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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兰奇猛地从冥想中惊醒,额头上还残留着一丝冷汗。刚才那股冰冷、漠然、直接碾碎他探知魔法的意志带来的压迫感尚未完全散去。他揉了揉眉心,刚想对旁边正在擦拭瓦图姆魔杖的王抱怨几句,一个清晰无比、带着独特戏谑腔调的声音,如同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有缘千里来送钱,纽约旧址,明日午时,过时不候。”

“——深藏功与名的奸商”

这声音!斯特兰奇瞳孔骤缩!是怀安!那个消失的店主!

“王!”斯特兰奇几乎是跳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激动(和肉疼?),“他联系我了!那个奸商!他回来了!就在明天中午,纽约老地方!”

王放下魔杖,一脸狐疑:“联系你?怎么联系的?魔法传讯?还是托梦?我怎么没收到?”他警惕地感知四周,没有任何魔法波动痕迹。

“不是魔法…更像是…系统通知?”斯特兰奇也说不清那种感觉,但信息的内容无比清晰。“快!通知托尼!还有…呃,算了,以托尼的性子,估计悬赏令一发布就让人24小时盯着那儿了。”他立刻掏出魔法手机(一个融合了悬戒功能的特制品),准备联系。

“等等!”王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神犀利,“你确定这不是什么陷阱?比如某个觊觎时间宝石的维度领主冒充的?或者…是那个系统本身在钓鱼?毕竟它屏蔽了你的探知,现在又主动联系你…”

斯特兰奇动作一顿,王的话不无道理。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那道意念信息。那独特的、带着点市侩又透着高深莫测的语气,确实是怀安无疑。更重要的是,信息中蕴含的那一丝极其微弱、但本质高渺到让他灵魂都感到颤栗的“规则感”,与最后那个“否”字箴言如出一辙,绝非伪装。

“是他。”斯特兰奇肯定地说,“而且,他提到了‘钱’。”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很怀安。陷阱的可能性…很低。一个能随手拿出红级物品的存在,真想对我们不利,在瓦坎达就不用救我们了。”

王想了想,耸耸肩:“好吧,你是至尊法师,你说了算。不过,带够钱。我总觉得这次见面,我们的钱包要遭殃。”

第二天,纽约,那条曾经在废墟中“诞生”了洪荒万界罐子屋的街道。如今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崭新的咖啡厅飘着香气,便利店人来人往,一派和平景象。

然而,午时将近,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街道两端被神盾局(重建中)的特工和斯塔克工业的安保机器人无声地封锁,理由是“管道维修”。咖啡厅和便利店的老板店员们被托尼用十倍日营业额“请”去斯塔克大厦顶层餐厅免费午餐兼参观。空荡荡的街道中央,只站着几个人。

托尼·斯塔克一身休闲西装,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前倾的身体暴露了他的紧张和期待。他身边是穿着便服的班纳(依旧在反浩克装甲里,体积庞大),以及兴奋得坐立不安、不断调试着自己蛛丝发射器的彼得·帕克。斯特兰奇和王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前者一身标志性的魔浮斗篷,后者抱着双臂,一副“我就看看不说话”的表情。

“他真会来?”托尼第N次看表,距离午时还有五分钟。“斯特兰奇,你确定没听错?或者中了什么高级幻术?”

“我的精神很清醒,托尼。”斯特兰奇淡定地回答,目光紧紧盯着街道中央那片空地。

就在午时的钟声仿佛在众人心中敲响的刹那——

嗡!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刺目的光芒,就在咖啡厅和便利店之间那片本应空无一物的地方,一栋熟悉的、古色古香却又带着莫名违和感的小楼,如同它当初消失时一样,凭空、安静地“浮现”了出来。木质的招牌依旧悬挂:“洪荒万界罐子屋”。门扉紧闭。

“出现了!”彼得第一个叫出声。

托尼的墨镜片上,星期五的分析数据瀑布般刷过:“空间曲率异常!目标建筑出现!能量读数…无法解析!材质…无法解析!警告:所有探测波被未知力场屏蔽!”

“终于…”托尼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叮铃~

风铃声依旧清脆。店内陈设丝毫未变,一排排木架上摆满了大小一致、密封完好的古朴陶罐。温暖的灯光下,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一个看起来格外精致的罐子。

听到门响,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带着温和无害笑容的亚裔青年面孔——怀安。

“哟!稀客稀客!”怀安笑容满面,仿佛只是几天不见的老朋友,“这不是我们的宇宙救星们吗?钢铁侠、绿博士、小蜘蛛、至尊法师、图书管理员先生…还有这位体积庞大的朋友,班纳博士?在装甲里闷不闷?要不要买个罐子开开透透气?”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托尼身上,笑容更灿烂了:“尤其要恭喜托尼·斯塔克先生!您的‘全宇宙寻找怀安’悬赏活动办得真是声势浩大,效果拔群!连我在仙女座星系度假都收到推送了!这广告效应,啧啧,省了我多少宣传费啊!为了感谢您的慷慨宣传,今天小店所有罐子…一律不打折!”

托尼被怀安这厚颜无耻的“感谢”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质问卡在喉咙里。他强压下吐槽的欲望,开门见山:“怀安!少废话!我们需要答案!关于罐子!关于系统!关于最后那个‘否’字!还有,那家店到底是什么?”

