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触发:可怜的矿难遗孀!】
【身份载入:矿工“小石头”】
【任务描述:解救十年前矿难的父子!在矿主王霸封死矿井口前逃离;倒计时:23:59:00;提供道具:防毒面具x1;手电筒x1;开山镐x1】
【任务奖励:抗旱良种x10(单位:斤)】
【任务失败:窒息死亡】
……
姜婵本能地用手去摸脖子,摸脸。
皮肤粗糙,沾满了黏腻的煤泥。
手很小,骨节突出,布满了冻疮裂口和磨出来的厚茧。
这是一个叫“小石头”的、十二三岁矿山小苦力的身体!
她成了小石头。
被困在这座吃人的黑矿最深处。
“呜……俺不想死啊……”旁边不远处,一个男人嘶哑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像破了的风箱,“俺家……俺家刚添了小孙子……还没满月……”
“省点力气吧,老蔫儿,”另一个更苍老、更疲惫的声音响起,带着认命的麻木,“阎王爷点名了……谁也跑不了……认命,早点闭眼少遭罪……”
“放屁!”一个暴躁的年轻声音猛地吼了起来,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撞出嗡嗡的回响,带着崩溃边缘的狂怒,“老子才十七!凭啥死!”紧接着是拳头狠狠砸在湿漉漉煤壁上的闷响,还有压抑痛苦的呻吟。
绝望像瘟疫一样,在这片绝对的黑暗和冰冷污水中迅速蔓延。
空气越来越稀薄,带着浓重的粉尘味和……尸体腐烂前的那种闷臭。
姜婵死死咬着牙,轻轻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死亡味道的空气刺得肺管子生疼。
为了那10斤良种!
她的手指死死抠进身下湿冷的煤渣里,指甲缝里立刻塞满了黑色的泥污。
一点微弱的光亮,极其暗淡微弱的一点记忆萤火,在她混乱的脑子里闪了一下。
老鼠道……一条废弃的、塌了大半的旧巷道……很小……很难找……小石头以前躲鞭子时偶然钻进去过……好像……好像能通到更上头一点的地方,出口在哪儿?
记不清了!
小石头的记忆碎得像渣!
但这可能是唯一的活路!
冷静!
姜婵,冷静!
她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咸腥的铁锈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猛地一清。
她猛地吸了好几口那污浊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小石头的记忆碎片被疯狂调动过滤。
这里是透水后唯一没被完全淹没的高处小平台。
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喘气都觉得费力,每一次吸气肺里都像塞了把生锈的锯子在拉。
水……渗下来的脏水,暂时渴不死人,但喝多了肯定要命。
人……她凝神细听那些压抑的呜咽和喘息,再结合小石头模糊的记忆——
矿井里大概三十多个人,基本都是成年矿工,死伤了多少,不知道!
但系统任务里需要救的父子肯定还活着。
黑暗中,响起突兀的“咔哒”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但在这片死寂中,像针尖扎破了凝固的浓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住了呜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一道雪亮、凝聚的光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骤然撕裂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光!
是光!
刺眼!
霸道!
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威严,硬生生在这片代表死亡的漆黑矿坑里,劈开了一片足以照亮人心的光明!
刹那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猛地闭上了眼,又立刻贪婪地用力睁开。
几十双眼睛,布满血丝,深深凹陷,凝固着恐惧、麻木和濒临崩溃的绝望,在这一刻,被这束突如其来的强光狠狠刺穿了!
光柱不算粗,但在绝对的黑暗里,它耀眼得如同太阳的碎片。
光柱穿过空气中飞舞的煤尘,形成一道清晰的光路,笔直地射向前方湿漉漉、布满煤渣和碎石的坑壁。
光柱的中心,稳稳地笼罩在一个小小的人影身上。
那小影子站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煤石上,瘦骨伶仃,衣服破烂得像拖把布条,一张小脸上糊满了漆黑的煤泥,几乎看不出鼻子眼睛。
只有沾满煤灰的头发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烧着两团幽冷的火。
是“小石头”!
那个平时缩在角落、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哑巴!
光柱就是从他手里那根奇怪的、两头粗中间细、正射出强光的黑色棍子顶端发出的!
一片死寂。
连压抑的呜咽声都消失了。
几十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握着光的小身影,每一双眼底都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
连那个刚才暴躁砸墙的年轻人,也张大了嘴,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原地。
姜婵站在那束凝聚的光柱中心,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心跳得像擂鼓在胸腔里猛砸。
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出来,带着属于小石头的沙哑和童音,清晰地砸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王扒皮……想把我们全活埋在这里!”
一句话,像冰水浇进滚油锅。
嗡——!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啥?!活埋?!”
“王扒皮?!他敢!”
“放屁!小崽子胡说八道!”
“俺的亲娘啊……”
惊恐、怀疑、愤怒、崩溃的尖叫和质问像无数只手,要把姜婵撕碎。
那个叫老蔫儿的矿工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不……不可能……东家……东家会来救俺们的……”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在祈求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救?”姜婵的声音陡然拔高,光束猛地一晃,照亮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一天!一天内对方就会封死井口!把咱们像堵耗子洞一样,全堵在这下面!一个不留!省得赔钱!省得麻烦!”
绝望的死灰色,重新弥漫上许多人的脸。
比之前更浓,更沉。
有人直接瘫软在水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不信?”姜婵握着冰凉坚硬的手电筒,“他王扒皮是什么东西?!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冰冷的质问在黑暗中回荡,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是啊,王扒皮……他真的干得出来!
“想死的,就留在这等!等着被石头砸成肉酱!等着被活活闷死!等着烂在这里!”姜婵的声音像鞭子,狠狠抽打着所有人的神经,“想活命的——!”
光束猛地横扫,刺眼的白光掠过一张张或惊恐、或绝望、或麻木的脸,最终定格在坑道侧面一处不起眼的、堆满了煤渣和碎石的角落里。
“——就跟我走!我知道一条‘老鼠道’!能通出去!”她手里的光柱,像一根坚定的手指,直直指向那个角落。
哗!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老鼠道?啥老鼠道?”
“小石头……你……你没瞎说?”那个苍老疲惫的声音颤抖着问,带着怀疑。
“俺拿命赌!”姜婵斩钉截铁,光束稳稳地钉在那堆煤渣碎石上,“通道口被埋了!就在那!挖开它!就有活路!谁还有力气?!”
短暂的死寂。
“俺!”那个暴躁的年轻矿工第一个吼道,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困兽,站直了身体,“他娘的!横竖是个死!老子挖!”他叫柱子,十七岁,一身蛮力。
“算俺一个!”另一个粗壮的身影也跌跌撞撞地挤了过来,是李大锤,四十岁左右,沉默寡言,但力气很大。
“还有俺!”
“俺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