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陈惜蕊看着风光,背地里却也要独自忍下这样的苦楚。
“内宅之事,自然是我们比较清楚,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都知道,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眼看着谢枕弦对这件事似乎很感兴趣,丫鬟只能咬死,期盼能够获得一些出去的机会。
她神色不似作假。
“贾彦居然是这样的人?”陈意浓有些迟疑地开口,“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个不一样了,那长姐会不会也受到过这样的苛待?”
她现在脑子变成一团乱麻,或许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以前贾彦伪装得比较好。
“先前贾彦有这么对待过过世的陈大小姐吗?”
丫鬟连忙摇头:“这个倒没有,公子与陈大小姐相敬如宾,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那还真是奇怪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约莫是陈三小姐嫁入贾家不到半月,有一次两人起了争执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
时间还挺长的。
陈意浓原本悬着的心都松下了,但现在又提起来。
长姐没被贾彦苛待过,那贾彦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刚这么想,谢枕弦已经问了出来。
丫鬟思索一番,觑了眼谢枕弦的表情。
“公子知道原先陈三小姐是想要嫁去顺兴王府的,所以很是愤怒,觉得陈三小姐不是真心来贾家。”
谢枕弦一愣,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说到底,还跟他有些关系了。
陈意浓看向谢枕弦:“这人说的应当可信,而且这种事情,随便抓一个在内宅伺候的人应该都知道,不过只是因为这一点,就能让贾彦长达几年对陈惜蕊那样做吗?”
陈惜蕊看着不像是能够忍耐的性格,却也会畏惧贾彦,这足以说明贾彦有多疯了。
贾彦平日里伪装得倒是不错,但如今被这丫鬟一说,直接撕碎了那层伪善的皮囊。
“陈三小姐一次都没有向别人透露过这件事?”
丫鬟使劲点头。
“贾家的人也不管?”
丫鬟扯了扯唇角:“贾家如今有一半也是公子做主,大人夫人肯定不会管的,而且大人本来就不喜欢陈三小姐,大人疑心害死陈大小姐的就是陈三小姐。”
谢枕弦挑眉:“此话何意?你们贾家知道陈大小姐的死因有疑?”
丫鬟说是。
贾彦和贾承平早就发觉了,只是找不到人,也没从别的下人嘴里审问出什么。
后来贾承平做主压下这件事,不想闹开,一直到现在,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谢枕弦和陈意浓对视一眼。
这个小丫鬟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谢枕弦起身离开。
“贾家早就知道,怪不得贾彦消息这么灵通,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丫鬟口中描述的贾彦就像是两个人一样,两个脾气秉性完全不一样的人。
“你之前了解贾彦吗?”
谢枕弦忽然问陈意浓。
陈意浓迟疑地点头:“也算是见过好几次了,所以我才觉得丫鬟说的那个贾彦跟我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些事情,她记得倒是清楚。
丫鬟方才说贾彦和陈紫韵相敬如宾,陈意浓其实并没有怀疑。
因为二人在还未成婚之前,关系已然很不错了。
“看来还是得亲自问问贾彦,毕竟所有的事情估计只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
贾彦是有嫌疑的,谢枕弦去调查倒也没什么。
“但我看贾彦对你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好。”陈意浓觉得这应该不是错觉。
谢枕弦也意识到了。
“花稳婆那边需要人手,我正好有点时间,可以去贾家问一下。”
哪怕贾彦对他态度不好,但若是贾彦和陈紫韵真的相敬如宾,和陈紫韵有关的事情,或许贾彦也能够多说几句。
谢枕弦当即就去,贾彦前脚刚到家,后脚谢枕弦就追过去了。
看到来人,贾彦冷着脸:“人我也交给你们了,还有什么事情吗谢公子?”
谢枕弦自顾自地坐下来:“这次来,是想跟贾公子聊些事情。”
许是怕谢枕弦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出来,贾彦就没有把他给赶走。
“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可聊的,这么多年没见,早就不熟悉了。”
其实原本也不熟悉。
谢枕弦看着他:“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贾彦并不意外:“是那个丫鬟跟你们说的吧,把她交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怎么,你们要为陈惜蕊出头?我可是记得,陈惜蕊和她母亲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啊。”
他语气露出熟悉的试探,谢枕弦不明白贾彦这是在试探什么。
“这些我知道,我也不是给她出头,只是想问一问,贾公子是怎么发现陈大小姐死因有疑的?”
原来是问这个。
贾彦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自她怀孕之后,一应大小事务都是由我做主,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我都检查得仔细,生怕她出现一点差错,我可以确定怀胎这些日子都没有任何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接产时了。”
接产的稳婆大夫都是他差人去找的,都是身边信得过的人,但没想到还是混进了一个花稳婆。
要不是大理寺这边找到了花稳婆,只怕贾彦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此事也不难猜,只是我私下里审了不少人,他们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再加上那时父亲强势,我只能看着他把这件事压下来。”
他说的真情实感,陈意浓看着贾彦的每个表情。
“那些稳婆都是我亲自让人找来的,我只是从忙公务的地方晚来了一会儿,就害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里,贾彦情绪管理突然失控,没忍住红了眼眶,握紧拳头。
这是贾彦头一次表现出不一样的情感,谢枕弦离得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贾彦的愤怒。
“你冷静一些。”谢枕弦还有些事情要问,贾彦这样可不行。
才刚说完这句话,贾彦倏地揪住谢枕弦的衣领,陈意浓也被吓了一跳。
“谢枕弦!从前我看你对那陈二小姐不错,还以为你对她有些情分,如今她是被害死的,你还能这样冷静!我跟你不一样,那是我的妻,我冷静不了!”