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池的银蓝火焰舔舐着中秋圆月,江挽月握着的桃花酿瓷盏突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酒液顺着杯沿溢出,在她指尖化作细小的星砂,而少女赤瞳里的醉意却比月光更浓烈。她晃了晃脑袋,发间荆棘冠冕随之轻颤,突然跨坐在萧承煜腿上,丝绸裙摆扫过帝王铠甲,带起一串赤色灵力的嗡鸣。
“陛下说话可要算数。”她的手指缠绕着萧承煜鬓边的银发,犬齿轻轻咬住对方喉结,“说好要陪我看一千次月圆,少一次...”星砂如灵蛇般顺着萧承煜的铠甲缝隙钻入,在他心口凝结成锁链形状,“我就把你锁在星陨池底,天天只能看我一个人。”她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威胁,尾音却软绵绵地勾着帝王的心跳。
萧承煜握紧玄铁剑残片的手微微发颤,赤色灵力因这亲昵的禁锢而紊乱。三百年前那个在祭坛上挥下圣旨的帝王,此刻却任由少女用星砂捆住自己的手腕。“巫女大人这是要谋逆?”他挑眉,拇指摩挲着江挽月手背上的曼陀罗印记,“敢威胁天子,该当何罪?”
“罪?”江挽月突然仰头大笑,银蓝酒气喷在萧承煜脸上,“陛下别忘了,三百年前你欠我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她的星砂骤然收紧,将人箍得更紧,却在触及萧承煜眼底的纵容时,突然泄了气般软下来,“所以要一直陪着我...像现在这样。”
沈清辞的笑声从一旁传来,占星师的龙纹银镯托着新温的桃花酿,星纹笔随意插在鬓边。她望着两人纠缠的身影,龙纹胎记在月光下泛起温润的光,却没发现江挽月投向她的灼热目光。“姐姐在笑什么?”少女突然转身,星砂如流光般缠住沈清辞的手腕,将人拽得跌坐在自己身旁。
“阿月又在闹...”沈清辞的话被江挽月咬住耳垂打断。星砂顺着她的呼吸钻入经脉,在龙纹胎记周围编织成细小的荆棘冠冕。“姐姐也要一直记得...”江挽月含糊不清地呢喃,舌尖轻舔着占星师发烫的耳尖,“你是我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星砂锁链勒进沈清辞的掌心,“要是敢看别人一眼...”
“好好好,只看阿月。”沈清辞无奈又宠溺地抚上她的背,龙纹光芒温柔地驱散星砂的尖锐。然而她的星纹笔却在袖中剧烈震颤,占卜卷轴上的灰烬悄然浮现幽绿纹路——黑影的残魂正借着江挽月浓烈的占有欲,在永恒契约的缝隙间注入噬月纹。
暗处,幽绿瞳孔的流浪猫蹲坐在池边阴影里,尾巴扫过的地方,冰层下的噬月纹蛊虫开始苏醒。它们翅膀上的纹路与江挽月此刻紊乱的星砂产生共鸣,将少女偏执的情话化作侵蚀信仰结界的催化剂。而在宴席上,江挽月突然浑身一僵,赤瞳闪过一丝冷厉——她感受到极北方向传来的恶意,却在触及沈清辞担忧的眼神、萧承煜握紧她的手时,重新露出狡黠的笑。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她突然起身,星砂在周身凝聚成巨大的曼陀罗,“谁先离开这星陨池,就要被我用星砂...绑在身边一千年。”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赤瞳里燃烧着偏执的火焰,却不知自己眼底的占有欲,正被黑影残魂当作打开古神封印的钥匙。
萧承煜轻笑,赤色灵力在指尖流转出锁链形状:“朕倒要看看,你能把天子困在何处。”沈清辞则将糖渍曼陀罗塞进她嘴里,龙纹光芒却悄然在地下织成结界。三人的笑声混着酒香飘向夜空,而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噬月纹蛊虫正顺着江挽月的星砂轨迹,爬向长安的信仰结界。这场被偏执情话包裹的宴席,终将成为新危机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