“答案?”怀安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罐子和绒布,慢悠悠地走到柜台后面,“答案不是明摆着吗?我,怀安,一个平平无奇的跨位面小商贩。这家店,就是我的摊位。这些罐子,就是我的商品。至于系统…”他摊了摊手,“那是我的进货渠道兼收银员兼保安,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哦。”

“那最后的大道箴言呢?”斯特兰奇上前一步,沉声问道,“那种层次的力量…”

“哦,那个啊?”怀安仿佛才想起来,露出一个“你们运气真好”的表情,“红级物品嘛,理论上能开出来,但概率嘛…大概相当于你们地球连续中一万次强力球头奖?只能说,在阻止灭霸打响指这件事上,宇宙意志(或者说,你们的钱包意志)站在了你们这边。我只是个卖罐子的,罐子里开出来什么,概不负责。”

“那你为什么消失?”班纳的声音从装甲里传出。

“避避风头嘛。”怀安理所当然地说,“刚搞出那么大动静,拯救了半个宇宙的生命,万一被什么宇宙长老、天神组之类的盯上,说我扰乱宇宙平衡怎么办?我就是个本分商人,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生意。”他这话说得,连最耿直的王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彼得忍不住问。

怀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真诚”和“市侩”,他搓了搓手:“问得好!当然是因为…生意上门了啊!托尼先生那惊天动地的悬赏令,让我看到了地球市场巨大的消费潜力和…嗯,‘罐子文化’的深厚群众基础!所以,我决定正式回归!并且…”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并且,为了感谢广大新老客户的支持,特别是瓦坎达国王陛下和斯塔克工业的托尼先生为寻找本店做出的‘卓越贡献’(指悬赏金和全球搜索),本店决定启动‘宇宙分店计划’!”

“宇宙分店?”众人一愣。

“没错!”怀安一挥手,一个微缩的银河系星图出现在柜台上方,其中几个光点格外明亮。“初步计划,将在以下几个重点区域设立分店或移动销售点:”

1. 地球(纽约)旗舰店:原址重建,永久营业!接受美元、黄金、振金(比例优惠)、以及稀有金属、能量结晶等支付。

2. 新阿斯加德(地球挪威)社区店:为失去家园的阿斯加德人民提供心灵慰藉(和开罐子解压服务),接受乌鲁金属、阿斯加德艺术品支付。

3. 山达尔星(新星军团总部)精品店:面向宇宙高端客户,接受宇宙通用点、稀有矿物支付。

4. 虚无之地(收藏家地盘)快闪店:针对特殊收藏家群体,接受以物易物(需系统鉴定)。

5. 萨卡星(高天尊地盘)…呃,这个再说。怀安瞥了一眼星图,似乎想到了火箭那批劣质罐子,嘴角抽了抽。

“当然,”怀安笑眯眯地补充,“分店开设需要稳定的空间锚点和…一点点启动资金。所以呢,今天纽约旗舰店重新开业大酬宾!所有罐子,买十送一!许愿罐资格全球账户通用!累计开够50个普通罐的老客户,今天额外赠送一次幸运大转盘抽奖机会!奖品包括但不限于:再来一罐、谢谢惠顾、以及…万一呢?对吧?”

他热情洋溢的推销词还没说完,一个尖锐、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店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让开!都让开!火箭大爷的限量版宇宙奇珍罐子到货啦!保证正品!童叟无欺!托尼·屎大颗!你要的罐子线索…呃,罐子本尊来了!”

只见火箭浣熊背着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身后跟着一脸无奈(还带着点看好戏表情)的托尔和洛基,强行突破了外围的神盾局特工(主要是没人敢拦雷神),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小店。

火箭一眼就看到了柜台后面笑容可掬的怀安,以及他身后货架上那些散发着内敛古朴气息的…正版罐子。再看看自己背包里那些涂着劣质金漆、在正品面前显得无比粗制滥造的山寨货…

小浣熊瞬间石化,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怀安看着冲进来的火箭和他那一背包的“高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仿佛看到了绝佳的促销素材。他清了清嗓子,用能让整条街都听到的声音热情招呼:

“哎呀!这不是宇宙第一寻宝专家火箭先生吗?欢迎欢迎!带着你的‘珍藏’来参加小店的开业庆典了?真是蓬荜生辉啊!”他故意在“珍藏”二字上加了重音,然后转向托尼、斯特兰奇等人,指着火箭的背包,用一种介绍“反面教材”的语气,痛心疾首地说:

“诸位贵客请看!这就是典型的、没有经过‘洪荒万界罐子屋官方授权’的山寨假冒伪劣产品!用料粗糙!工艺低劣!毫无保障!开出来的只能是失望和…呃,发光苔藓孢子?”他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个火箭准备塞进山寨罐子里的夜光粉包。

“看看!看看!”怀安把夜光粉包举高,对着光,“这种东西,怎么能和我们店里的、蕴含洪荒气运、连接万界宝库的正品罐子相比呢?买罐子,认准‘洪荒万界’官方标志!谨防假冒!”

火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果浣熊能脸红的话),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带来的那些山寨罐子,此刻在正品的光芒下,简直像一堆可笑的垃圾。

“噗…”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托尼、彼得、甚至班纳装甲里都传出闷笑声。斯特兰奇和王也忍俊不禁。托尔则尴尬地捂住了脸。只有洛基,看着怀安那副奸商嘴脸和火箭的窘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论玩弄人心和制造戏剧效果,这家伙是个高手!

怀安仿佛没看到火箭的窘迫,热情地拍着柜台:“所以!为了打击假冒伪劣!为了回馈正版客户!今日特惠!所有正品普通罐,限时九折!先到先得!火箭先生,要不要也来几个正品,挽回一下你宇宙寻宝专家的声誉?看在你带货(虽然是假货)辛苦的份上,给你八五折?”

火箭:“…”

小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除了火箭)。一场由“罐子戒断反应”引发的闹剧,最终以奸商店主华丽回归、开启宇宙连锁计划、并顺手当众打假而告终。至于英雄们能否从怀安嘴里撬出更多关于系统和洪荒的秘密?那就要看他们钱包的厚度,以及…开罐子的运气了。毕竟,对怀安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罐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十个!当然,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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