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氛围灯，混混的。
走廊上，时而传来琐碎的脚步声。
沈惜心理一惊，推顾驰渊的胸膛，“你疯了！”
顾驰渊不接话，抚上沈惜脸颊，“三天不见，你跟了何寓？”
这男人，太张狂。
跟林丽莹逛街，偷个机会又来拉扯她。
还大着脸一本正经地质问她？
沈惜心中不是滋味，挑衅到，“你管不着。”
“管不着？”他凝起眉头，暗暗看着她。
“你跟林小姐双宿双飞，管我做什么？”
“什么双宿双飞？”顾驰渊凛了神色，“她父亲生日，来店里买一套瓷器做寿礼。并没其他的了。”
沈惜恹恹的，“你说过会订婚，后面就是要结婚了。或早或晚都一样。”
“还没议，来日方长的事，”顾驰渊语气平常，“她父亲大病初愈，盼着订婚冲喜。”
“那就是已经议过了，只等夫人和顾书记拍板。”沈惜自顾总结着，越说心越凉。
顾驰渊蹙起眉头，“哪儿来那么多内心戏？”
他语气重了些，见沈惜有些心灰意冷，便托起沈惜的胳膊，摩挲手腕，“不疼了？”
“疼……”
他掌纹粗，按了两下，搓到细嫩的皮。
沈惜往回抽手臂---也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心尖疼。
“疼了不去医院？”顾驰渊松开手，“跟我堵什么气？”
他盯着沈惜的芙蓉面，莹润里，透着粉白。
沈惜打定主意做闷葫芦，背过手臂，抵着硬墙。
“衣服买了吗？”他继续问。
“买了，但是没打算穿……”
顾驰渊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拿着，你犯不着用她的钱。”
这卡片沈惜见过，随便刷，无限额。
“我不用。”她低落地说。
“收着吧，”顾驰渊将卡放进沈惜的小包里，“是我欠你的……”
这些年，沈家欠顾家的，恐怕十根指头算不清。
沈惜抬起头，“并不欠。”
顾驰渊敛着眉眼，“不许要尹丽丽的钱。她们跟何寓走得近，何寓的东西，你也不要碰。算你欠我钱，可以记在本子上。”
沈惜闷声，“我欠你的，还不清。”
这时，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沈惜一惊，“快出去，有人。”
可顾驰渊偏不，扯住沈惜，将人抵到隔间里，随手锁上了门。
沈惜被他吓得灵魂出窍，但两个女人已经走进来，她气急，一口咬住顾驰渊的脖颈。
男人闷哼着亲她耳朵，唇齿间，低低到，“小狐狸。”
他抬手，沿着肋骨，扣住浑圆。
软糯饱胀，极受用。
她越咬，他越抚，大手扣住臀，往怀里按。
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住这种撩。
沈惜心里警铃大作，他俩这样折腾，门外的人会不会有所察觉。
但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显然没注意细微的动静。
顾驰渊抹了下脖颈上的齿痕，一低头，含住沈惜的唇。
炙热，凶狠，一寸寸不肯放，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沈惜不敢出声，唇齿间，是清冽的薄荷味，混进他身上的冷杉香。
从前的清苦和烟气，散得干净。
他或许是为了林小姐，在做改变吧。
沈惜心下一窒，疼痛中，那种背德感的隐秘欢愉，让人战栗，又令人沉迷。
门外，洗手池的水流淅沥沥的。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过来，“做个美容，还能吃瓜，这一趟，不白来。”
说话的人，是姜欣。
另一个小姐，应该是姜欣的女伴，“林家大小姐可是从来不吃亏的，跟她拌嘴的，是谁啊？”
姜欣将晃开干手器，“央台，财经频道，程华露。”
“这俩人，修养不错。躺在美容台上打嘴仗，阴阳顿挫，跟唱戏似的。”
“身份高的女人，没必要为男人弄得面目狰狞。”姜欣挤出护手霜，“程华露说，林丽莹跟何家公子不清不楚，这事，挺新鲜。”
“林小姐没承认，只说醉了酒，不知不觉跑到小酒吧。”
“我看程小姐好像哭了。”
“那当然，林小姐跟了顾家的少爷，怎么还会惦记何寓呢?程华露的怀疑没道理。”
“都澄清了，程华露还哭什么？”
“呵呵，林丽莹是大小姐脾气，嘴上不轻易饶人，她一狠心，竟然搬出顾家的小丫头，恶心程华露。”
这句话让沈惜身体一僵，拳头抵住顾驰渊的胸膛。
男人眸色越发深，额头抵着她鬓角，扯开腰腹的距离，喘息着回神。
他的坚硬，堪堪抵着沈惜的胯，领口下的冷白，因情欲，染上一片蜜色。
顾驰渊卸了力，沈惜腰一软，撞在门板上。
“咚”……
姜欣放下睫毛膏，“什么声音？”
女伴细听，“没有啊。”
两人转过身，见最里面的门被锁着，于是笑了笑，“说不定真有事……小情侣求刺激呗……”
“我们还是成人之美就好了……”
话落，两个女人手挽手朝着门外去，聊天的兴致未减，
“顾家的小丫头我可是见过的，听林丽莹说，她撞见小丫头与何寓在温泉旁边……姑娘确实美，牌技也了得呢。”
“这消息，可有点劲爆了……”
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
顾驰渊一点点平复了呼吸。
只眸子里的火苗，一簇一簇跳，蔓延到眼角。
一丝一缕，化成逐一收敛的欲望。
“你本事大，名声在外了……”顾驰渊揉沈惜的发，“怪不得对自己那么狠。”
话落，探入衣襟，起伏处，嫩皮上有一缕红痕。
刚才礼服有些紧，尹丽丽劝沈惜收一下胸，整整齐齐给按进去。
细腰，胸圆，纤纤的背白到透明……
真是放肆又吸引。
沈惜按住顾驰渊的手，“你才狠。”
这男人带着女人逛街，还能抽空折磨她。
顾驰渊当然明白沈惜的意思，淡淡到，“说过了，林董生日宴，不得不置办。”
这时候，林丽莹打来电话，一副志得意满的语气，“驰渊，我oK了，你在哪儿？”
顾驰渊整理沈惜的衣摆，气定神闲，“抽烟。”
“我母亲说，结婚后，就怀孕生子，你现在应该戒烟，备孕。”
顾驰渊捏着电话来到走廊，沈惜萎靡地跟在他身后。
“不是还没到时候……”顾驰渊夹着烟，偏过头，扫着沈惜。
“抽烟会导致功能减退，虫子活力差。”林丽莹在婚姻方面，有些小小控制欲。
顾驰渊，“我不差……”
林丽莹脸一红，娇嗔，“抽完就回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他划火机，“嗯，先挂。”
又一个短信进来，顾驰渊咬着烟，眯起眼睛，扫屏幕。
他敛着眉，不说话，一把拽住想溜走的沈惜。
她挣扎，他钳制，攥着她手腕，又拨通周续的电话。
“查尹丽丽的账户，钱从哪儿来的。”
顾驰渊捏了下沈惜掌心，继续对周续说，“还有川省的二号工程，查清楚背后是谁?”
男人恢复了冷静自持的眉目，唯有脖子上的浅痕，昭示着似有若无的欢爱。
他挂断电话，对沈惜嘱咐到，“离何寓远点儿，他那个人太危险。”
沈惜神色游移，根本没注意顾驰渊在说什么，只问，“你对林小姐时，是精神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