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吴徐楚
公元前512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四年。
吴王阖闾要求徐国引渡公子掩余,要求钟吾引渡公子烛庸,二公子无奈,向楚国请求避难。
我令监马尹大公迎接吴国二公子,把他们安置在养邑,为吴二公子筑城,并以城父和胡邑割田,扩大吴二公子的封邑。
吴王阖闾因徐国和钟吾纵容吴二公子逃奔楚国,一举攻灭了这两个国家。
吴王接着命伍子胥为行人,询问攻打楚国计策,伍子胥建议三分吴军,轮流骚扰楚国。
不久,伍子胥就受命执政,位同上卿。
吴王阖闾与伍子胥、孙武、伯嚭率军攻打楚国,夺取楚国的舒邑,诛杀公子掩余和公子烛庸。
吴王阖闾询问诸将可否攻入楚国的都城郢都。
孙武说:“民众疲劳,不能攻打郢都,要等待时机。”
吴王阖闾听从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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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吴三公子奔楚,
四年(前512年),吴国的三位公子逃奔到了楚国,
楚封之以扞吴。
楚昭王封赏了他们,让他们抵抗吴国。
(二)吴楚
公元前511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五年。
吴国又侵扰楚国,攻伐到夷,并向潜、六进逼。
楚沈尹戌帅师救潜,吴师便归。
接着,吴师又围攻楚的弦,左司马戍、右司马稽帅师救弦,到达豫章,吴师又归。
五年,吴伐取楚之六、潜。
五年(前511年),吴国攻打楚国,夺取了楚国的六、潜两地。
……
晋定公于前511年即位
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
王孙圉到晋国访问,晋定公设宴招待他,赵简子佩带着丁冬作声的玉饰担任傧相,问王孙圉说:“楚国的白珩还在吗?”王孙圉回答说:“在。”简子说:“它作为楚国的珍宝,有多久了?”
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所以共币帛,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王孙圉说:“并未曾把它当作珍宝。楚国所宝贵的,叫观射父,他擅长辞令,能到各诸侯国交往办事,使诸侯无法拿我们国君作为话柄。又有位左史倚相,能述说古代的典籍,来说明各种事物,早晚向国君提供成败得失的教训,使国君不忘记先王的功业;又能取悦于天上地下的鬼神,顺应它们的好恶,使神灵对楚国没有怨恨。又有个大泽叫云连徒洲,是金、木、竹、箭出产的地方。又有龟甲、珍珠、兽角、象牙、虎豹皮、犀牛皮、鸟羽和牦牛尾,是用来提供兵赋,预防不测之患的。还可提供币帛,用来招待献赠给诸侯。如果诸侯喜爱这些物品,而又用辞令来疏导,有预防不测的准备,又得到天神的保佑,那我们国君就可以避免得罪诸侯,而国家、百姓也得以保全了。这些才是楚国的珍宝。至于洁白的玉珩,不过是先王的玩物,有什么可宝贵的呢?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明王圣人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我听说国家的珍宝不过六种而已。明智的人能裁断评议各种事物,用来辅佐治理国家,就把他作为珍宝;祭祀的玉器足以庇荫嘉美的五谷,使没有水旱灾害,就把它作为珍宝;龟甲足以表明善恶凶吉,就把它作为珍宝;珍珠足以防御火灾,就把它作为珍宝;金属足以抵御兵乱,就把它作为珍宝;山林湖泽足以提供财物器用,就把它作为珍宝。至于发出喧哗声响的美玉,楚国虽然是蛮夷之邦,也不能把它当作珍宝啊。”
……
(三)吴楚
公元前509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七年。
吴王要舒鸠氏欺骗楚人说:“楚若以师临吴,吴畏楚之威势,可代楚伐桐。”
吴王又向舒鸠氏说明,这样做是为了使楚对吴消除顾忌。
果然,这一年秋天,楚国派子常、囊瓦攻打吴国。
吴军在豫章大败楚军,接着又攻克巢,活捉楚守巢大夫公子繁。
七年,楚使子常伐吴,吴大败楚于豫章。
七年(前509年),楚国派子常攻打吴国,吴军在豫章打败了楚军。
……
12子常问蓄货聚马阋且论其必亡
鬬且廷见令尹子常,子常与之语,问蓄货聚马。归以语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见令尹,令尹问蓄聚积实,如饿豺狼焉,殆必亡者也。
鬬且在朝廷见了令尹子常,子常和他谈话,询问怎样才能聚敛财宝和马匹。鬬且回家后告诉了他的弟弟,说:“楚国恐怕即将衰亡!如果不这样,令尹恐怕不免于难。我见到令尹,令尹询问怎样积聚财宝,像饥饿的豺狼一样,恐怕是一定要败亡的。
“夫古者聚货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马不害民之财用,国马足以行军,公马足以称赋,不是过也。公货足以宾献,家货足以共用,不是过也。夫货、马邮则阙于民,民多阙则有离叛之心,将何以封矣。
“古时候积聚财货不妨害百姓衣食的利益,聚敛马匹不损害百姓的财物,国家征收的马匹能满足行军所用,公卿的戎马能与兵赋的需要相称,不超过这个限度。公卿的财货足够馈赠贡献所用,大夫家的财货足够供给使用,不超过这个限度,财货与马匹过多百姓就会穷困,百姓穷困就会有背叛之心,又凭借什么来立国呢?
