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夜色刚刚开始出现消退的迹象。
拱了拱脑袋,蜷缩着,下巴藏进了被子里,又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感受到他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我的脚,掖好了被子。
感受到他呼吸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吓得他慌乱又掩饰的亲了额头一下,“醒,醒了?”
忍着笑,“你鬼鬼祟祟干嘛呢?”
他咽了下口水,“没呀,给你盖被呢”
“哦”
“正常人从睡眠到清醒不是有个睡眼朦胧阶段么?”
终于笑出来,“你伸懒腰的时候我就醒了”
“啊”
伸手把他推一推,“起来吧,要刷牙了”
怀抱倒更紧一些,“我抱你起来”
又努力一次,没动,“。。。不需要“
他继续涎着脸,“那你抱我脖子,我帮你起来”
摇摇头,“不用了”
“面子事儿”
“。。。”,无奈伸手抱住他脖子,“你怎么一早上就这么贫?”
挂着他的脖子,被他搂着腰,两个人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仿佛一个没有腿,一个没有手。
刷着牙,看着镜子中的彼此,他冲我傻笑,没绷住,就也跟着笑起来。
洗脸之前,把牙膏沫子蹭了他一肩膀。
阳光照在对面多层楼房的窗子,反射在阳台的绿植上,再被窗帘挡住,只露出一根光线,舒服得横躺在厨房的阳台上。
他去熬了点粥,烧了壶水,煎了三根肠,煮了杯豆浆。
我去喂了鱼,看着它们争抢食物,每次看到小小的鱼食从这个吐出来,又被另一只吞下。
瞥见角落飘浮的鱼尸,回头看了看他忙碌的背影,悄悄捡出来,用纸巾包好,藏进了早上要丢的垃圾袋里。
坐在餐桌前,小腿缩进睡裙里,看着面前飘着热气的白粥,想起小时候,这粥总是我熬的。
他近来与我父母联系很多,给爸爸买了香烟和啤酒,给妈妈大米、豆油和一些酱牛肉。
刚刚认识时也常送礼,那时明显为了讨好自己。
这些年目的性倒不那么明显,或许因为我对父母过于冷淡,做丈夫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上午在小区散步消食。
他在身边絮絮叨叨,我听他絮絮叨叨。
从香瓜聊到地瓜,说了好一会儿,挥手打断,问他地瓜是谁,他说是你亲孙子,皱眉点点头不再说话,他便继续唠叨,“地瓜的爸爸也就是香瓜的老公我的姑爷肯定姓地,名字叫拉瓜怎么样?”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又看看他,“是我外孙”
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嗯?”
我点点头继续说,“香瓜的儿子是我的外孙”
“哦。。。”
“嗯”
他咳嗽一声,皱眉问我,“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地拉瓜,已经脱离瓜的范畴了”
他高兴的拍了拍手,“哦对,你还能想到什么名字吗?”
“帝王瓜?”
“这个也不错”
叹气,摇摇头,“这个话题其实挺无聊的”
他也不气馁,笑笑,“哦,那我换一个”
散着步,踩着青砖,看着玩闹的孩童、接飞盘的牧羊犬,聊起了数量上涨的疑似患者,并不遥远的疫情。
以及参与临床试验的志愿者,开始接种试验疫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