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宗平众人看着赵破拐几人也是冷哼一声,两个山头多年不合,此刻双方见着面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
不过碍于他们现在从良了,雷宗平等人倒也没做什么举动。
赵破拐十多人被关到一个牢房,等衙役走了,赵破拐问道:“怎么回事,官府招安是假的?”
“你们他爹的怎么还在关着?”
落马坡的众人没有一个想搭理他,他们虽然都是悍匪,但这些年除了对上官府时杀过人,平时也就劫个财,跟刀疤山的悍匪可不一样,他们就是群无恶不作的下三滥。
赵破拐看着雷宗平等人不理会他,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不由呸了声,怒骂道:“装你奶奶的腿,死在我们前头还让你们狂起来了?”
“呸,被一窝端了的趴鸡蛋。”
“嘿!”
这话落马坡的人听了可不干了,当即骂了回去。
“你硬,你他爹的最硬,跟那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硬。”
“我看你比不比得过那砍头的铡刀硬。”
“老子们可不是你们这帮夯货,我们现在是良民,良民!你还以为跟你们这种流氓一样,连个户籍都没有的狗杂种,呸。”
“明天官老爷就帮你们这堆臭狗屎投胎,下辈子当个人,有机会入户籍。”
“户籍懂不懂,哪个山上来的野人也配跟我们说话。”
……
落马坡这边人多,一人骂一句都堵的刀疤山的十几人哑口无言,众人骂的越来起劲。
赵破拐张着大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脑中一个屁都逼不出来。
雷宗平看他这傻狗样,满脸嘲讽。
“一张嘴,牙槽子乱窜,舌头根瞎他爹的打转,哇哇哇哇傻的跟你爹那破布裤头似的,舌头缠一块儿再给自己咬自尽了真是省事。”
“哈哈哈哈哈哈。”
牢房里发出一阵不留情的笑。
在两边人打嘴仗的时候,从青杨村赶回来的探子也跟吴满仓禀报了今晚的事情。
“死了好几百人?!”
吴满仓心里一凛,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缺兵力,吴满仓让衙役打开牢门,他现在得去为陆辞他们拉帮手。
一进去,牢房内热闹得跟过了年似的,狱头拿着铁棍狠狠的敲了敲铁栏。
“吵什么,大人来了,还不行礼。”
雷宗平他们已经受降了,见到县令大人,自然而然的行了礼,喊道:“大人。”
吴满仓让他们起来,说道:“眼下,大家也知道我们在攻打刀疤山,不过,因着咱们县城的守卫们不清楚山上的地势,需要大家去给我们带路。”
“不过,诸位放心,本官绝不会让你们去当活靶子,护甲武器都给大家配好,若是拿下刀疤山,照样论功行赏。”
“有没有敢去的?”
落马坡的众人互相看看,都有些犹豫不决,如果答应了,又要去血拼了,可能不小心会丧命,如果不答应,他们又怕官府到时候为难他们。
有人出口问道:“县令大人,我想问问我们的大当家,时章在哪儿?”
时章吴满仓知道,被陆辞收在身边了,眼下,应该也在随着陆辞在打敌寇。
吴满仓脑子一转说道:“时章已经入了我们县府的剿匪队伍,若各位愿意前去,可与他一队,时兄弟现下也是我们剿匪领队。”
能跟着旧主自然不用担心上头人拿他们送死,何况还是去打刀疤山的那群鳖孙……
雷宗平对赵铁拐等人喊道:“嘿,打你爹去了。”
*
此时,三笠村,石安,陆辞等人冷冷的看着吴济川,这个人竟敢通匪。
方才陆辞带人从青杨回来后,立即派人将吴济川抓了起来,铁刀疤到底是如何知晓他们的计谋时,只能是有人告诉了他。
吴济川跪倒在地,哭喊道:“我怕啊,若是山匪来了,我们村子怎么办,村子的人怎么办,娃娃们也还那么小……”
“我有罪,求大人饶我一命啊……”
跟着陆辞回来的时章大骂:“你怕你的村子有事,那别人的村子没事吗?你知道今日因着你通敌,一个村的都差点没了。”
“三笠村守卫们都已经做好了谋划,你还不放心,那你让毫没准备的青杨村怎么办,青杨村的妇幼怎么办?你这是拿他们喂土匪。”
时章想着青杨村的惨状就一肚子火,明明不至如此的。
时章上去抓着吴济川的衣领:“都是你,害了多少户人家!”
“放手。”
陆辞冷冷开口,时章咬牙,终究一甩袖放开了吴济川。
“村中给悍匪报信的是什么人,如实说,村中是不是藏了悍匪的哨子?”
吴济川面色发白,终究是承认了。
“是,村中有铁刀疤的人。”
吴济川害怕,若他不说,真的那样算计了铁刀疤,万一官府没能拿下山匪,放虎归山,那他们村日后得迎来山匪多大的报复。
所以,在山匪的哨子找来时,吴济川将陆辞他们的计策全说了。
陆辞盘问清楚了,石安立马安排守卫去抓人。
有一就有二,其他村没准也安插了山匪的哨子,时章与陆辞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立即下去安排人去给各个村里的守卫报信。
吴济川暂时收押起来,怎么处理归吴满仓管。
所有人都退下了,陆辞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折腾了一晚上,外边的天已经快亮了。
海平线的尽头泛起鱼肚白,一个大浪打来,船身上下颠了一下,李妩一下惊醒了,看看外边,发现天还没亮,翻身坐了起来。
冯枝醒来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因着睡觉,李妩的头发散了开来,乌黑柔软的头发温顺的披在肩头,小脸莹润,整个人十分出尘,像触不可及的仙子。
李妩看冯枝也醒了,看她呆愣的模样,还以为冯枝害怕,出口安慰道:“没事的冯枝,海上风浪就是这样,时涨时沉,天亮后便好些。”
冯枝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被夫人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