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疫情还在门口转悠。
天气转暖了,开车去江边兜风,路上车少,一路看看风景,倦了就把车停好,挽着手散散步。
走走停停的,发现了个很萧条的菜市场,好奇着一路走进去。
许多店铺都关着,露着洞的红色布帘,或是围了许多层的水晶布,窗上孤零零的二维码,空空的案板,人去楼空。
将到路尽头时忽然热闹起来,虽不是疫情前行人如织孩童嬉闹,却也是柳暗花明的感觉。
心底开心,来了兴致,挽着他从南到北的走,买了好多种果蔬。
挑几根新鲜的莴笋,付了款,他看着远处,“诶,好像有家卖鱼的没关门”
点点头,“可以买两尾鲫鱼,明天熬汤喝”
那卖鱼的棚子有些简陋,外面大亮的,室内灯光也不算明亮,一些琐碎物件到处堆放着,地上一滩滩血水,收拾鱼的案板却是整洁的。
那卖鱼的老板穿了件格子衬衫,套了个防水的围裙,穿着长靴子,叼着烟,眯着眼睛,胡子拉碴。
见我们看鱼,便走过来。
韩一与他说要两尾一斤重的鲫鱼。
他挑挑拣拣,凑了两条,给我们看看。
见我点头了,便把鱼扔上案板,拿了木棍对那鱼头敲敲打打,去了鱼鳞,手法熟练,有空转头问一句,“鱼鳔要不要?”
“不要,谢谢”
他点点头,麻利的掏了鱼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两条鱼冲了冲,装了袋子,随手打了个结,递给了韩一。
我愣了愣,看了看鱼,看了看他,皱起眉,“多少钱?”
“二斤,给二十四”
韩一哈哈笑着,“哥,你都没称呢。。。”
猛吸口烟,摆摆手,“嗨,肯定没差的”
嘴上这样说,还是上了秤。
眼见那指针过了二斤,老板爽利嘚瑟的声音却传来,“一共二斤零点,抹了九毛钱,算你二十四元整”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无语的扫码付款,果然嘴硬要面子的人大概率赚不到钱。
却也大概率总是心情舒畅的。
回了小区,菜送回家,他说想再走走。
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果然瞒不住,主动交代了还想吃西门的烤鱿鱼。
我倒也想吃那臭豆腐了。
放好东西,穿了鞋子又出来,散步到西门,那家铺子却没开门,无奈转了一圈准备去买菜,路上又买了芒果奶盖。
买好了菜路过蛋糕店,又买了块很小只的蛋糕,订了吐司,可以送货到家。
坐木椅上看了会儿小朋友们爬上爬下玩滑梯,比骑车乱窜的年纪可爱许多,站在高处准备滑下来之前,还要看自己妈妈一眼,从站到蹲再到坐,转着圈落到了底。
那妈妈目不转睛看着女儿,始终微笑着。
想起某次吃饭时,遇到的一对母女,女孩子看向她妈妈的次数很多,她妈妈看向她的次数很少。
有些人啊,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孩子减少兴趣的呢?
百无聊赖想着一些事情,太阳转了方向,微微有些冷。
去取了快递,回家。
架锅煮起了玉米,挨着坐在桌前,先消灭小蛋糕。
他拿叉子划过小碟,似无意的问了句,“你这个月姨妈还没来吧?”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来了,今天中午”
“哦,挺好的”
“着急了?”
“没有没有,就咱俩就挺好”
“嘁,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