“昔鬬子文三舍令尹,无一日之积,恤民之故也。成王闻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设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于今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禄,必逃,王止而后复。人谓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庄王之世,灭若敖氏,唯子文之后在,至于今处郧,为楚良臣。是不先恤民而后己之富乎?
“以前鬬子文三次辞去令尹的职务,家里没有储存任何粮食,是因为体恤百姓。楚成王听说子文吃了早饭就没有晚饭,因此每逢朝见时就准备一束肉干、一筐粮食,用来送给子文。直到现在已成为对待令尹的惯例。成王每次颁下子文的俸禄,子文一定要逃避,等到成王不再这样做,他才回来任职。有人对子文说:‘人活着都追求富贵,您却逃避它,是为什么呢?’子文回答说:‘从政的人,是保护人民的。民众贫困,而我富贵,这是劳苦了百姓而使自己富有,不知哪天就会遭遇祸患而死去。我是逃避死亡,不是逃避富贵。’所以楚庄王在位的时候,灭掉了若敖氏家族,只有子文的后代还在,一直到现在还住在郧地,做楚国的良臣。这不是先体恤百姓然后自己才富有吗?
“今子常,先大夫之后也,而相楚君无令名于四方。民之羸馁,日已甚矣。四境盈垒,道殣相望,盗贼司目,民无所放。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厌,其速怨于民多矣。积货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
“现在子常,是先大夫的后代,辅佐楚国国君却在四方没有好名声。百姓忍饥挨饿,一天比一天严重。四周边境布满了堡垒,路上饿死的人随处可见,盗贼张目窥伺,民众无所依靠。他不去顾恤这些,反而聚敛不已,招致民众怨恨的太多了。积累的财货越多,蓄积的怨恨也就越深,不灭亡还等什么呢?
“夫民心之愠也,若防大川焉,溃而所犯必大矣。子常其能贤于成、灵乎?成不礼于穆,愿食熊蹯,不获而死。灵不顾于民,一国弃之,如遗迹焉。子常为政,而无礼不顾甚于成、灵,其独何力以待之!”期年,乃有柏举之战,子常奔郑,昭王奔随。
“对待百姓心中的愤怒,就像堤防大河一样,一旦崩溃了破坏一定很大。子常的下场能比成王和灵王好吗?成王对穆王无礼,临死时想吃熊掌,都没有得到就死了。灵王不顾百姓死活,全国的人都抛弃了他,就像丢下脚印一样。子常执政,他对别人的无礼和不顾百姓死活,比成王、灵王还厉害,他独自一个人有什么力量来抵御呢?”一年以后,就发生了柏举之战,子常逃亡到了郑国,楚昭王逃到随国。
……
(四)柏举之战
公元前506年,是我成为楚王的第十年。
吴王阖闾在伍子胥、孙武等人的辅佐下大举伐楚,占领了楚国都城。
这场战争被人们称为柏举之战。
我被迫逃亡随国。
伍子胥找不到我,就将楚平王的陵墓掘开,拖出楚平王的尸体鞭笞三百下,以此报了不共戴天的杀父兄之仇。
春天,晋、齐、鲁、宋、蔡、卫、陈、郑、许、曹、苔、邾、顿、胡、滕、薛、杞、小邾共18国在召陵会盟,商议伐楚。
吴军乘舟溯淮水而上,然后舍舟而行,通过汉东之隘道,直向楚都进逼。
楚国闻吴师来犯,也发兵渡过汉水,在小别山至大别山与吴进行了三战,楚师皆不利。
接着,吴、楚二军相峙于柏举。
阖闾之弟夫概先以其部下五千人击楚子常之卒,楚师乱,吴大军出而追击,一直追到清发水。
在楚师一半已渡过河水时夫概出击,楚师没有斗心,又大败而逃。
楚师在路上饥饿难忍,准备炊事而食。吴军奋力扑击,楚师弃食奔逃。
吴军在雍再一次击败楚师。
在孙武、伍员的直接指挥下,经过五次大战,只用了十几天工夫,就攻入了楚都郢。
柏举之战后,我们一家连同其妹季携随从弃都避难。
我渡过汉水,一天晚上,正露宿时,遇到强盗。
