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我把他拎回家,狠狠抽了一顿!”杨疯子说起这段,眼中凶光乍现,却掩不住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随手掰下块碎石,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小人,“当时这混球被我按在长凳上,边嚎边喊‘爹你听我解释!’,可我哪管他解释,抄起竹板就往他屁股上招呼。”
李逍遥笑得直拍大腿,差点摔坐在地:“堂堂‘小疯魔’,居然被亲爹按在板凳上打屁股?这要传出去,中州城的修士不得笑掉大牙!”
“还笑!”杨疯子瞪了他一眼,“你是没见那场面。我刚打了两下,他就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声音大得整个山头的灵兽都被惊动了。最气人的是,他还边哭边狡辩,说什么‘兵不厌诈,我这是学以致用’!”
李小龙难得露出笑意,指尖轻点,地上的碎石小人竟摆出逃跑的姿势:“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娘亲听到动静,举着扫帚就冲了出来!”杨疯子想起当时的场景,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把我拦在院子里,叉着腰骂我‘孩子还小,你下这么重的手’。可这混球倒好,躲在他娘身后朝我做鬼脸,还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逍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没想到你杨疯子也有今天!被老婆训,被儿子气,真是风水轮流转!”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杨疯子抓起一把碎石,狠狠砸向远处的山峰,“第二天我去他房间,想看看他伤得重不重,结果推门一看——好家伙,这小子正在床上跟一群灵兽玩藏宝游戏!见我进来,还一本正经地说‘爹,我在研究战术’。”
“研究战术?”李小龙挑眉。
“对!他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摸清每只灵兽的弱点。”杨疯子气得直跺脚,“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让我当‘假想敌’,指挥那群灵兽围攻我!”
李逍遥笑得直不起腰:“那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杨疯子哼了一声,“我拎起他就往演武场跑,说‘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疯魔剑法’!结果这混球倒机灵,边躲边喊‘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掏出个小本本记我出招的破绽。”
“记破绽?”李小龙来了兴致。
“是啊!”杨疯子无奈地摇头,“他说‘爹你这招太刚猛,容易露出破绽’,‘那招速度太快,不好控制’。气得我直接把他扔到后山,让他在瀑布下练剑。”
“然后呢?”李逍遥追问。
“然后?然后我偷偷去看他,发现这小子居然在和瀑布较劲!”杨疯子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他举着木剑,一遍又一遍地劈砍水流,嘴里还念叨‘我就不信砍不断你’。有次被水流冲倒,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接着练。”
“有点你当年的风范。”李小龙点头。
“哼!这还差不多。”杨疯子摸了摸鼻子,“后来我教他剑法,这小子学得倒快,就是总爱耍小聪明。有次练剑,他突然停下说‘爹,我觉得你的剑法还不够疯’。”
“不够疯?”李逍遥瞪大了眼睛。
“是啊!他说‘要疯得彻底,疯得让对手摸不着头脑’。”杨疯子模仿着儿子的语气,惹得两人又是一阵大笑,“还当场给我演示了一套乱七八糟的剑法,美其名曰‘自创疯魔乱舞剑’。”
“那你怎么说?”
“我说‘好!既然你这么能,就用这招去挑战你爹我’!”杨疯子咧嘴一笑,“结果这混球还真敢,举着木剑就冲过来。虽然招式乱七八糟,可剑意倒是有几分模样。”
夜色渐深,三人的笑声回荡在混沌山脉。远处,不死地祖的废墟上,幸存的修士们听着这放肆的笑声,不禁打了个寒颤——幸好,这位疯魔剑修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不然他们怕是真的要被灭族了。而此时的中州城,“小疯魔”正对着镜子练习新创的剑法,嘴里嘟囔着:“下次见到爹,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