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新年街道车子寥寥,小城市相反,到处热闹前后的景象。
和他挽手逛着早市,出摊的很多,逛街的人也多。
馅饼摊子传着吆喝,包子铺门前雾气腾腾,卖牛奶羊奶的老乡,双手缩在棉袄里,缩着脖子,轻轻跳着前后左右的舞。
买了菠菜、油麦菜、豆腐脑和酥饼,回家路上他买了个牛肉烧饼,问我吃不吃,我说不吃不吃。
他就拿着,热得烫嘴,边走边吃。
一走出早市的范围,街道稍微冷清起来。
路边的花摊兜售着白与黄的花,黄狗蹲在主人身边,呼着白烟,总是应景。
返程路上,远远看见一溜冰道,还未来得及反应,握着的手松开,他提着袋子小跑过去,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身子摇摇摆摆找着平衡。
拉了围巾,紧了领口,手放进羽绒服口袋,站在不远的地方,等他“再来一次”
他绕一圈跑回,边跑边回头,果然向我挥着手,“再来一次”
说是再来一次,其实至少三次。
远远看着他开心的向我笑,做鬼脸,摇摇摆摆险些摔倒。
想起他笑着与我说的那些搞笑经历,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只是心疼。
心疼这样阳光的人,怎么这么多心事。
心疼他每次努力逗我,那没心没肺的模样,都是戴久了摘不下来的面具。
他对于我来说,感觉。
淘气玩闹忍不住想训他时,像儿子。
望着那宽厚的肩膀与由衷心疼时,像父亲。
感受到浓浓爱意时,又是亲爱的丈夫了。
挽着手站在火车道口,小房子下红绿的灯光交替闪烁,红袖标穿着羽绒服带着帽子站在路口,铁路两侧降了栏杆。
等了好久,晃悠来个不紧不慢的火车头。
出租车里的乘客的和管铁路口的老头吵起来。
行人路过扎堆看戏,路过的车也减速看戏。
一串连锁反应,再次堵了车。
太阳又高了一点,身边的车子倒是不急,吸烟的吸烟,化妆的化妆。
我与他也不急,他兴致勃勃的忙着看热闹,我忙着看他。
交警跑了过来,一阵指挥,车流终于缓慢动起来。
回到家,楼下的老黄又唱起了高低音的调调,对门的小姑娘在扫楼梯,他顺手送了个甜口的酥饼。
小姑娘懵懵的推辞,他就一个劲儿的,“吃吃吃,刚出锅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烤的。
对那女孩轻轻笑,“新买的,尝尝”
这才接过,红着脸乖巧的回答,“谢谢姐”
每次与我说话都害羞,眼睛眨啊眨的,耳垂都是红的。
回了家,豆腐脑装了大碗,他那碗放了辣椒香菜和蒜末,我这碗就只是放一些昨天做的蘑菇酱。
聊起对门那姑娘,他笑嘻嘻的揶揄,“也许是拉拉呢”
白他一眼,“流言都是你这种人传播出来的”
他吃一口碗中的豆腐,笑着说,“热的辣的就是豆腐脑,凉的甜的就是豆花”
想到那口感,微微笑起来,“红糖豆花,夏天就能吃到了”
他又开始翻旧账,“我以前推荐给你吃,你还说不喜欢”
点点头,“确实没想到还可以是甜的”
他忽然凑过来,几乎能闻到他头发的香味。
小声对我说,“法式也是甜的,要不要试一下?”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威胁着眯起了眼,“试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