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完道:“屈完僻居荒蛮楚地,未曾目睹您所率领的列国之盛,愿此借一观。”
桓公与屈完同登战车,望见各国之兵,各占一方,联络数十里不绝。
齐军中一声鼓起,七路鼓声相应,正如雷霆震击,骇地惊天。
齐桓公喜形于色,对屈完道:“寡人有如此兵众,如果战,不愁不胜?如果攻,不怕不克?”
齐桓公说:“我们出兵,这些诸侯追随我攻打楚国难道是为了我一个人吗?我们出兵的目的是为了继续先君建立的友好关系。我们两国继续共同友好怎么样?”
屈完回答说:“君王惠临敝国求福,承蒙君王安抚我君,这正是我君的愿望!”
齐桓公说:“我率领这些诸侯军队作战,谁能够抵挡他们?我让这些军队攻打城池,什么样的城攻不下?”
齐桓公对屈完说:“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屈完对曰:“君主之所以主盟中原,您是天下的霸主,诸侯都追随于您,您是为周天子宣布德意,抚恤黎民的。君主若以仁德安抚诸侯,谁敢不服?若恃众逞力,楚国虽褊小,有方城为城,汉水为池,池深城峻,有百万之众,正不知如何使所用呢!您的兵马虽然众多,恐怕也没有用处!”
齐桓公面有惭愧之色,对屈完说:“大夫是楚之良臣。寡人愿与汝国修先君之好如何?”
屈完回答:“君主施惠求福于楚国社稷,愿收寡君于同盟,寡君安敢自外?请与君主定盟。”
恒公曰:“可。”
后来,屈完代表楚国与诸侯国订立了盟约。
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
楚国的屈完前来在军队中结盟,在召陵结盟。
屈完者何?楚大夫也。
屈完是什么人?是楚国的大夫。
何以不称使?尊屈完也。
为什么不称派遣?是为了显示对屈完的尊敬。
曷为尊屈完?以当桓公也。
为什么要尊敬屈完?因为他和桓公对等结盟。
其言盟于师、盟于召陵何?师在召陵也。
说在齐国主导的各国联盟军中结盟、在召陵结盟是为什么?是因为齐国主导的各国联盟军在召陵。
师在召陵,则曷为再言盟?喜服楚也。
联盟军在召陵,那么为什么重复说结盟?是为使楚国服从而欣喜。
我见诸侯兵退,又不想向周进贡了。
我不想进贡,很不想朝拜周天子。自周夷王杀齐哀公之后,诸侯已经许久未朝拜周天子了。
屈完道:“不可以失信于齐!况且,只因楚绝周,故使齐国得到周天子重视。若借进贡与周天子通好,则我与齐相同了。”
楚成王道:“周与我为二王,奈何?”
屈完道:“不排爵位,但称远臣某便可。”
我同意了,立即派屈完为使臣,载菁茅十车,加以金帛,贡献天子。
周惠王大喜道:“楚不共职久矣。今孝顺如此,是有赖先王之灵吗?”
于是,天子告祭于文武之庙,以胙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