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卫宣公领着我乘船在外游玩,听到有人隔着宽宽的芦苇荡在岸上唱歌: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
新台明丽又辉煌,河水洋洋东流淌。
燕婉之求,蘧篨不鲜。
本想嫁个如意郎,却是丑得蛤蟆样。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
新台高大又壮丽,河水漫漫东流去。
燕婉之求,蘧篨不殄。
本想嫁个如意郎,却是丑得不成样。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
设好鱼网把鱼捕,没想蛤蟆网中游。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本想嫁个如意郎,得到却是如此丑。
这歌唱的是国风·邶风·新台,讽刺卫宣公不顾自己年老,强娶儿媳的事情,这令卫宣公大为恼怒。
我看到看到气恼交加的父亲,不仅没劝慰,反而对卫宣公挑拨说:“前几日,哥哥急子还叫我儿子,说母亲曾是他的妻子,因此儿便是哥哥急子的儿子。”
卫宣公听了这话,一张老脸更是无处安放,盛怒之下,让人去内宫严厉斥责夷姜。
夷姜忙去问世子卫急子,卫急子说绝无此事。夷姜心里难受不已,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身背乱伦的坏名声,如今又已失宠,这又天降横祸。一时想不开,竟自尽了。
就这样,我成了逼死太子卫急子母亲的罪魁祸首。
我很担心太子急子会报复我,就和母亲宣姜一起加紧说太子宣姜的坏话。
卫宣公卫晋本来因为抢了太子急的媳妇宣姜,心中是有愧疚的,但是越想逃避心中的愧疚,他就越发的讨厌卫急,以至于发展到最后,他根本不想看见卫急,恨不得他死掉才好。
卫宣公让太子急持白旄出使齐国,然后告诉杀手:持白旄的人就是你们的目标。公子寿看出其中古怪,苦劝卫急不听,只好灌醉了他,然后假扮成太子急的样子持白旄出发,途中果然遇刺而亡。太子急酒醒后发现不对,追过去的时候公子寿已经死了,太子急情急之下,指责刺客说:我才是太子急,你们怎么把公子寿杀了?要杀杀我好了!结果刺客把太子急也杀了。
就这样,我顺理成地成了卫国国君。
我当卫宣公这件事激起了左公子卫泄和右公子卫职的不满。左公子辅佐公子寿,右公子辅佐太子急。当初他们被指派分别辅佐公子寿和太子急,这两个人如果成为国君,左公子卫泄和右公子卫职的功劳自然是大大的,因此他们二人在卫寿和卫急身上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如今全部付诸东流。所以在这一年,他们发动叛变,拥立了太子卫急的同母弟弟做国君,我不得不流亡齐国。
我以为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可是当我到达齐国后,才发现母亲居然已经再次结婚生子了。
齐强卫弱,齐国要求我母亲改嫁公子纨。我母亲改嫁公子顽之后,又生下3个儿子和2个女儿。我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们成为了卫戴公和卫文公。我的同母异父的妹妹们也很出色,一个嫁到宋国,做了宋桓夫人,另一个嫁到许国,做了许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