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着铁皮屋顶,发出令人烦躁的鼓点。陈默蹲在自家后院,铁锹铲进潮湿泥土的声音混着雨声,显得格外沉闷。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脚下逐渐成型的深坑,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冷笑。
三个小时前,林晓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破口大骂:“陈默,你以为转移财产就能把我踢开?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她尖锐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陈默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结婚七年,这个女人从温柔的恋人变成了贪婪的怨妇,他受够了。
“你冷静点。”陈默试图安抚,却换来林晓的一记耳光。“冷静?你在外面养小三的时候怎么不冷静?”林晓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在陈默脚边炸开。那一刻,某种东西在他心底轰然崩塌。
当他回过神时,双手已经死死掐住林晓的脖子。女人的挣扎逐渐微弱,最后瘫软在地毯上。陈默呆呆地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直到血腥味涌入鼻腔,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于是,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在后院的老槐树下挖了个深坑。这棵老槐树是祖父辈种下的,树根盘根错节,正适合掩盖秘密。陈默将林晓的尸体拖进坑里,填土时,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回头望去,只有雨帘和摇晃的树枝。
埋好尸体后,陈默想起家里还有个地窖。那是个废弃多年的地方,堆满了杂物,入口被一块厚重的木板封住。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如果尸体被发现,挖开后院就会暴露,但若藏在地窖里,就算警察来了,也不一定会注意到这个被遗忘的角落。
陈默撬开地窖的木板,腐臭味扑面而来。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所及之处,蛛网密布,墙角还结着厚厚的霉斑。他咬咬牙,将尸体拖进地窖,随手扯了块破布盖住。就在转身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但仔细听时,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表面上若无其事,照常上班、应酬,甚至开始光明正大地和情人约会。然而,每当夜幕降临,诡异的事情就开始发生。半夜里,他总会听见楼下传来拖拽重物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是有人在地窖里来回走动。有时,他还会在镜子里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转头却空无一人。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上开始出现淤青,形状就像被人掐住手腕。有次洗澡时,花洒突然喷出冰凉的血水,浴室镜子上浮现出林晓扭曲的脸,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还我命来……”
这天深夜,陈默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透过猫眼,他看见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林晓,她的头发滴着水,脸上挂着阴森的笑。陈默吓得后退几步,撞翻了茶几上的花瓶。等他再看向门口,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雨水顺着门缝渗进来,在地上蜿蜒成血红色的溪流。
陈默崩溃了,他冲进地窖,想确认尸体是否还在。手机电筒的光束照亮角落时,他僵在了原地——原本盖着尸体的破布下空空如也,地窖的墙壁上却用血写着几个大字:“你以为藏得住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默缓缓回头,林晓就站在那里。她的皮肤泛着青灰色,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湿漉漉的头发下,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陈默想跑,却发现双脚像被钉住一般。林晓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现在,该换你陪我了。”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陈默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第二天,邻居发现陈默家的门虚掩着,走进客厅,只见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花瓶和血迹。当人们找到地窖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陈默的尸体蜷缩在角落,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而在他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女尸,正是失踪多日的林晓,她的手还死死掐着陈默的脖子,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从那以后,陈默家成了无人敢靠近的凶宅。每到雨夜,总能听见从地窖里传来凄厉的哭声,还有男女争吵的声音。有人说,那是陈默和林晓的鬼魂,永远被困在了那个充满怨恨的地窖里,互相折磨,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