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暖光灯亮得晃眼,智孝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转,金钟国跟在旁边,时不时把她盯着看了超过三秒的东西扔进车里。
她拿起一盒草莓,他就伸手挑了两盒看起来更红透的;她犹豫着要不要拿五花肉,他已经拎了块精瘦的排骨放进车里。
“晚上做部队锅吧?”智孝看着购物车里堆起的食材,突然提议,“再加点芝士拉面。”
钟国“嗯”了一声,往车里丢了包芝士片:“再买点泡菜,你上次说那家的好吃。”
结账之后,钟国抢着拎最重的袋子,手指勾着塑料袋的提手,指节微微泛白。
智孝想分担,被他轻轻挡开:“你手劲小,别勒着。”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袋子里的食材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路过街角的路灯时,智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他:“你等了很久吧?”
他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没多久,刚好刷完了今天的新闻。”
她笑起来,没再追问。
其实刚才甲镇偷偷告诉她,他一个小时前就到了,一直在休息室外面站着,怕她拍完戏看不见人,连水都没敢进去休息室喝。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应声亮起。
金钟国把食材放进厨房,转身就看见智孝正踮脚换鞋,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他走过去,抬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
“我去洗菜,”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转身快步走进厨房,“你去歇着。”
智孝站在原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听见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塑料袋被打开的窸窣声,突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厨房的瓷砖泛着温润的光泽,智孝倚在门框边看金钟国洗菜。
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水珠顺着芹菜茎滑进指缝,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需要帮忙吗?\"她突然开口,惊得他差点把菠菜掉进洗碗池。
\"啊...不用。\"他手忙脚乱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领口,\"你不是说累了吗?\"
智孝却已经赤脚踩进厨房,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只青瓷碗:\"泡菜汤要炖久些,先做点前菜吧。\"指尖掠过他的手背取过砧板,他像被电流击中般后退半步。
金钟国皱着眉将智孝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智孝看着他蹲下身,从玄关鞋柜里取出毛绒拖鞋。暖黄色的灯光在他发顶镀了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厨房地砖凉。\"他喉结滚动着解释,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智孝伸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衣领,触到他滚烫的耳垂:\"好,我这不是刚刚没注意嘛!\"
她的指尖却顺着他脖颈的线条滑下,感受到脉搏在掌心跳得飞快。
厨房里传来水壶沸腾的尖啸,金钟国猛地站起身:\"我去关火!\"
转身时膝盖撞在茶几上,青花瓷果盘里的草莓滚落在地。
智孝弯腰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手腕。
两人的呼吸在咫尺间交错,他发间的雪松香气混着厨房飘来的辣白菜味,织成令人眩晕的网。
\"智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擦过,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
玄关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金钟国如遭雷击般后退半步,智孝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扯皱的衣角。
宋修文站在门口,瞪圆了眼睛:\"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金钟国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落荒而逃:\"我去买烧酒!\"关门声震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
智孝蜷起脚趾躲进毛绒拖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泡菜汤在砂锅里咕嘟冒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智孝啊,刚刚怎么回事呀…”宋修文如恶魔低语般的喊着智孝的名字,吓得智孝打了个寒颤。
\"哥,要留下来吃饭吗?\"智孝故作镇静的跑到厨房关掉燃气灶,火苗\"噗\"地熄灭,留下未散尽的蓝紫色光晕。
砂锅里的芝士拉面正咕嘟着冒泡,金黄的汤汁溅在台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宋修文咬牙切齿的看着宋智孝, “我该说你什么好?你们才刚谈恋爱就住在一起?要是被拍到了,那粉丝能放过你?”
玄关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
金钟国抱着纸袋僵在门口,袋里的烧酒瓶颈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哥,这是...\"智孝想解释,却被宋修文截断话头。
\"钟国哥,\"宋修文冷笑一声,\"您这是把我妹妹家当便利店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金钟国喉结滚动,目光在智孝泛红的耳坠上停留半秒,“修文,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是我对智孝是认真的。”
宋修文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认真的就这样?一点也不顾及我妹妹的名声?”
金钟国此刻像只被揪着尾巴的大狗,耳朵通红地僵在原地。
\"哥!\"智孝突然出声,\"泡菜汤要煮干了。\"她转身时故意碰倒调味瓶,玻璃罐在台面上滚出半圈,\"你不是说要教我做海鲜煎饼吗?\"
宋修文盯着妹妹泛红的眼角,终于重重叹了口气。
他扯过围裙系在腰间,刀在砧板上剁出密集的脆响:\"先说好,要是被拍到...\"
\"不会的。\"金钟国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碴子般冷硬,\"我已经跟媒体都打好了招呼。\"
他将烧酒整齐码进冰箱,厨房重新热闹起来。
宋修文教智孝调面糊时,金钟国默默站在流理台前处理鱿鱼。
智孝偷瞄他背影,发现他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已经整整齐齐扣到顶,唯有后颈处还翘着几根不服帖的碎发。
\"要顺时针搅拌。\"宋修文的木勺突然敲在智孝手背上,\"发什么呆?\"
智孝哎哟一声缩回手,却被金钟国突然握住手腕。
他指尖还残留着海鲜的凉意,在智孝发烫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冷线:\"这里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