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五楼。
顾尘刚洗漱完,赤着上身,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落。
他随手拿起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习惯性地走向窗边。
目光投向远处那栋在夜色中如同黑色墓碑般的废弃教学楼。
下一秒。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那双清冷的眼眸,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
只见废弃教学楼的上空,一股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气,正在疯狂汇聚!
那股气息,阴冷、怨毒、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整片夜空都染成绝望的墨色!
S级怨灵!
而且,是即将彻底暴走的S级怨灵!
“不好!”
顾尘来不及多想,甚至来不及穿上上衣,猛地推开窗户,翻身而出!
他单手抓住五楼的窗沿,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矫健的弧线,脚尖精准地踩在四楼的空调外机上。
借力,弹射!
他的身影,如同一只穿梭在黑夜中的猎豹,利用着墙体的每一处凸起、每一根管道,以一种反物理常识的方式,飞速地向地面接近!
最终,他双脚轻盈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那栋怨气冲天的废弃教学楼,狂奔而去!
……
与此同时。
废弃教学楼,七楼。
人间地狱。
“不……不要……”
“求求你们……放过我……”
被撕碎的衣裙,散落一地。
王丽、李静、赵娜三人,如同破败的布娃娃,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她们空洞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欺凌弱小时的嚣张与跋扈,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低泣声、求饶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污秽的淫笑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副人性彻底沦丧的丑陋画卷。
这几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校园女王,在过去的三年里,将原主柳如烟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她们享受着霸凌带来的快感,从未想过,有一天,报应会以一种如此惨烈百倍的方式,降临在自己身上。
走廊的另一头,钱立德和剩下的四个打手,将柳如烟团团围住。
他们看着那边的“好戏”,眼神里是野兽般的兴奋和贪婪。
柳如烟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蹩脚的戏剧。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甚至倒映不出那几个女孩绝望的身影。
【宿主……这也太……】脑海里,233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太什么?’
柳如烟在心里冷漠地回应。
‘她们霸凌原主六年,把她推进深渊,逼她走向绝路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怜悯?’
‘我不是圣母,没兴趣拯救垃圾。’
‘我只是,一个来收垃圾的人。’
眼看那边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钱立德终于将他那充满欲望的,油腻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柳如烟。
“小贱人,好戏看够了吗?”
“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舔了舔嘴唇,身后的几个打手,也跟着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哄笑,一步步逼近。
柳如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慌。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旁边那间,张雨涵她们之前待过的教室!
“砰!”
钱立德一脚踹在门上,带着三个打手,狞笑着冲了进去,将教室门死死堵住。
完美的瓮中捉鳖!
“跑啊!”
钱立德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肥胖的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狰狞。
“我看你今天还能跑到哪去!”
他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那双淫邪的小眼睛,像是毒蛇的信子,黏腻地在柳如烟身上寸寸扫过。
身后的三个打手,也纷纷开始脱衣服,嘴里发出下流的笑声。
“嘿嘿,这小妞的身材,比那几个正点多了!”
“等会儿姐夫爽完了,哥几个可得好好尝尝鲜!”
柳如烟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角。
她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让钱立德心中的欲火,彻底被点燃!
“小贱人!”
他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挺着个啤酒肚,一步步走向柳如烟,脸上是扭曲的狂笑。
“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敢耍老子吗?!”
“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伸出那双肥腻的手,抓向柳如烟的衣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
缩在角落里,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少女,突然停止了颤抖。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脸上的惊恐与无助,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遍体生寒的,极致的平静。
甚至,她的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冰冷的弧度。
“是吗?”
柳如烟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扎进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她歪了歪头,那双漂亮的眼眸,越过钱立德的肩膀,看向他身后那片无尽的黑暗。
她笑了。
笑得天真又残忍。
“学姐。”
“我将害你的人,带过来了!”
“你……还在等什么呢?”
话音刚落。
“呜——”
一股比之前阴冷十倍的寒风,猛地从窗外灌入!
教室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那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仿佛要将人的骨髓都冻结!
“阿嚏!”
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的钱立德,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浑身的肥肉都哆嗦了一下。
他身后的三个打手,也下意识地抱紧了光溜溜的臂膀,牙齿都在打架。
“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一个小弟骂骂咧咧。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张被张雨涵她们用来“请笔仙”的课桌上,那支红色的圆珠笔,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立了起来!
笔尖在白纸上,疯狂地,一圈,一圈,又一圈地画着圆!
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最后,“啪”的一声,笔芯断裂,一抹刺目的红色,在白纸上晕染开来。
如同,一滴鲜血。
“鬼……鬼啊!!!”
一个打手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
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骤然放大。
窗台口。
不知何时,飘着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她就那么静静地飘在那里。
一动不动。
可那股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冻碎的怨气,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谁……谁他妈在那装神弄鬼!给老子滚!”
钱立德色厉内荏地咆哮,试图用声音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那个红裙女孩,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怎样惨白的脸!
没有一丝血色,皮肤惨白,一双眼睛,更是两个空洞洞的血窟窿,正不断地往下淌着黑色的血泪!
“啊——!!!”
教室里,响起了四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是她!
沈月明!
那个三年前,被他亲手推下这栋楼的沈月明!
她回来了!
她回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