冷哼一声：“那一破壳抱着我叫妈妈，你故意的？”
苏殷：！！
可恶，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