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和于毒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甘心的拍马而逃。于毒向南,褚燕向东,分头逃跑,就看赵云追谁了?
听天由命!
见褚燕跑远了,罗市和大洪招呼一声,两人立即虚晃一招,逃出战圈,一人往西一人往东,分头跑了出去,主将虽然跑了,但那些死士们依然在纠缠着赵云和他的骑兵。
整个战场上已经不到了百人,到处是黄巾军逃跑的身影,和遍地的尸身。
赵云银枪横扫一圈,又收割了十几人的性命,随后,他举枪向后挥舞了一下,骑兵们迅速后撤,列出一字阵型,手举环首刀,逼视着瞪着血红眼睛的八十多黄巾死士。
厮杀就这样瞬间停了下来。八十多黄巾死士互相搀扶着聚拢在一起,握着的刀枪在坚定的指向赵云,随时准备着拼死一搏。
赵云没有想到,褚燕的队伍里竟然还有这样悍不畏死的护主死士。
城门徐徐打开,夏侯兰带着两百步兵缓缓走了出来。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那些原本跪着准备投降的黄巾军卒,看到官军被死士缠着,都纷纷拔腿跑了。
逃兵渐渐看不见了身影,但满地的死尸和哀嚎的伤兵需要处理。
赵云枪尖指地,对这群还有战意的死士冷冷说道:“尔等之勇赵云佩服,褚燕能得尔等,褚燕之福!今,褚燕和大军已逃,我敬尔等拼死护主之义,悍不畏死之勇,如能弃械投降,效忠我主,赵云欢迎!”
八十多人沉默不语。赵云继续说道:“赵云不知尔等是何出身?但,褚燕是匪,尔等跟着褚燕,也一样是匪。
自古之匪、之贼,有几人能有好的下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尔等莫非一辈子就想跟着褚燕四处游荡吗?
此战之后,褚燕在常山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他要么被灭,要么逃离常山,或是游荡,或是躲入山里继续为贼、为匪。
常山国有我雁门军护着,谁也休想在此得逞!
我主雁门侯仁慈,赵云话说至此,要降,立马弃械,要打,赵云一人送尔等归天。”
八十多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问道:“将军真的是雁门侯的官军?”
赵云一笑:“我赵云有必要骗尔等吗?”
那个问话的人丢下了刀,跪了下来:“小人愿降!”
随着他的跪地,其他人也纷纷丢弃了兵器,跪地言降。
夜幕降临,沮授、赵云、夏侯兰站在元氏南门城头,远眺着南方和东南方向。
“先生,两位夫人不会有事吧?”赵云话声虽然平静,但谁也能听得出那里面的担心。
沮授没有立即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毒和褚燕留守后方的士卒绝对不会多,这一点他是肯定的,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他手里没有几个可用之人,派出张合后,就不能再派夏侯兰了。赵云更不能离开元氏,毕竟,元氏是主战场。
他之所以要派出两位夫人,是因为主公既然把两位夫人派了过来,说明主公深知常山缺人,没有派典韦或是鲍出,说明两位夫人的能力是有的。
所以,他派了。
“应该无事!”沮授缓缓说道。
赵云轻声说:“先生,于毒褚燕败逃,应该不会再来了,其他小股黄巾军也不敢窥视元氏,赵云想带骑兵前去房子看看,元氏有夏侯兰留守,应该无事。”
沮授摇摇头:“张合知道该怎么做。于毒褚燕此战败退,每人兵马都已大损,张合五百人守城不成问题,两位夫人如果守不住城,走时我已安顿了,去和张合会合。
眼下卢植已将张角困在了广宗,以卢植之才,张角注定要败了。颖川的黄埔嵩和朱儁虽然败了,但波才岂是这两人的对手,颖川也很快有分晓的。
黄巾军若这两处战败,其他势力朝廷会逐一剿灭的。张角这一起义,已经撼动了大汉基业。
如今,朝廷发布了让各地自行组建军马,这是昏招啊!天下已乱,即便剿灭了黄巾军,乱象丛生,朝廷恐怕再难控制各州郡了。
主公布局中山和常山,用意深远。
如今主公已到毋极,相信很快就能拿下整个中山,一旦张角战败,主公可能会谋划冀州。
冀州乃九州之首,其之重要即便主公看不透,田元浩不会不提醒的。
主公一旦要窥视冀州,我常山军就要出兵了,所以,我们眼下要尽快扫清常山境内贼兵,稳定常山后,随时准备出兵。”
赵云和夏侯兰点点头,还是先生睿智啊!他们是没有看透主公布局中山和常山之意,更没有看透眼下时局。
“先生,扫清常山境内贼兵,从何处下手?”夏侯兰问。
“你我回县衙细谈。”
进驻元氏后,沮授住进了元氏县衙,把国相府封存了起来,等待着新的国相上任。自然,新国相一定是赵剑安排了,即便是朝廷委派,赵剑也会安插自己人的,架空国相。
回到县衙书房,沮授展开常山国地图,看了看说道:“铁过门一战,张白骑也元气大伤,一旦三城丢了,于毒褚燕可能会退出常山。
眼下还有些实力的就是白绕、眭固、左髭丈八、孙轻和王当了。
眼下距我们最近的就是孙轻、王当,孙轻在真定城西北的大茂山,王当在周汉河一带,这两人还算是两条汉子,很少欺压百姓,我今夜出发去招降他俩。”
“什么?”夏侯兰一惊,赵云也是有点吃惊。
“先生可不能去冒险,还是由赵云带兵去逼降为好。”
沮授一笑:“我不会有危险的,孙轻、王当都是重义之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沮授定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两人的。
两人都有三千兵马,有了他们的兵马,再去扫清白绕、眭固、左髭丈八,就易如反掌了。
二位将军好好守城,我立刻动身。”
“先生多带几个护卫吧?”赵云还是不放心。
沮授“哈哈”一笑:“沮授一人足矣,人多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