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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这阎王爷转性了,就听见李万山接着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有老猎户岁数大了上不了山,会把自己调教好的狗帮转卖吗?
给我好好打听打听,弄个五六条能撵狼斗熊的好狗回来,过两天咱们再来这。”
张老三一听这话,心里刚升起的那点热乎劲儿“唰”地就凉了。
果然,这王八蛋还是那个王八蛋!
“山哥……”张老三搓着手,一脸为难。
“好狗是金贵物件儿,就算有人肯卖,弄回来也得磨合个把月才能用。
再说了,这一百块钱……怕是连三条好狗都买不着……”
“啥?”
“不够?”
李万山眉毛一竖,二话不说又从兜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啪\"”地甩在张老三脸上,“真特么费劲!这下总够了吧?”
钞票散了一地,张老三赶紧弯腰去捡,心里暗骂:
这狗日的,给钱都这么横!
数完钱,他陪着笑脸道:“够了够了,山哥敞亮!”
“用不着磨合!”李万山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看得张老三后脊梁发凉,“往后咱们常来这屯子转悠,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张老三一愣:“山哥,咱为啥非得……”
“为啥?为你奶奶个腿儿!”李万山突然变脸,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吓得张老三一哆嗦。
可转眼间这货又换上一副痴汉笑,“这屯子……有点意思啊!”
张老三偷瞄着李万山脸上那从未见过的诡异笑容,突然想起刚才在屯子口看见他盯着人家院子里看的模样,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好嘛!敢情这王八蛋是看上人家屯子里的闺女了!
这是要借着打猎的由头来蹲点儿啊!
“明白明白!”张老三赶紧点头哈腰,“山哥放心,我保准给您淘换一帮好狗!”
心里却暗骂:这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怕是又要祸害哪家好姑娘了……
徐峰在地窨子是万万没想到,他用斧头劈死熊霸的事儿,在屯子里能起这么大反响。
早早地吃过饭在地窨子前的空地上生了柴火,一边烤火,一边用猎刀铲着熊皮上厚厚的油脂。
熊皮太大,油脂又太厚,可不是说弄完就能弄完的。
坐在地窨子前连续铲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昨天铲的,一共也就铲下去三分之二的油脂。
徐峰有点怀念后世的科技与狠活了。虽然那东西对皮毛不好,但是快啊。
弄点化学原料一沁一泡,完活。
可他,一是没钱买那些东西,二是也不想祸害人。
利用休息的空档,一眼扫见了用桦树段做好的几个蜂桶。
徐峰走到蜂桶前,掀开盖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桶壁内还泛着潮气,手指一摸能感觉到湿漉漉的。
他皱着眉头咂了咂嘴:“这新做的蜂桶还得再晾上个把月才能用,眼下这潮气太重,蜜蜂住进去非得生病不可。”
他直起身子,眯着眼望向远处的山坡。
春风一吹,漫山遍野的野果树都开花了,粉的白的连成一片。
野杏、山梨、山丁子,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都赶着趟儿似的绽放。
毛毛的细雨并不耽误它们干活。
黑蜂、土蜂、马蜂,各式各样的蜂子“嗡嗡”地在花丛间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这节气正好是蜂群壮大的时候……”徐峰盘算着,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捏起一只肥硕的黑蜂。
那蜂子后腿上已经沾满了金黄色的花粉团,在他手指间拼命挣扎。“再有个把月,等蜂群壮大到一定程度,就该分蜂了。”
他松开手指,黑蜂“嗡”地一声窜了出去。
徐峰拍了拍手上的花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分蜂季节一到,就去山里寻几窝野蜂回来。
黑蜂这玩意儿分群快,一窝能分出好几群来。
要是能养上十来桶,到了秋天割蜜的时候,光是卖蜂蜜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这山里的百花蜜可是好东西,冲水喝不仅能润肺止咳,常年喝还能强身健体。
徐峰心里跟明镜似的——养生这事儿就得趁早!
等身子骨真出了毛病再急吼吼地花钱治病,那可不光是掏空钱包的事儿,遭的罪可都是实打实的。
他瞧着几个蜂箱,嘴角就扬起来了:自己养的土蜂蜜,那才叫一个踏实!
哪像后来满大街卖的,净是掺糖浆加香精的“科技蜜”,吃进肚里都不知道是补药还是毒药。
这深山老林里头,一年里头有半年都泛着阴湿气。
徐峰上一世当知青的时候,可没少见那些老寒腿的惨状——年轻时觉得淋点雨不打紧。
等上了年纪,那关节疼起来能要人命,半夜里翻个身都跟生锈的齿轮似的咔咔响。
想到这儿,他故意走到不远处有蜜蜂采蜜的地方,让几只工蜂在胳膊上叮了几针。
蜂毒刺进皮肤火辣辣的疼,可他倒吸着凉气反而笑了:“疼就对了!这毒液里的蜂肽可是天然消炎药,比城里卖的风湿贴膏实在多了。”
山坳里的椴树林子正起花,雪白的花穗压弯了枝头,空气里飘着股甜丝丝的草木香。
徐峰盘算着把地窨子前头的空地拾掇出来,沿着坡势摆上三排蜂箱。
桦木桶做的老式蜂箱透气又保温,顶上再搭些茅草遮雨,保管蜜蜂们住得舒坦。
山杜鹃、野蔷薇顺着溪岸开得正欢,更远处还有成片的五味子和刺五加——
这些蜜源植物轮着开花,从春到秋都不带断档的。
想过后,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将整张熊皮清理干净了。
忙活完熊皮的事儿,徐峰直起腰来捶了捶发酸的背。
那张棕熊皮在清水里涮了三遍,这会儿正四平八稳地绷在桦木框上,油亮的皮毛映着火光,像铺了层上好的缎子。
他特意把框子斜靠在仙人柱的柱脚——这角度既通风又能让炉火的热气均匀烘着皮子背面。
石头垒的简易炉灶里,松木柈子烧得噼啪作响。
徐峰抄起木棍拨了拨火堆,火星子腾起来老高。
这火候可有讲究:太旺了皮板容易烤脆,火小了又怕阴出霉斑。
他伸手在熊皮十公分外试了试温度,热浪刚好能把手掌烘得发烫却不灼人——
上一世老猎户当年教的本事,比温度计都准成。
“这要是捂出个好歹,周大业非得跟我急眼不可。”徐峰用猎刀刮着皮板上残留的脂肪沫子。
那周已经订了这张皮子,二百块钱够换三袋白面外加两桶煤油,更别说还能落个人情。
想到这儿,他又往火堆里添了块带松脂的树瘤,橙红的火苗顿时窜高了一截。
转身搬蜂箱的时候,他特意把六个新做的椴木桶围着火炉摆成扇形。
这些蜂桶内壁还泛着新鲜的木腥气,得用文火慢慢逼出潮气才行。
徐峰挨个敲了敲桶壁,听声儿就知道哪个还欠火候——有个桶底泛着闷响,他立马把它往炉口挪了半尺。
忙完这些,徐峰蹲在门口啃着硬面饼子,眼睛却一直瞄着火光映照下的熊皮。
心想,明儿个再熏一道硫磺,防虫防蛀的工序就算齐活了。
看着熊皮一下子想到了熊胆。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尽快出手的好。
毕竟一直放在地窨子也不是个事儿,一是怕时间久了坏掉,再者他和大黄也不能一直留在地窨子看着啊。
赶山才是正经的活计。
人和狗都有在,熊胆留在地窨子,可让人放心不下,虽说冯德贵是走了。但有没有下一个,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