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手掌按在肩上，她瞬间放松下来。他帮她调整好姿势，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呼吸要均匀，出剑时呼气，收剑时吸气，跟我一起练。”
叶挽宁跟着慢慢出剑、收剑，刚开始很生涩，剑老不听使唤，练了几遍才渐渐有了感觉。裴执一直站在她身后陪着，偶尔调整姿势，声音很轻，一点不着急。
“对，就这样，出剑再快一点。”裴执的声音就在耳边，还带着鼓励，“第一次练能这样很厉害，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叶挽宁忍不住笑出来，出剑动作也更稳了。晨光慢慢亮起来，照在两人身上，剑影与晨光交织落在地上，像一幅流动的画。院子里的露水被晒得渐渐干掉，空气里带着青草香，格外清新。
练了半个时辰，叶挽宁满头大汗，手臂也酸了。裴执见状赶紧帮她收剑，递过早就准备好的水囊：“先喝点水，歇会儿。”
叶挽宁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温水润了干渴的喉咙。她靠在廊柱上，看着裴执收剑，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这么早练剑吗？”
“嗯，在边关养成的习惯，不练总觉得少点什么。”裴执走到她身边，帮她擦掉额头的汗，“以后你想练，每天早上我都陪你，慢慢教你，总有一天能跟我对练。”
“真的吗？”叶挽宁眼睛一亮，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裴执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今天先不练了，你手臂肯定酸了，我去给你煮点姜汤暖暖身子。”
浴室里的水汽还没散，裴执披着宽大的素色浴袍走出来。湿发滴下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带着几分湿热。
叶挽宁早拿着干布坐在梳妆台旁等他，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快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裴执走过去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她拿起干布轻轻帮他擦头发，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他的头发又黑又密，擦了半天还是半干，叶挽宁有些着急：“这么长的头发，什么时候才能擦干啊？湿着睡觉会头疼的。”
裴执忽然笑了，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个小巧的银质物件——是个镂空银盒，里面能装炭火，盒身有小口能吹热风。他说这是上次去西域打仗带回来的，专门用来吹头发。
“忘了还有这个。”他取出银盒，里面的炭火还留着微温，能吹出暖风。他站起来让叶挽宁坐在梳妆台前，自己站在她身后：“你头发长，湿着睡觉更头疼，我先帮你吹。”
叶挽宁有些发怔，还没回过神，就觉得头顶传来温和的风。裴执拿着银盒轻轻吹她的长发，另一只手轻轻梳理，手指顺着发丝滑过，动作轻得像怕惊到头发。
“你慢点吹，别烫着。”叶挽宁小声说，从镜子里能看到裴执专注的样子——他眉头微蹙，眼睛盯着她的头发，生怕吹不均匀。
“放心，我有分寸。”裴执的声音顺着头发传过来，带着热气，把她的头发吹得轻轻晃动。热风混着他的呼吸划过脖颈，痒得她想笑，却不敢动，怕影响他。
他一点一点把头发吹干，从头顶到发尾，头发渐渐变得干爽柔软。他的手指偶尔触及她的头皮，带着热气的指尖滑过，让她心跳渐渐加快。
镜子里的他眼神专注，嘴角挂着淡笑，看得她脸都红了。“好了，头发干了。”裴执收起银盒，又拿起梳子帮她梳头。
他的手很轻，梳齿慢慢划过发丝，一点不疼。他把她的头发梳成松松的发髻，用浅色丝带轻轻绑住：“这样睡觉不压头发，也不会乱。”
叶挽宁摸着发间的发髻，简单又好看，忍不住问：“你怎么连梳头都会？”
“给你梳，就会了。”裴执从身后揽住她，下巴顶着她的发髻，声音软得像羽毛，“以后你洗澡，我都帮你吹头发、梳头，再也不让你自己费劲。”
桂花香气飘在厨房里，萦绕不散。裴执倚在灶台旁，闻着香气闭上眼深吸了几下：“你做什么给我吃？”
“桂花糖糕。”叶挽宁想着裴执最爱这个，可揉面时没掌握好水量，面粘在手上，怎么搓都不平滑。“这可怎么办啊。”她自言自语，想把手往身上蹭，结果没蹭掉面团，还差点碰倒旁边的糖罐子。
“手忙脚乱的，做什么呢？”裴执从门口走进来，带着笑意。他刚处理完府里的事，闻着甜香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叶挽宁满手面团、鼻尖沾面粉的样子，活像只闯了祸的小猫。
“我想给你做桂花糖糕，可水放多了。”叶挽宁有点不好意思，举起粘面团的手，“你看，都粘在手上了。”
裴执过来先扶好糖罐，再拉着她去洗手。温水冲下来，他用皂角仔细搓掉她手上的面，没让她沾到一点粉：“揉面要先放面再兑水，水多了就加面，别急。”
洗完手擦干，他走到案边拿起面团。他手大，握住面团轻轻一揉，粘乎乎的面团就有了模样。他往里面加了些干面粉，力道均匀地搓着，一会儿面团就光滑了，再也不粘手。
“你看，这样就好了。”裴执把面团放在案上，“你过来，你来搓，力道要匀，就像我刚才那样。”
叶挽宁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拿面团，可力气小，搓了会儿面团还是软塌塌的。裴执从身后过来，双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搓：“手腕用劲，别光用指尖，这样面才有嚼头。”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扫过耳畔，带着温热。叶挽宁耳尖“唰”一下红了，心思全在他掌心，连揉面动作都慢了下来。
“心不在焉的，再专心些。”裴执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一会儿包馅还得你帮忙呢。”
叶挽宁赶紧收心，跟着他的力道揉。渐渐摸到门道，面团在她手里越来越圆润光滑。裴执松开手看她的成果：“不错，有进步。”
他教她做糖糕，把面团分成大小相等的小剂子，再用擀面杖擀成圆形的皮：“一定要用劲，皮要中间厚、边缘薄，这样包馅才不会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