强盗用戈击我,王孙由于扑在我身上,我无恙,王孙由于则因肩部重伤而昏迷不醒 。
在黑暗和慌乱中,我们一行逃往郧县。
郧公为斗辛,其弟有斗怀和斗巢,斗怀要杀死我,想要为其父报仇,被斗辛断然阻止。
斗辛和斗巢护送我们一行逃到了随国。
楚大夫申包胥跑到秦国求援。
楚大夫申包胥对秦哀公说:“吴国像大野猪、大长虫(长蛇),要把上国一个一个吞灭。
敝国灭亡了,贵国也将不得安宁。
贵国何不出兵?出了兵,至少可以分到一些土地和民众。
以后敝国如果永劫不复,也将是贵国的土地和民众。
贵国如果有意保存敝国,敝国将世世代代服事贵国。”
秦哀公听了尚不为所动,答称要商量商量。
申包胥不肯告退,也不肯进食,哭了7天7夜之久,秦哀公终于答应出兵了。
我的长庶兄子西建树王旗,安定人心,招集散兵,组织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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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冬,
十年(前506年)冬季,
吴王阖闾、伍子胥、伯嚭与唐、蔡俱伐楚,
吴王阖闾、伍子胥、伯嚭与唐、蔡两国军队一起攻打楚国,
楚大败,
楚军大败,
吴兵遂入郢,
吴军于是攻入郢都,
辱平王之墓,
掘开楚平王墓凌辱了平王的尸体,
以伍子胥故也。
这是由于伍子胥的缘故。
吴兵之来,
吴军前来,
楚使子常以兵迎之,
楚昭王派子常领兵迎击,
夹汉水阵。
两军隔着汉水布阵。
吴伐败子常,
吴军打败了子常,
子常亡奔郑。
子常被迫逃奔到郑国。
楚兵走,
楚军逃走,
吴乘胜逐之,
吴军乘胜追击,
五战及郢。
交战了五次,一直追到郢都。
己卯,昭王出奔。
己卯日,楚昭王出城逃走。
庚辰,吴人入郢。
庚辰日,吴军进入郢都。
昭王亡也至云梦。
楚昭王逃亡到云梦。
云梦不知其王也,射伤王。
云梦人不知道他是昭王,用箭射伤了他。
王走郧。
昭王又逃到郧国。
郧公之弟怀曰:
郧公的弟弟斗怀说:
“平王杀吾父,
“楚平王杀了我们的父亲,
今我杀其子,
如今我要杀了他的儿子,
不亦可乎?”
不也可以吗?”
郧公止之,
郧公劝阻了斗怀,
然恐其弑昭王,
但仍担心他会杀死昭王,
乃与王出奔随。
于是就与昭王一起逃奔到了随国。
吴王闻昭王往,
吴王听说昭王逃往随国,
即进击随,
即刻率军攻打随国,
谓随人曰:
对随国人说:
“周之子孙封于江汉之间者,
“周王室的子孙中被分封到长江、汉水一带的,
楚尽灭之。”
全被楚国灭掉了。”
欲杀昭王。
随国人准备杀死昭王。
王从臣子綦乃深匿王,
昭王的随从子綦于是便把昭王藏了起来,
自以为王,
称自己便是昭王,
谓随人曰:
对随国人说:
“以我予吴。”
“把我交给吴国吧。”
随人卜予吴,
随国人对把昭王送给吴国这件事进行了占卜,
不吉,
结果是不吉利,
乃谢吴王曰:
于是向吴王谢罪说:
“昭王亡,
“昭王已经逃走了,
不在随。”
不在随国了。”
吴请入自索之,
吴王要求进入随都自己搜查一下,
随不听,
随国人没有答应,
吴亦罢去。
吴军也就退兵离去了。
昭王之出郢也,
昭王逃离郢都时,
使申鲍胥请救于秦。
派申鲍胥向秦国求援。
秦以车五百乘救楚,
秦国派五百辆战车援救楚国,
楚亦收余散兵,
楚国也聚集残余的士兵,
与秦击吴。
与秦军一起反击吴国。
……
·13蓝尹亹避昭王而不载
吴人入楚,昭王出奔,济于成臼,见蓝尹亹载其孥。王曰:“载予。”
吴国军队攻入楚国,楚昭王出逃,在成臼渡河,看见蓝尹亹用船载着妻子儿女。昭王说:“载我过河。”
对曰:“自先王莫坠其国,当君而亡之,君之过也。”遂去王。
蓝尹亹回答说:“自先王以来没有一个失掉国家的,到了您在位而失国出逃,这是您的罪过。”于是抛下昭王走了。
王归,又求见,王欲执之,子西曰:“请听其辞,夫其有故。”王使谓之曰:“成臼之役,而弃不谷,今而敢来,何也?”
