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拐子——马飞燕。
张浪第一次使用【幻真之术】的使用对象,印象太深刻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爱和男人说话么?”
“啪——”
细篾条带着破空的声音,抽在朵朵后背、手臂上,小女孩一声不吭,张浪分明看到她在发抖,却一步没动,既不逃也不躲。
张浪掰下墙壁上的碎砖,从缺口跨到对面院中。
“马飞燕!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举着篾条的手停在空中,马飞燕诧异的转过头,看到来人后,眉毛竖立,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说是谁家的蛤蟆口气这么大,原来是隔壁的小杂种,我自管教女儿,轮得到你来插嘴,莫非你就是她的姘头?”
朵朵侧身看着他,羊角辫耷拉,乌黑的大眼睛水蒙蒙,嘴角扁扁,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得像是一个无人怜惜的小猫。
张浪眼睛微眯,心神震动。
怪不得!
怪不得朵朵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马飞燕幻境之中,那个雷雨夜,浴室之中,倒在血泊里的小女孩!
原来是你!
“朵朵,过来。”张浪朝着小女孩道,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马飞燕。
朵朵乌黑的眼睛亮了一下,向着张浪挪步,马飞燕横拦一步,肉山似的身形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小小的朵朵,篾条急速落下抽出气浪,‘啪’一下打在了女孩脸上,血痕突兀。
“啊!”
这回小女孩没有忍住,痛呼出声。
“你这贱皮子,男人叫你就过去,老娘叫你就装哑巴,打死你,打死你!”
篾条劈头盖脸的打下去,破开空气的声音连成一片,刚打两下,却被一只白净有力的手给握住。
啪!
感受到掌心的刺痛,张浪神色暴怒。
“死肥猪,在现实里老子也就忍了,在这里你怎么还是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到底环境造就了你,还是你本身就是如此呢?”声音冷漠如北极冰川,用力一扯,将篾条扯了过去。
马飞燕吨位太重,张浪扯走篾条,她晃了晃就站稳了,双手一叉,张开血盆大口骂道:“什么这那的,是不是睡昏了头,死杂种,老娘管教女儿关你屁事,吃老娘的,穿老娘的,我打两下骂两下你就心疼啦,从小到大就你爱多管闲事,不知道你爹妈是不是被你气死的。”
张浪举起蔑条。
马飞燕眉毛倒竖,嗤笑道:“怎么,你这病秧子还学会打人了不成,来来来,往老娘身上打!”边说边把那壮硕的身子往前挺,一阵肉浪翻涌,直让人反胃。
“真让我打?”
马飞燕猪蹄似的手拍在自己脸上,指节陷入腮肉的瞬间,皮肉如注水般荡漾起来,满脸挑衅。
“来,打,小杂种...”
张浪歪头朝着朵朵咧嘴:“我还没有听过这种要求,朵朵,你听到了,是她让我打的。”
“哥哥...”
话音未落。
毫无征兆,张浪抽了过去。
唰!
啪——
“啊啊啊,你敢打老娘。”
唰唰唰,张浪不答,手中篾条化作漫天鞭影,尽数落在马飞燕身上,专往她没有衣服防御的皮肉抽打。
马飞燕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试图用手去挡脸,却反而被抽得更狠了。
“该死的杂种,杀千刀的杂碎...”
马飞燕倒退几步,避开张浪的竹篾攻击范围,披头散发,胸脯剧烈起伏着,下巴赘肉在不住颤动,血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神色有些癫狂。
“老娘要撕了你们。”声音尖锐,如夜枭,两百多斤的身躯如同汽车一样撞过来。
虽然现在失去了【还真蛊】,也感应不到体内神性神格,但他本身带着的街头格斗技巧却没有忘记,那是一种本能一样的东西,在过去的二十几年,帮他避免了很多麻烦,孤儿,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就是要比别人狠,比别人独。
为了不误伤到旁边的小女孩,他在伸出脚的同时,将朵朵扯至身后。
一推一绊,浑然天成。
刹不住车的马飞燕踉跄倒地,张浪跨座上去,左右开弓,拳头如雨落下。
边打边骂:“这么喜欢把自己的痛苦施加给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妈没教过你么?”
“孩子不是你缓和婚姻的道具,不要把自己的失败婚姻归结到孩子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
张浪没有停手:“你不敢报复拐卖你的人贩,却敢欺负稚子儿童,让他们成为你悲惨人生的注脚?强者愤怒,拔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你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
“我错了,我错了...”
海市蜃楼之中的马飞燕没有现实之中的记忆,经历也不相同,对于张浪牛头不对马嘴的指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脸已经肿成猪头形状,说起话来嗡声嗡气,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张浪宣泄的是现实里的情绪。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张浪坐在她的腹部,气喘吁吁,就这样毫无还手的连续出拳,被对方厚厚的脂肪层挡住,马飞燕实际上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只是看起来惨而已。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执着掉在地上的碎砖,劈空而下,朝着马飞燕的太阳穴。
啪!
张浪亦是骇然,一把握住那干细的手腕,神态前所未有的严肃:“朵朵,你做什么?”
朵朵不语,手臂还在用力,乌黑的眼眸之中是一种张浪没见过的情绪,并非爱恨情仇,也非恐惧鄙夷...
“放过我,我是你娘啊...”马飞燕也看到了悬在头顶的石砖,尽管脸肿得像个猪头,眼睛只剩一抹缝隙,却仍然能看到其中的恐惧,还有隐藏得极深的怨毒。
张浪充耳不闻,眉头紧皱。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朵朵点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陌生得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脸上的血痕在白嫩的脸上显得有一丝诡异。
“娘错了,朵朵,娘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打你,再也不管你和谁玩了,朵朵。”马飞燕用前所未有的谄媚语气朝着小女孩道。
张浪却感觉手臂愈发用力。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将那块砖头攥到自己的手上。
马飞燕顿时松了一口气,已经在心底打算怎么报复回来了。
谁知,接过砖块的张浪,没有丢掉,反而认真的看了一眼朵朵
“我来,可以吧?”
现实之中,他可以借由虚玄之手教训马飞燕,但在这里,他想自己来。
朵朵乌黑的眼睛一愣,缳首轻点,像一个公仔娃娃。
张浪咧嘴:“那你转身,后面的少儿不宜。”
朵朵听话转身,看都没看亡魂大冒,挣扎要起身的马飞燕。
啪!嘭!
西瓜爆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