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部长翻看了下文件:“没问题,只要你派一支护矿队过来,帮我们的政府军驱逐矿区周围的坦哥族武装,恢复钻石矿的开采非常容易。”
“部长阁下,你是在邀请外国武装进入你的国家参与内战?”石柳有些不相信马超部长这么大方,他既然曾留学华国,不可能不知道“引狼入室”和“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句话。“这事你能做的了主?”
“拉米部长是总统阁下唯一还活着的儿子了!所以基本上拉米部长做的决定都是代表了总统阁下的态度。”葛参赞插嘴解释。
“对,我的几个哥哥都在与坦哥人的战争中牺牲了!本来我也要去参军的,我爸硬是把我塞进这楼里,给我安了个部长职务来拴住我。还新增了条法律,家里只剩一个儿子的,可以免服兵役。”
“总统的儿子也这么高的阵亡率?”石柳难以置信。
“我国独立后,就发生了内战,政府军队可耻的失败了,不得不与坦哥地方武装签署了允许其自治的协定。我国国父耻于政府武力不振,不能平定坦哥族的叛乱。在访问华国后,学习了华国的先进经验,颁布了一条法律:所有政府官员家的男孩子都必须入伍,以做模范带头作用。这条法令执行了将近四十年,直到我哥哥们全死了,我爸才又颁布了那条新法令进行补充修正。
“受这条法律影响,我国的官员普遍送孩子去华国上军校,回国进入国防军当军官。我也不例外,去了华国陆军指挥学院学习,结果回来后却当了这个商务部长,我对于商业和贸易完全是无所措手。当得知石小姐你在达曼戈以武力破局,强行压制住了桀骜不驯的几个好战部族,我就觉得应该向你学习。可我们的国民并没有因为国父这条法律而形成尚武精神,军队仍然不堪一战,军官死亡率高的令人发指!
“所以我就多次和父亲提起要是能请你来,也许能训练出一只有战斗力的新军队。我父亲也同意我的想法,但是在和你们国家的大使提出此事后,就没了下文。你们的大使私下里委婉的说:你是个商人,没有官方身份。外交部不便协调此事。
“这下好了,你不请自来了!区区一个钻石矿,只要你派人来帮助我们平息坦哥族的叛乱,我国境内所有的钻石矿都可以交给你开采,只要正常的向我国政府交税即可。”
“这就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啊!真就是名声打出去后,虎躯一振,便有人纳头就拜呀!”石柳心里乐滋滋的想着,嘴上却说,“派人来帮你们绝无问题,不过我还是要顾及到我国政府的态度和政策的,无论是以雇佣兵的形式帮你们平息叛乱,还是派军事顾问帮你们训练军队,这中间我都不宜出面,还是由你们和达曼戈政府签署相关协定吧。
“我只提一个想法,我感觉你们在学我国的建军经验时,路走偏了。强迫官员的孩子都参军,结果他们却垄断了军队中的军官职位,彻底堵塞了底层士兵的上升通道,军官和士兵的利益是矛盾的,关系是割裂的。所以才会出现军官死亡率高,战斗力却始终上不去的现象。这样的军队也就适合打打欧洲中世纪贵族式的冷兵器战争,是打不了现代热兵器战争的,尤其是打不了游击战。”
“可是,官员们已经同意把孩子送去当兵了,总不能禁止他们送孩子上军校吧!军校毕业后总不能不让他们当军官吧!事情就是这么一点点跑偏的。”
石柳耸了耸肩说:“我在达曼戈组建护矿队的时候,只接收来一群老百姓,完全由我找来的老资格的职业雇佣兵当教官进行训练,训练中成绩特别好的士兵才提拔成军士,军士中特别优秀的才提拔成军士长和下级军官。根本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身份,谁家子弟。这样,老百姓有上升空间,才愿意努力学习和勇敢作战。如果士兵永远是士兵,军官永远从官员的孩子中产生,这样的军队是不能打胜仗的。至少我读过那么多历史书,我国的古训‘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始终是至理名言!历史上凡是违背了这个规则的,很少不失败的。”
“无论如何,请你先派一支样板军队来我国,打几场胜仗给那些不肯改变的死脑筋看看,触动他们一下,再派人来帮助我们训练一支模范部队。我们再照着你的样子做。”马超部长殷殷期望的是尽快派一支能打的军队过来。
“这样吧,你们派一个代表团去达曼戈和他们的政府协商吧,这事我就不出面了,但我保证你们一定能谈成。另外,我当初聘请的训练专家仍然是拿我的钱在工作,也可以派给你们。名义上当然是你们自己直接聘请的他们,与我和我国都无关。”达曼戈政府总理是石柳扶持上去的,军队则完全掌握在石柳的力士手中,石柳真的敢保证只要毛里坦哥上午提出请求,达曼戈军队下午就能越过边境。
葛参赞听着石柳把自欺欺人的谎言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马超部长当着葛参赞和石柳的面给他的父亲库姆总统,把石柳的到来,及她来的目的做了汇报,并详细介绍了自己和石柳商量的方案。
库姆总统在电话里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说晚上设酒宴欢迎石柳的到来,并请华国大使馆官员全体出席。
石柳当然答应了,葛参赞则解释说石柳的到来是私人性质,除了自己是商务官员有陪同的必要,其他大使馆官员不便出席。
库姆总统也没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告辞了马超部长,葛参赞和石柳出了政府大楼。
葛参赞问石柳打算住哪里。
石柳说:“当然是住酒店了,这城市看上去满现代化的,不能连现代化酒店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