昭王回国后,蓝尹亹又来求见,昭王想把他逮捕起来,子西说:“请听听他说些什么,他来总有缘故。”昭王派人对他说:“在成臼战役时,你抛下我,现在你还敢来,是为什么?”
对曰:“昔瓦唯长旧怨,以败于柏举,故君及此。今又效之,无乃不可乎?
他回答说:“以前囊瓦只会助长过去的怨恨,以致在柏举被打败,所以您才落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您又仿效他,恐怕不行吧!
臣避于成臼,以儆君也,庶悛而更乎?今之敢见,观君之德也,
我在成臼避开您,是为了儆戒您,如此总该悔改了吧?现在我敢来求见,是为了观察您的德行,
曰:庶忆惧而鉴前恶乎?君若不鉴而长之,君实有国而不爱,臣何有于死,死在司败矣!惟君图之!”
我说:总该回忆战败的可怕,把以前的过失作为借鉴了吧?您如果不以此为鉴,反而发展它,您实在是有了国家而不爱它,我又何惜一死,就是死在司法官那儿罢了!希望您考虑考虑!”
子西曰:“使复其位,以无忘前败。”王乃见之。
子西说:“让他官复原职,使我们不要忘记以前的失败。”昭王于是接见了他。
……
14
吴人入楚,昭王奔郧,郧公之弟怀将弑王,郧公辛止之。
吴国军队攻入楚国,楚昭王出奔到郧地,郧公的弟弟鬬怀想要杀害昭王,郧公鬬辛阻止他。
怀曰:“平王杀吾父,在国则君,在外则仇也。见仇弗杀,非人也。”
鬬怀说:“楚平王杀了我的父亲,在国都内昭王是国君,在国都外他就是我的仇人。见到仇人不杀,那就不算是人了。”
郧公曰:“夫事君者,不为外内行,不为丰约举,苟君之,尊卑一也。且夫自敌以下则有仇,非是不仇。下虐上为弑,上虐下为讨,而况君乎!君而讨臣,何仇之为?若皆仇君,则何上下之有乎?吾先人以善事君,成名于诸侯,自鬬伯比以来,未之失也。今尔以是殃之,不可。”怀弗听,曰:“吾思父,不能顾矣。”郧公以王奔随。
郧公说:“事奉君王,不能因为在国都内和国都外就改变自己的行为,不能因为国君的兴盛和哀亡而有不同的举动,如果尊奉他为君王,尊卑就定下来了。而且是敌人才谈得上有仇,不是敌人便不记仇。下杀上称作弑,上杀下称为讨,更何况是君王呢!作为君而讨伐臣,怎么能记仇呢?如果大家都去仇恨君王,那么还有什么上下之别呢?我们先人用善行来事奉君王,在各诸侯国都很出名,从鬬伯比以来,一直没有丧失过。现在你因为这件事而败坏名声,那不行。”鬬怀不听,说:“我思念父亲,不能顾及那些了。”郧公便跟昭王一起逃亡到了随国。
王归而赏及郧、怀,子西谏曰:“君有二臣,或可赏也,或可戮也。君王均之,群臣惧矣。”王曰:“夫子期之二子耶?吾知之矣。或礼于君,或礼于父,均之,不亦可乎!” 昭王回国后对郧公和鬬怀都赏赐,子西进谏说:“您有两个臣子,有一个应该赏他,有一个应该杀掉。君王却同样对待他们,群臣就要害怕了。”昭王说:“您是指子期的两个儿子吗?我知道了。他们有一个对君王有礼,有一个对父亲有礼,我同样对待他们,不是也可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