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与阿力等人对视片刻，马先生沉默不语，阿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缺资金，但我们有。”林天祖目光转向张子豪。
张子豪立刻会意，提起手中的皮箱：“各位，这里面有五百万，只要你们交出我要的东西，这笔钱就是你们的。”
阿力忽然开口：“你们要多少货？”
“五个亿！”张子豪伸手晃了晃手掌。
“不够！”阿力摇头。
“那我再加五百万！”张子豪继续挥着手，“凑足一千万，换五亿。”
林天祖将枪搁在腿上，冷冷道：“要是你们不同意，我们就找别人合作，你们自己慢慢去销赃吧。”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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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马先生立即出声反对，“你们不能这么干！”
阿力猛地拔枪顶住他的太阳穴，“现在轮不到你做主！你要是不识相，我现在就让你下车！”
马先生顿时闭嘴，眼中却闪过狠厉之色，显然心有不甘。
林天祖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阿力三兄弟：“货在哪里？我们必须马上拿到。”
阿力略显迟疑，张子豪顺势把手提箱塞进他们怀里，对方眼神瞬间发直。
“往前开！”阿力迅速挤进副驾驶，开始指挥猫仔开车。
不知是暴雨中路况难辨，还是阿力有意绕路，途中几次走错，兜了几个圈子才抵达目的地。
车子一路驶向屯门，越走越偏僻。
最终停在一排仓库区前，猫仔放慢车速，方便阿力指引方向。
车辆最后停靠在角落的一间仓库门口，众人陆续下车。
阿力走在最前，拉开卷帘门后弯腰钻入。
其余人鱼贯而入，末尾的阿胜反手将门拉下锁紧。
“啪嗒”一声，仓库内的灯被打开，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整个空间。
一台陈旧的印刷机矗立，墙边堆放着数个圆筒状纸卷，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染料罐。
金属工作台上，叠放着大量尚未裁切的整版假钞。
林天祖缓步上前，伸手轻抚那叠成版钞票，手感与真钞毫无差别。
他转头看向那些纸筒和染料罐，与此前在工厂缴获的原料完全一致。
马先生被阿力推到印刷机旁，枪口抵着他：“马上开工，别废话！”
“你我算了！”马先生猛然爆发，一把推开阿力，“啊！看谁还能给你们印这些钱！”
阿力脸部肌肉抽动，手中枪口微微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心中懊悔万分——当初就不该听这人的唆使，把那两名来自的制版专家除掉。
如今被人卡住咽喉，已是进退两难。
一旁的阿胜见场面僵持，怒火上涌，拔枪指向马先生：“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你啊！杀了我，你们怎么把假钞变现？！”马先生豁出去了，硬声回怼。
林天祖忽然笑了，这是想耍狠？
“马先生，这里不是已经有现成印好的钞票了吗？”他语气从容，“虽然数量没达到我们的要求，但足够阿力他们先换笔钱跑路。”
“他们少赚点也无所谓，反正能活命；而你呢，是在拿命跟他们赌。赌注都不在一个level，你怎么赢？”
阿力也瞬间明白了状况，狞笑着揪住马先生的衣领，“看来你已经没筹码了，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给我们印钞票，要么我们弄死你直接走人。”
马先生顿时怔住，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输得一干二净，根本没有还价的余地。
林天祖打了个响指，“力哥，能不能让我跟这位马先生单独聊几句？”
阿力眉头紧锁，警觉地问：“你想说什么？”
“当然是做点心理疏导。万一他心生异念怎么办？”林天祖冷冷扫了阿力一眼，“别忘了，我们可是付过钱的，按规矩货归我们所有。你逼得太狠，他要是报复，在货上动手脚，吃亏的是谁？”
“你也不想这笔买卖彻底黄了吧。”
张子豪立刻在一旁附和：“你们要是不放心，咱们干脆散伙算了。”
站在一旁的阿发紧紧抱住手中的皮箱。阿力瞥了一眼箱子，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恶狠狠瞪了马先生一眼，警告道：“你最好别耍花招！”
林天祖一把拽住这个倔强的男人，强硬地将他拖到仓库门外，同时朝猫仔使了个眼色。
猫仔随手拉开门，目送两人出去后，又迅速关上门，自己则守在门口不动。
外面暴雨倾盆，两人刚站到屋檐下，转眼就被雨水打湿。
林天祖毫不在意地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忽然抬手，猛地扯下了他的口罩。
马先生本能地捂住脸，连连后退几步。
“马文信先生。”林天祖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马文信如遭电击，满脸惊骇，下意识摇头：“你认错人了。”
“不必否认，我认识你。”林天祖目光如刀，“你是一名高级印刷工程师，同时也精通计算机技术。你在金管局任职，专责钞票印制工作，对吧？”
马文信见对方掌握的信息如此精确，脸色骤然阴沉：“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谁并不重要。”林天祖冷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你是不是已经从金管局离职？是不是背负了一大笔债务？”
马文信紧抿着嘴，沉默不语。
“你用来印钞的纸张和油墨，都是从印钞厂偷出来的吧。”林天祖看着对方愈发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说中了，“看来，你很清楚印钞厂的某些漏洞啊，马文信先生。”
“你究竟想干什么？！”马文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我的要求很简单。”林天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把这批钞票完整印出来。我知道你和金管局某些高层有仇，你造不只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报复他们。”
“但你找错了搭档。阿力那伙人只认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撑不起这种大事。”
“只有我，还有我们！”林天祖用力拍了拍胸口，“我们才能真正帮你。”
“这是个交易？”马文信忽然低声问道。
“没错，这是一场交易。”林天祖点头确认。
“好。”马文信死死盯着他，“你说说看，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