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串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一场美食的交响乐正在奏响。油滴落在火炭上,溅起细小的火星,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小悟静静地站在烤架旁,他的目光被拉鲁娴熟的动作所吸引。拉鲁手中的夹子如同指挥棒一般,灵活地翻动着肉串,让它们在炭火的烘烤下均匀受热。
“要试试吗?”拉鲁突然转过头,微笑着将一串刚烤好的肉递给小悟。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肉串,轻轻咬了一口。
瞬间,浓郁的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但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咸味也涌上舌尖。悟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盐有点多了。”
拉鲁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那就少放点。”
说着,他将夹子递给了小悟,示意他可以自己尝试烤制。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悟悟开始专注地烤制自己的那份肉串。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却意外地精准。每一串肉的翻面时间都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使得肉串的每一面都能被均匀地烤熟。
枷场姐妹躲在一旁,偷偷地瞄着悟,小声嘀咕道。
“好认真啊……”
真奈美把烤好的蔬菜摆上盘,看着悟专注的侧脸和动作,忽然意识到——他在按照夏油杰的偏好放调料。
少盐,微辣,不要太多调味——他想让杰吃得更舒服一点。
外卖送达的提示音响起,恰好是小悟烤完最后一串肉的时候。
\"我去送。\"五条悟突然拦住拿到外卖准备上楼的拉鲁。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拉鲁想起今天下午在他面前说的那句话——我会成为他的支柱。
小悟小心翼翼地端着香气四溢的烤肉和凉面,缓缓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
当他终于来到夏油杰的房门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敲门声很轻但在这安静的楼道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小悟的指节轻轻叩在门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他听来,竟有些像心跳的节奏。
“杰?”小悟轻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有人在迅速地整理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夏油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抱歉,我收拾得有点久,你们其实可以先吃……”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歉意。
门被拉开时,夏油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的目光落在五条悟手中的餐盘上——烤肉是微焦的金黄色,酱汁抹得均匀,而外卖袋子上印着他常去的那家茶屋的LoGo。
“……悟君?”
“吃吧。小悟径直走进房间,把食物放在书桌上,声音平淡得不像话。“趁凉面还没坨。”
夏油杰站在原地,喉咙微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夏油杰坐到桌前,缓缓拆开凉面的包装。酱料的香气飘散开来,带着熟悉的酸甜味。他夹起一筷子,缓慢地咀嚼着,然后停顿了一下。
凉面的汤汁滑入喉咙,微凉的口感终于安抚了胃里的灼烧感。夏油杰的手指轻轻蜷缩,又松开,像是某种无声的妥协。他拿起旁边的烤肉,咬了一口。
“你……尝过了?”
“嗯。”
小悟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拉鲁烤的第一批,盐放多了。”
“……”
味道恰到好处。
“好吃吗?”小悟问。
“好吃。”夏油杰轻声道,嘴角微微翘起,却仍低着头。“悟君烤的?”
“嗯。”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
“……多吃点。”
夏油杰终于抬起头,对上五条悟那双蓝得近乎透明的眼睛。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好。”夏油杰回答。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筷子与碗壁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夏油杰默默地吃着,他面前的凉面已经吃掉了一半,烤肉也被消灭了大部分。
窗外的暮色渐渐降临,给盘星教总部的和室披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光芒。夏油杰的目光缓缓落在正在收拾餐盒的小悟身上,看着他那利落但生疏的动作,夏油杰的思绪有些恍惚。
小悟的银白发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一簇跳动的雪花。夏油杰的目光被这一幕吸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当小悟准备一个人把东西都收拾完的时候,夏油杰却突然伸出手,开始收拾自己吃剩的垃圾。
他的嘴角虽然还挂着微笑,但这个动作却显得异常坚定。两人指尖在塑料袋上短暂相触,最终是小悟先松开了手。
当最后一片狼藉被收拾干净,小悟拎着垃圾袋起身,准备把垃圾带下楼。
他走到门口时莫名回头,正撞见夏油杰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夜风吹起他半散的黑发,宽松的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整个人像一尊正在褪色的彩塑。
走廊的感应灯熄灭又亮起。等小悟丢完垃圾回来,房间里已不见夏油杰的身影——如果不算床上那团可疑的被子山的话。
\"杰?\"五条悟反手锁上门,踩着自己投在墙上的细长影子走到床边。
他屈起手指戳了戳那团鼓包。
\"喂,你这也让我很难办啊。\"
被面蠕动了一下,传出闷闷的咳嗽声。
小悟索性盘腿坐上床垫,隔着被子精准按住对方的肩胛骨。
\"你就算有什么不敢对你的五条悟说,但是对我说就无所谓了吧?
\"他故意咬重\"你的五条悟\"几个字,冰蓝瞳孔紧盯着被子的缝隙,\"反正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哗啦一声,夏油杰猛地掀开被子。
散落的黑发间,那双紫灰色眼睛亮得惊人:\"很快就要回去?\"
小悟被他的激烈反应取悦了,却故意撇撇嘴:\"你这时候倒是有活力。\"
夏油杰攥着被角的手指微微发抖。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少年终究要回到自己世界。
而自己将要面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永远隔着一层雾霭的苍蓝眼瞳,心脏突然像被捏住般紧缩。
\"重、要、的、是——\"
小悟突然捧住他的脸,拇指重重擦过他的下眼睑。
\"你有事该好好跟我说!\"
夏油杰条件反射般扯出微笑:\"我没事……\"
但瞬间就想到了刚刚被小悟狠狠体贴的自己,夏油杰又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