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空裂隙狼狈而归,李逍遥掌心仍残留着赵灵儿残魂消散时的微凉。熔岩湖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的焦岩,唯有三人周身缠绕的时空乱流碎片,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这龟甲玉佩融合后,竟成了打开时空裂隙的钥匙。”李小龙指尖拂过悬浮半空的混元玉珏,符文锁链自发缠绕其上,映得他眼底金芒大盛,“但黑袍人说女娲残魂与时空乱流相融......”
杨疯子突然剧烈咳嗽,锈剑“当啷”坠地。他抹去嘴角血痕,瞳孔里却泛起细密的银纹:“不对劲......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唤我。”话音未落,整片天地突然倒悬,三人脚下的焦岩化作万千星砂,裹挟着他们坠入一片雾霭弥漫的幻境。
李逍遥握紧断剑,混沌剑气刚要迸发,却见雾气中走出无数个赵灵儿。她们身着不同年岁的衣衫,有的是仙灵岛上的纯真少女,有的是身披霞帔的南诏国主,却都在同一时刻伸出手:“逍遥哥哥,救救我......”
“幻象!”李小龙的符文长枪横扫,却惊觉枪尖刺入少女们身体时,竟溅起真实的血花。那些“赵灵儿”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雾钻入李逍遥心口的蛇形印记。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断剑迸发出刺目紫光,将整片幻境照得纤毫毕现——远处云雾深处,赫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瞳孔里流转着女娲族特有的淡金色纹路。
“那是......”杨疯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腰间锈剑突然挣脱束缚,化作流光射向眼球,却在触及的刹那被腐蚀成铁水。眼球发出孩童般的咯咯笑声,雾气中浮现出黑袍人的虚影:“女娲残魂早已被我炼化成‘时空之核’,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她死前的执念碎片罢了。”
李逍遥周身混沌之气暴走,在体表凝成狰狞的龙形气劲:“你究竟是谁?为何对女娲族如此了解!”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李逍遥七分相似的面容,眼中却跳动着幽蓝鬼火:“我?我是千年前与你一同坠入时空乱流的另一个‘李逍遥’,一个被执念吞噬,甘愿与天道做交易的失败者。”
此言如惊雷炸响。李小龙的符文锁链轰然崩裂,金色光芒在半空凝结成古老卦象,卦象中央赫然显现出“噬嗑”二字——正是预示着内部冲突的大凶之兆。杨疯子突然暴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淬毒短刃,直刺李逍遥后心:“小心!他在蛊惑你!”
然而短刃距离李逍遥三寸时,杨疯子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他挣扎着爬起,却发现双手正不受控地结出诡异法印。黑袍人放声大笑,雾气中伸出无数锁链,将三人死死缠住:“这具身体早已被时空之核侵蚀,你们以为闯入裂隙是巧合?不过是我引你们来,完成最后一步祭礼罢了!”
李逍遥感觉心口的蛇形印记快要灼烧起来,赵灵儿的残魂碎片在意识海中疯狂乱窜。混沌剑气与黑袍人的黑雾在体内激烈交锋,竟意外在经脉中勾勒出新的符文。他突然想起女娲庙石壁上的古老记载——“情到极致,可破轮回”,当即咬破舌尖,将心头精血喷在混元玉珏上:“就算你是另一个我,也休想夺走灵儿!”
玉珏爆发出耀眼金光,黑袍人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时空之核的眼球开始皲裂,无数残魂从裂痕中涌出,其中一道熟悉的蓝光冲破束缚,化作赵灵儿的半透明身影。她含泪触碰李逍遥的脸庞:“逍遥哥哥,快走......这是我设下的局,为的就是......”
话未说完,时空之核彻底炸裂。李逍遥本能地将赵灵儿残魂护在怀中,却见她的身体化作万千光蝶,没入自己的灵台。剧痛中,他仿佛听到赵灵儿最后的呢喃:“活下去......找到真正的天道漏洞......”
当三人再次苏醒时,熔岩湖已恢复平静。混元玉珏重新裂成龟甲与玉佩,静静躺在李逍遥掌心。李小龙脸色凝重地指着天际:“你们看,北斗七星的勺柄正在逆向旋转,天道法则......似乎出现了松动。”
杨疯子擦拭着重新布满铁锈的剑,突然咧嘴一笑:“管他什么天道漏洞,老子只知道,下次再见到那个冒牌货,定要把他劈成烟花!”李逍遥握紧断剑,望向时空裂隙的方向,眼中燃起新的火焰。赵灵儿残魂融入他神魂的瞬间,一段关于女娲族终极秘密的记忆,正在他灵台深处悄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