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紧紧缠在夏油杰身上，银白色的鱼尾在夕阳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泽，湿漉漉的尾巴尖还滴着水珠，把甲板浸出一片深色水痕。
\"杰～我想去你房间～\"
人鱼拖长着甜腻的尾音，精致的脸庞埋在夏油杰颈窝处不停磨蹭。
他的鳞片凉丝丝地贴着人类温暖的皮肤，时不时故意用尖锐的犬齿轻刮夏油杰的锁骨。
夏油杰被蹭得耳尖发烫，手掌安抚性地顺着人鱼光滑的脊背轻抚。
他无奈地提醒：\"可是在房间里待久了，你的鳞片会干裂蜕皮……\"
\"我不在乎——\"
五条悟立刻不满地扑腾起来，鱼尾在甲板上拍打出响亮的水声，晶莹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他像条被网住的活鱼般在夏油杰怀里扭动，银发上的水珠甩了夏油杰满脸。
夏油杰不得不收紧双臂，把这只不安分的人鱼牢牢禁锢在怀里。
\"别闹！等下摔着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锁骨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那就带我去嘛～\"
五条悟抬起湿漉漉的蓝眼睛，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
见夏油杰还要说什么，他立即用尾鳍缠住人类的小腿，撒娇似的轻轻摩挲。
甲板另一头的米格尔抱着一桶新鲜的鱼饵，不小心目睹全程后立刻做出一副被闪瞎的模样。
他刚要转身开溜，突然对上五条悟从夏油杰肩头投来的凶狠目光——人鱼冲他无声地龇出两排雪白尖牙。
\"哈？\"米格尔简直气笑，\"我才刚把钓竿收拾好……\"
然而他的抗议被夏油杰突然的动作打断——黑发船长突然弯腰，一手穿过人鱼膝弯，一手托住背部，像抱新娘般将五条悟整个抱离甲板。
\"有事就说我忙着。\"
夏油杰头也不回地往船舱走去，怀中的人鱼得意地冲米格尔吐舌头，尾鳍愉悦地拍打着船长结实的手臂。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米格尔狠狠踢了一脚装鱼饵的桶。
\"老天爷啊，这两个祸害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收敛点？！\"
他愤愤地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认命地开始继续用望远镜看着前方航行的道路。
门板在身后合上的刹那，夏油杰就被怀中的人鱼猛地扑倒在了床铺上。
柔软的被褥陷入身体的重量，而更沉重的是压在他双腿上的那条银白色鱼尾——冰凉、光滑，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五条悟双臂撑在他耳畔，湿漉漉的银发垂落下来，发梢还滴着海水，一滴、两滴，落在夏油杰的颧骨上，顺着脸颊滑进颈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海水从人鱼身上滴落的细微声响，以及……夏油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仰望着上方的人鱼，那双比他见过的任何海洋都还要深邃的蓝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看透。
五条悟忽然俯下身来，鼻尖几乎贴上夏油杰的唇角。
他微微偏头，像海豹辨认气味般轻轻嗅了嗅，潮湿的呼吸拂过人类敏感的皮肤。
夏油杰浑身紧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人鱼的唇离他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那不属于人类的、偏低的体温。
\"杰……\"五条悟突然抬眸，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你的心跳声好大，咚咚咚的。\"
说着还恶劣地用指尖点了点夏油杰的左胸腔。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肺部憋得生疼。
就在他刚想深吸一口气时，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覆上了他的唇——五条悟吻住了他。
那瞬间夏油杰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被触碰的那一点。
人鱼的唇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淡淡的海盐味，还有深海特有的神秘气息。
他慌乱的呼吸打在五条悟脸上，双手本能地抵上对方的胸膛想要推开，却在触及那片微凉的肌肤时触电般缩回——
人鱼的体温比人类低得多，触碰的瞬间仿佛摸到了深海中随波摇曳的海葵，那种奇异的、让人颤栗的触感。
\"悟……等等……\"
夏油杰好不容易从亲吻的间隙中挤出几个字，却被五条悟趁机加深了这个吻。人鱼灵巧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像是要分享从深海带来的所有秘密。
夏油杰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如果此刻有人问夏油杰亲吻是什么感觉，他会说那像是被潮汐卷入深海——先是尝到贝壳内里最柔软的嫩肉，然后是海葡萄般微涩的清甜，最后所有感官都被咸湿的海水淹没。
人鱼的吻既温柔又强势，让他眩晕得像是遭遇了海底漩涡，每一次呼吸都搅动着肺部的空气，却又甘愿就此沉溺。
这个吻比上次的来得更加汹涌，像是风暴来临时的浪潮，将夏油杰的理智彻底吞没。
直到五条悟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他，夏油杰仍有些失神，只能呆滞地偏过头，透过舷窗望向外面的碧空与偶尔掠过的海鸥。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呼吸在这样静谧的光景里终于慢慢平缓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恢复思考能力，视野里忽然挤进一片银白——
五条悟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再次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湿漉漉的长睫毛几乎要扫到他的鼻梁上，眼里盈满得逞的笑意和某种热切的期待。
很显然，人鱼觉得一个吻还不够，正在无声地讨要更多。
夏油杰瞬间警铃大作，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瞪了五条悟一眼。
刚才他可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凶残\"，某个\"狡猾\"的人鱼在亲得他晕头转向的同时，居然还故意咬了一口他的舌头！现在舌尖还隐隐泛着刺痛呢。
被拒绝的五条悟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微微鼓起的脸颊让夏油杰想起某种可爱的猫科生物，可怜巴巴的。
人鱼不甘心地凑近，湿凉的鼻尖蹭着他的掌心。
\"杰——\"
这声音软得能滴水，像是在控诉夏油杰的\"冷酷无情\"。
夏油杰不得不又伸出一只手抵住他的额头，以防他再凑上来。
\"等等悟，你老实交代，今天突然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五条悟眨眨眼，似乎思考了一下\"交代\"的含义。
然后，他忽而低下头，脸颊贴上夏油杰的掌心，像只撒娇的猫一样蹭了蹭，甚至故意用嘴唇轻轻啄了啄他的指节。
夏油杰被他搞得又痒又好笑，想收回手，可五条悟却顺势追了过来，非要把脸搁在他手上不放。
两人的手和脸就这么在空气中展开了一场幼稚的追逐战，直到夏油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闹了！\"
五条悟歪着头看他笑，也跟着笑起来。然后，他像是终于想起正事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硝子说我的求偶期到了。\"
\"……什么？\"
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让夏油杰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会撒娇、会亲吻、会说人类语言的生物，骨子里仍是一只人鱼。
而人鱼的求偶期……自然是要回到海里，寻找同族的伴侣才对。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某种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喉咙，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你要回海里了吗？\"。
可还没等他整理好情绪，五条悟已经开心地补充道。
\"所以我来找杰了！\"
\"……诶？\"
夏油杰当场愣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五条悟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比任何一颗珍珠都要耀眼。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甚至还兴冲冲地往前一扑，顺势又凑到夏油杰的手边，趁着他怔愣的空档，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嘶——悟！\"
夏油杰吃痛抽手，可五条悟已经抓住机会，再次倾身吻了上来。
这一次，人鱼的吻比先前更凶更急，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渡给他。
夏油杰被亲得措手不及，挣扎了一会儿就彻底放弃，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片专属于人鱼的，带着海水味道的汹涌爱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