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
阮涟漪与那名燕剑宗弟子同时动用出宗门绝学,天罡剑法。
同门弟子,所修的剑道一样,如果境界相当,剑道威力也会相近。
这时候比的就是剑道高深的程度了。
燕剑宗那男弟子施展出的是第四层剑法,而阮涟漪动用的是第五层。
天罡剑法共七层,天赋越高,才能修炼到最后。
显然那男弟子的剑道天赋不算太好,筑基后期的修为只掌握了第四层剑法。
不过此人稳扎稳打,从不轻易进攻,一直在防御。
看似稳健,实则是在消耗。
消耗阮涟漪的灵力。
一旦灵力耗空,再高的剑道造诣也施展不出。
一盏茶的打斗过后,燕剑宗那男弟子依旧防御得滴水不漏,并无败像。
阮涟漪黛眉微蹙,她察觉到了什么。
剑诀突然变幻,直接动用出第六层天罡剑法。
这下那男弟子扛不住了,节节败退,又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被打出了擂台。
唰!
阮涟漪长剑一震,负于身后,傲立于擂台之上,等待着其他挑战者。
俏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赢了一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燕剑宗,极少有人能看到阮涟漪出现表情变化,甚至都没人见她笑过。
冰山美人,可不止是个雅称。
如今站在擂台之上,美人依旧,寒意更甚。
阮涟漪的一双美眸变得冷了几分。
她看到刚才战败的那名弟子,回归看台后,先到了牧元茂面前,仿佛在邀功似的。
消耗战……
阮涟漪看清了局面,也看清了牧元茂的为人。
卑鄙小人!
她那位师兄,对她依旧贼心不死,打算利用其他门人登台来消耗,最后渔翁得利。
阮涟漪依旧低垂着眼帘,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
原本忤逆师尊,阮涟漪心怀愧疚,对牧元茂也有些歉意,毕竟多年的师兄妹,虽然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同出一门,当场拒绝,显然会让对方难堪。
现在阮涟漪的歉意已经消失殆尽。
只会背后用手段,无耻之尤。
牧元茂想登台,但他不敢。
他知道阮涟漪的战力有多强,如果第一个挑战,他难有胜算。
所以他笼络了一些筑基后期的同门,暗中许下好处,让这些同门弟子登台消耗阮涟漪的灵力。
等到差不多了,他最后登台,一战定胜负。
丢人丢到了仙河会,牧元茂岂能善罢甘休,他憋着这口恶气,发誓要将阮涟漪赢到手。
牧元茂有底气。
因为他姑姑已经给他传音,等他上台,会助他一臂之力。
等阮涟漪的灵力消耗大半,又有金丹后期的大修士相助,牧元茂觉得自己的胜算极高。
只要胜出,之前的丢人现眼将一笔勾销,他牧元茂会成为仙河会最大的赢家。
不仅赢回名声,还能得到他那冰山美人般的师妹。
望着擂台上的阮涟漪,牧元茂在心里狞声自语:
“没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你!师妹,你是我的!”
随后牧元茂朝着另一名筑基后期的同门弟子点了点头,对方立刻登上擂台,成为第二个挑战者。
接连三局,全是燕剑宗弟子登台挑战。
无一例外,全部败北。
阮涟漪收剑,昂首而立,气势如初,但气息明显弱了几分。
第四名挑战者跃上擂台,是北燕一方的洛家子弟,此人的法宝是一柄铁锤,势大力沉,攻势迅猛。
阮涟漪的剑道依旧犀利,剑法娴熟,一盏茶之后,再次胜出。
第五名挑战者紧随而至。
来自南燕皇族,是一位王爷,用的法宝是长戟。
第五局的比斗,持续了两盏茶左右,阮涟漪再次胜出。
连战五局,连胜五局!
斗的均为同阶高手,阮涟漪的战力在此刻展现无遗,同阶之中罕有对手。
齐家看台,
大掌柜齐皖点了点头,道:
“天骄之选呐,燕剑宗弟子当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了,将来进阶金丹毫无悬念。”
齐百书愤愤不平的道:“如此天才弟子,怎么就拜了个不要脸的师尊呢,天剑宗乃是云州顶级山门,下属的燕剑宗怎能跟贼窝似的,一个比一个坏!只会欺负人!”
齐皖的神色变了变,道:“私下里骂一骂燕剑宗就行了,别带上天剑宗,免得惹来是非。”
“本来就是嘛,等我去了仙唐,见到天剑宗的宗主一定要给云兄讨个公道,问问他们剑宗到底是正派还是邪派!”齐百书怒不可赦。
说完就挨了一脑盖。
“先把你自己修成金丹再说,还要找天剑宗的宗主?你想给齐家惹祸是不是!”齐皖扬手还要打。
齐百书急忙抱头,不吭声了。
齐家的地位,距离燕剑宗都差着很大一截,比起天剑宗实在天壤之别。
天剑宗那等庞然大物,齐家怎能惹得起。
一旦引起祸端,就是灭门之灾。
齐霜冷着脸道:
“那丫头的灵力开始下降了,获胜的时间越来越久,如果还是如此打法,后果可不妙,必须换成更加凶猛的招式,否则最终败北的,只能是她自己。”
齐霜从最初的不屑一顾,认为是云极招惹的祸水,到现在开始担心,替阮涟漪惋惜而愤慨,她的心态在转变。
甚至看阮涟漪都顺眼了不少,觉得与云极确实般配。
可惜,
牧采珊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云极与阮涟漪。
简直不是人!
在场的很多人,都替阮涟漪抱不平,怎奈燕剑宗的执法堂长老地位太高,没人敢得罪。
招夫擂,只能继续下去。
半个时辰的比斗,阮涟漪连赢了九局。
胜得毫无悬念,完全以剑道取胜,对战的均为同阶中的高手。
如此战绩,足以令人赞叹不已。
很多人也看了出来局面对阮涟漪极为不利。
阮涟漪打斗到现在,灵力消耗过半,俏脸上略显疲态,额头渗出细汗。
若出现更加强劲的对手,胜负难料。
本就并不公平的招夫擂,阮涟漪只能全力以赴,她服下一粒恢复类的丹药,闭目休息了片刻,再次睁开清冷的美眸。
再战!
“唉……”
齐皖在看台上长叹了一声。
丹药难以为续,接连战斗的情况下,一粒两粒还有用,想要在车轮战中靠着灵丹保持灵力是不现实的。
若吃得多了,甚至会积累出丹毒,到时候都不用对手,自己就会扛不住。
身为丹香阁的大掌柜,最为了解丹药,看到阮涟漪借助灵丹,就知道这场擂台战持续不了太久了。
很快第十名挑战者登台。
此人上台之后,顿时引发一片哗然。
人们惊奇不已。
因为登台的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