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出了什么事？”
糜芳骑马上前，白沙村的村民被吓了一跳。
“白沙村里长见过将军。”
里长宋讷打着火把来到了糜芳马前，“敢问将军为何而来？”
大半夜一队骑兵赶到，怎么看都十分诡异。穿的盔甲也不像是县里的样式，连胯下战马也披甲，更是闻所未闻。
宋讷心中苦涩，希望不要牵扯进什么大事里。
糜芳随口回答：“近日有鬼物作乱，我等奉命擒拿鬼物。你们村是怎么回事，为何半夜火光不熄。”
宋讷一听，顿时放心下来。
不管是真是假，对方既然说出这话来，起码不会对白沙村做什么太过恶劣的举动。
“启禀将军，这两天村中总有牲口失踪，今天我们设下陷阱，却还是让对方跑了。”
糜芳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阴气汇聚，应该贼人作乱。
“嗯，我知道了。”
糜芳转身要走，宋讷却突然开口说。
“将军，小人担心偷牲畜的不是人。”
“什么意思？”
糜芳拉紧缰绳，转过头听里长的解释。
宋讷见糜芳说着就要离开，心里更加确定他们不是贼兵，因此说了实话。
五天前白沙村就开始丢牲畜了，一开始还是鸡鸭，村里人一开始以为是被狐狸黄鼠狼之类的拖走了。
结果昨天丢失的牲畜变成了羊，而且羊圈里还留下了鳞片。
“鳞片？”
“是，将军请看。”
宋讷拿出在羊圈里捡到的鳞片，糜芳拿到手一看，竟然有大拇指这么大上面还缠绕着一丝红色的东西。
“是妖！”
方镜认出鳞片上残留着的是妖气，看来是有妖物作祟。
“真是妖怪？”
宋讷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听到方镜确认，还是忍不住震惊。
白沙村的村民也心有余悸，他们竟然大半夜来抓妖怪，幸好没有抓住。
“将军，我白沙村上下五百余口就全靠将军了。”
宋讷领村民跪在地上，求糜芳帮忙降妖。
糜芳他们就是为这个来的，他派几人四处寻找妖物踪迹，自己留在这里和方镜去查看现场。
“今晚丢了什么？”
“回禀大人，丢了一头牛。”
原本白沙村的村民是用羊做诱饵的，没想到妖物直接去了牛棚，让所有人扑了个空。
方镜在牛棚里没有看到任何痕迹，就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之前丢东西动静大吗？”
宋讷回答：“没有，之前丢鸡鸭的时候动静很大，昨天丢羊的时候动静倒是小了点。今天要不是这家也有人跟我们守夜，回家时看了眼牛棚，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发现。”
糜芳看向方镜，“妖物这么厉害？”
短短几天时间，就能从偷鸡变成偷牛，这妖怪实力提升的速度也太快了。
“等我去问问专业人士。”
方镜避开村民，开了传送门回到新沛找甘于此。
听了方镜的描述，甘于此觉得十分棘手。
“此妖定是吃过了人！”
普通妖怪正常修炼是十分苦难的，哪怕是泰山娘娘的狐院，修炼时长也是以百年计。
吃人就简单得多，人是女娲大神仿神形制造，乃是万灵之长，吃一个便能法力大增。
“吃人？看来是不能留它。”
甘于此说：“不错，妖一旦吃了人，灵智便会被蒙蔽，再无成仙之日。”
“不知大人可有妖物遗留之物，或可寻找踪迹找到那妖物。”
方镜拿出鳞片，“你看这个如何？”
甘于此用力嗅了嗅，“大人，我已经记住了。”
“记住什么？”
甘于此得意地说：“当然是气味，我狐族嗅觉向来灵敏，完全可以借助气味找到那蛇妖。”
方镜表情尴尬，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法术，感情靠鼻子啊。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甘老了。”
甘于此连道：“不敢当，大人对狐族多有优待，甘某理应报答。”
方镜带着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回到现场，很快就确认了蛇妖的去处。
大狐狸自然是甘于此，小狐狸是方镜见过的那只尾巴上有红毛的小狐狸，起名叫做甘灵。
甘灵好奇地看着方镜，她记得这人身上有月亮的味道。
不过这些日经过甘于此的教导，甘灵知道不能乱嗅，因此乖巧地坐在方镜怀里一动不动。
一行人向东而行，很快地面就变得崎岖起来。
甘于此认出鳞片属于蛇妖的时候，方镜还以为是来自村子北边的白沙河。没想到甘于此带着甘灵嗅了一圈，带着大军往山里走。
甘于此坐在糜芳怀里告知方向，同时还用狐语指点甘灵判断气味的技巧。
糜芳和带来的亲兵对此分外惊奇，虽然早就说来抓鬼的，但真的听到狐狸说话，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有亲兵询问，“先生，我们能不能养一只狐狸？”
听到自己带来的亲兵询问，糜芳立刻出言训斥。
“不得无礼！”
糜芳也想养一只，但这事不能明着说，没看到狐狸族的族长还在自己怀里坐着。
说话的亲兵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甘于此道歉。
甘于此呵呵笑道，“将军不必如此，这也是我狐族的机缘。”
糜芳还是不懂野生动物的心思，像甘于此这种开了智的野生妖怪，做梦都想着包吃包住。
至于说尊严，那是什么？
听甘于此这么说，连糜芳都动了心思，一只会说话的狐狸，这可太棒了。
“等等，这个味道。”
甘于此忙着向众人介绍家里的成员，突然嗅到蛇妖的气味就在附近。
众人勒紧缰绳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妖气。
甘于此确定地说：“蛇妖的味道就在附近，最远不会超过十里。”
糜芳几人看不了多远，方镜直接魂魄出窍，飘到高空用望气术四处张望。
甘灵又闻到了月光的味道，仰头盯着方镜魂魄的方向一动不动。
“找到了。”
方镜魂魄归位，策马走在最前面引路。糜芳令人取出弓箭，随时准备攻击。
山路崎岖难行，但对方镜等人来说不是问题。
他们所乘马匹速度虽然算不上顶级，但跳跃能力极强。
无论是灌木还是巨石，几番跳跃就能顺利通过。
“到了。”
方镜指着前面冲天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