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去市第一医院。”
“好的。”
老司机之所以是老司机,是因为他们对道路太熟了,熟到每个时间段该怎么走都了然于胸。
十分钟左右,我们便来到了市第一医院。
其实,看见“第一医院”四个字的标志,我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她血迹斑斑的躺在担架上的样子,令我心有余悸。
我不知道他们在医院里的哪栋楼里,走急救会不会就在急救室里呢?
我戴好口罩,走进了急救室,急救室并不大,不到两分钟我便看完了,没有他们。
没见到,反而在心里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可是不见见你,我怎么忍心就这么消失呢?
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急诊室的保安室,客气的问他们:
“请问刚才有个满身是血的女士有没有被太进来过?”
“没见到。”
“谢谢。”
医院里人来人往,去哪儿找他们?
这时里面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单子大喊道:
“牛大力家属去缴费。”
是啊,他们总得去缴费,我去缴费处等着,应该能见到吧!
拿定主意,我便跟着那个牛大力的家属。谁知她也不知道缴费处在哪儿,她也是一路打听一路走。
还好,七拐八绕,这栋楼换那栋楼的终于找到了。
她小跑着去排队缴费,而我则选了一处视野不错的地方,踌躇不前的等着。
收费处有六个窗口,每个窗口前排队不到三米,我从左到右挨个儿看着队伍里是不是有他,结果没有。
我又看了看缴费处周围的出口进口有四五个,最左边有三个,我这边有一个大门,我身后有一个走廊口……
他会从哪里走出来呢?他会不会从哪一个路口突然走出来呢?
外面的天要黑了,去往机场的路需要话费九十分钟左右,飞机需要提前一个小时换牌,我能在医院里呆着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
郝艳军你在哪儿啊?
缴费处上方的电子屏幕上,时间在数字不断的更迭中一点点逝去,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此刻,他在救护车上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眼前,那颗泪珠儿,我要也要不得,还又还不得,真是折磨的人心力交瘁。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悉悉卒卒的收费大厅,他穿着西服,颜色和李凯今天穿的很像。
“哪儿可以缴费?”
“我可不可以插个队?我老婆生孩子大出血,求求您了,让我插个队……”
他胡乱的问,别人看他也是着急,也没计较的便让他了。
当我看仔细了,才发现那人不是李凯。
其实听内容也知道不是他,他哪儿来的老婆呢?
时间还剩五十分钟左右,外面白冷的路灯已经亮起,路灯底下是穿梭着为病人准备晚餐的亲人们。
前些天,他还在医院里照顾我,今天又在医院里照顾她。可怜的郝艳军啊,真是流年不利,最近一直和医院摆脱不了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缴费处前的人越来越少了,窗口陆续的关了,因为人家要下班了。但是还是会留一个值班窗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